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死人巷（1 / 2）

陈元壮回家之时已经夜晚了。

坊间已是万家灯火，家家户户皆是传出欢声笑语，享受这久违的团聚。

而那死人巷中，趁着巷外灯光，那小乞儿正与几个老乞丐盘膝相互交谈着。

“小风啊！这月饼是我求了那吕家的下人一刻钟，他才分我这一点的，你尝尝味道。”

“嘿嘿，你这月饼不好吃，我这里有一壶桂花酿，是那去听雨楼的书生赏给我的，不知道好不好喝，老子这么久了还没喝过这听雨楼的酒。”

“你也是不怕被那吕家的狗打，上次我讨到他们家门口，被那几只狗打的半死，真就不把我们当人了！”

满脸黝黑，衣服到处破烂不堪的一个老人往旁吐了一口浓痰，用手指着天空骂道。

那带来月饼的一中年男人在自己的衣服中挠了挠，好似抓痒一般，从中拿出一只虱子，摇了摇，“你们看，这下酒菜来了！”

带酒的男子一下就将他都手拍开，“你这贱人，这么好的酒，你用虱子当下酒菜，怕不是犯贱了。”

月饼男子看着自己的虱子不见，跟那带酒男子一脚，那破洞的鞋连黝黑的大拇指也能看见，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那酸臭味，连连骂道：“狗日的，真当自己是那白脸书生了，还骂我贱，你自己都下贱的不如那大家娘子的狗！”

“哟，你敢打我！好久没被我收拾了吧！吃不着爷爷的拳头是不是不舒服！”

说罢，便扭打在一旁。

一旁的老乞人可没有闲工夫和这两人打闹，端起酒壶就想开喝，他斜着眼看了看小风，“来小风，你就先尝一口。”

小风眼看这场景小脑袋迷迷糊糊的，舔着嘴尝了一口那桂花酒，飘飘欲仙，真像吃了那桂花一样。

小脑袋可是第一次喝酒，连忙喊到不要了不要了，可那老头好似没有听到，连着往他的嘴里灌酒。

“别，别！我快要昏倒了！”连喝几口，小风终究不胜酒量，迷迷糊糊的睡着过去。

“中秋佳节赏月圆，家家户户齐团圆！哈哈！”

两男子没有打了，看着眼前的场景，踢了小风两脚，发现没有其没有了反应。

老乞人一手撑地一手拿着酒壶喝着桂花，靠在墙边，“不用看了，已经睡死了。这酒还是挺烈的！”

酒洒落在地面，形成一团倒影，那月光直下，照出老人黝黑的脸庞。

“真就今天吗，今天可是中秋节啊！”花酒男子楠楠道。

“大人今天就要走了，你想要银子不，想要就闭上你的嘴！”

花酒男子想要说些什么，可那嘴唇动了一动，发不出声。

“别说话了，在这死人巷，仁慈可活不下去，小风我们已经照顾他好久了，去那里没有带上他一起要饭，如果当初没有遇见我们就死了！就算是对我们的报酬了！”

“你们两个一起将他抬走，咱们去找完大人还可以把这个月饼分了！”

老乞人将手中的酒壶放下，用食指沾了一下地上的散落的酒，往脸上抹了抹，笑道：“见那些大人就要干净一点，这样他们高兴了才会多给点东西我们！嘿嘿。”

两男子听了，连连点头，不愧是在死人巷活了几十年的人，居然这么懂那些大人的心思，将口水吐在手上，想往脸上抹去。

“不用了！”

从巷子深处走出两人，都遮住面孔，无法看清楚容貌。

不过有一男子的背上背着一柄巨大的墨刀。

“三两银子是吧，你们去找我身后的齐老，他会给你们。”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三人的腰几乎弯到了地面，好似天穹全压在他们身上。

墨刀男抱起小风，轻声唤醒，往巷子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