2.乞丐（1 / 2）

那个老人身穿一件蓝色长袍，长袍周围点缀着暗金色流纹，是颇有些复古的装扮，但却已经被各种油污所玷污，几乎快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而长袍的下摆有一个并不繁复的符号。除此之外，这似乎就只是一个邋遢的流浪汉。

乞丐？柳月岚一愣，随即一股同情蔓延在心头。看着老人可怜的样子，他摸了摸衣兜。

一枚铜魂币。

由于柳月岚帮福利院干活很认真，食堂的叔叔阿姨往往会多给他一些买菜钱，就当作是零花钱给他。而这一次，他的零花钱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

短暂的犹豫之后，他拿着这枚铜魂币朝老乞丐走过去，而后者也注意到了他，停止了翻找，用空洞的眼神看着这个清秀的小男孩。一靠近，柳月岚便闻到一股霉味，他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没有做出用手捂住鼻子这样太过唐突的动作。“老爷爷，这个给您。”柳月岚说道，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是因为被老人的空洞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

老人看了看铜魂币，歪了歪脑袋，像是没有辨认出这是什么东西，转而又死死盯着柳月岚，似乎这个小男孩要比那枚铜魂币更有价值。柳灵已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柳月岚身后，一双墨色的眼眸如黑夜般深沉。

“这气息……执法者大人，是您吗？”老人缓缓地开口，随即眼神又变得空洞起来，他的每一个音节像是咒文般，有种直击灵魂的冲撞力，柳月岚浑身有些颤抖。

“也许，这位先生更需要的是这个，”柳灵将一只手搭在弟弟肩膀上，递出一个牛肉馅饼。后者此时也从迷惘中回过神来，接过馅饼，不断向柳灵点着头，像是在表示谢意。又摘下自己有右手手腕上的一只镯子，递给了柳月岚。

柳月岚接过来一看，这是一只银色的手镯，但通体朴素，看上去价值并不高，只是底部镌刻着一个图案，像是时钟和指针。尽管觉得男生戴这个会有些违和，柳月岚还是郑重地把他收好，随即和姐姐离开了这里。

“姐姐，为什么我们能吃着美味的烤鱼，而那位老爷爷却只能当乞丐呢？”柳月岚的眼里闪动着疑问，情绪也有些低落下来。

柳灵揉着弟弟的脑袋，一边走一边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魂师和普通人，贵物和平民，富豪和穷人，无数的壁垒把人们隔开。”看着弟弟的脸上有些似懂非懂，柳灵还是选择了安慰他：“当然了，也有些东西是公平的。大家都可以拥有，比如——”

柳灵轻轻抬头，看着皎白的月光洒在这座忙碌的小城。

“天上的月亮。”

地牢里。

一个面容枯瘦、头发花白的老人缓缓睁开混浊的眼睛，一股奇异的法则环绕在他身边。地牢外，一个高大、威严，更加有精神的老者走了进来。“冕下，您这是……”虽然是疑问的口气，但每一个音节发出来都有一股古老神圣的王者气息。“说了多少次了，金猊，叫我院长。”枯瘦老人沙哑但平静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