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科学的传承(1 / 2)
“心累……”
这是鲁斌对波义耳最直观的感受,倒不是波义耳这个人难相处,而是他确实表现的有些不通人情世故。
对于社交活动,他看得很淡漠,甚至有点厌恶的感觉。
如果不是出生于一个伯爵之家(考克伯爵的第七子,鲁斌都怀疑以他的性格早就被人排挤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要知道历史上,168年波义耳被选为英国皇家学会会长时,他因为体弱多病又讨厌宣誓仪式而直接选择了拒绝就任……
而克里斯托弗·雷恩之所以能当皇家学会的会长,完全是捡漏,在他之前波义耳才是真正的英国学术核心。
鲁斌甚至觉得,如果不是自己抄了一本《化学原理》,自己一辈子都不会与这种人有共同语言。
不过,相对于克里斯托弗·雷恩和威廉配第的恭维,波义耳这种纯粹的学者更受鲁斌的敬重。
所以哪怕是很心累,鲁斌也尽量在斡旋一行人的关系,努力调节聊天的氛围。
好在波义耳虽然纯粹,但毕竟不是傻逼,经过鲁斌的引导,气氛逐渐融洽起来。
众人说着说着,又聊回到化学之上,毕竟在座的唯一爵士,鲁斌就是所谓的化学家,而波义耳当然喜欢这个话题了。
鲁斌只得应和道:
“说实话,波义耳你在《怀疑派化学家》中论述的观点,至今看来都感觉振聋发聩。”
配第适时的恭维道:
“嗷?是哪句?”
鲁斌想了想,缓缓念叨:
“化学到目前为止,还是认为只在制造医药和工业品方面具有价值。但是,我们所学的化学,绝不是医学或药学的婢女,也不应甘当工艺和冶金的奴仆,化学本身作为自然科学中的一部分,是探索宇宙奥秘的一个方面。化学,必须是为真理而追求真理的化学。”
哪怕波义耳再疏于社交,可鲁斌这位公认的化学奠基人口中的恭维,也让他大为受用,波义耳连忙谦虚道:
“不不不!我只是初窥门径,对化学的理解还很浅显,相对于您的《化学原理》把这门学科拔高到等同于哲学、数学的程度,我的研究只是拾人牙慧罢了。”
鲁斌也不反驳波义耳说的话,只是呵呵一笑:
“呵呵,学会的训语是“不相信任何人的话”(nulliusinverba,也就是说所谓的权威也不应该盲从,我倒是希望能不断有人推翻我的结论,这才是科学的体现。”
此话一出,波义耳的眼神中简直冒出了小星星,鲁斌顿感毛骨悚然,一想到波义耳貌似终身未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咳咳。”
鲁斌赶紧继续说道:
“你说的化学绝不是医学或药学的婢女,也不应甘当工艺和冶金的奴仆这句话确实对我很有启发。
我在乔治敦成立了一间医药研究实验室,在不断的研究探索中才明白,化学才是这些学科的理论指导。
我的基础化学研究如果没有这些实验,和制药过程中的印证,那也仅仅只是形而上的理论罢了。
这恰恰说明了弗朗西斯·培根子爵在《新工具》中,对于唯物主义、逻辑学、归纳法的阐述。”
鲁斌适当的吹捧了一下弗朗西斯·培根,要知道皇家学会的成立,就是这帮人聚在一起探讨弗兰西斯·培根在《新亚特兰蒂斯》中所提出的新科学。
而唯物主义哲学才是真正的近代科学的起源,话虽然说的是不要迷信权威,可对于权威和学会的祖师爷的吹捧,可一刻不敢松懈。
鲁斌的话引发一众人的共鸣,威廉配第作为牛津大学的医学博士和皇家医学院的教授,此刻也少了一份谄媚,脸上多了一丝严肃:
“是啊,医学本身就是一件严谨的事情,如果我们连药物成效的方式,和致病的原理都搞不清楚,何谈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