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3)(1 / 2)
陇中——龙小克为“推翻帝制,建立民国”努力奋斗着。他带一伙人从石砚子山上下来顺便裹挟龙家窝子附近的山民光复了打拉池后,人齐马全的组建了龙家军。他向平川、靖运方向发展时遇上另一支劲旅——陇东陆镇守使手下第一标左营张兆甲管带。
两方在屈吴山下交过几次手,张管带吃得亏比龙家军大。
烦燥的张兆甲饭吃不下,摔碟子拌碗……他弃了董府投了陆大人没多大建树,这次损了人马怕不好交待!不行的话重找卖主或也领人反了到秦州搞光复去……
开城梁上被胁迫来的二房夫人彩蝶见他乃个难受劲,轻盈盈过来,娇滴滴给宽心:“老爷啥没见过,多大的事,打不过,不会先稳住。孙猴子在天上当了个养马官还高兴的不行。”
兆甲说:“最后还不是来了个大闹天宫。”
“那是以后的事,东旁个环县的事比这劲大呢!只搭怕是坐不了几天。再说姓龙的终究翻不过你陇东王的手心?”彩蝶说得是陇东张九才和皇帝吴六吉闹腾的事。
“对!谈和,给个官叫先守这个三不管的鬼地方。”兆甲一拍腿高兴的捏了下彩蝶的脸蛋。
“有点疼……”
彩蝶羞怯地扭捏着又眸了一个媚眼进了里屋。
官打不过匪是土匪里有人才:龙骧天。龙小克把上过西安讲武堂的儿子里达叫回来指挥了几场战斗才胜利的。
龙骧天已走,因陕西有公干。走时给父亲龙小克特别嘱咐:“世事变幻,有枪谁都动不了。屈吴山、石砚子是老巢只能经营不能丢弃。向西不向东,不要染指海城之事。笼络人心。”最后一定让父亲把他妈接到打拉池一家人共聚。
阿舍尔从西安城来了。
这个执拗痴情的女人依然对龙小克是百依百顺的爱。她来几天的时间就和彩蝶当了姐妹,热和的比亲姐妹还亲。彩蝶手上脖子上耳朵上头上身上脚上都有阿舍尔从大城市带来的高档饰件和她没见过的衣裤鞋袜——
谈妥了。打拉池黄青县丞住过的府里,阿舍尔亲手做了几个新式的回菜。酒席中间,张兆甲出示镇守使陆洪涛大人谕:龙小克驻守打拉池,为地方巡防营帮统兼振武军靖远第四标左营管带。但兵马粮草自行收筹。
彩蝶挽扶着一胜醉态的兆甲上了轿。上了轿兆甲却酒醒了,一变脸骂道:“只个瘟神总算招安了,一个虚头管带和老子一样大。”他说的是陇东镇守使管不了靖远县,给龙小克给了个空番号,地盘还得靠龙管带打。
“小声点……”满身罗绮者的彩蝶怕人听见轻声又说:“叫化子给了个碗,要上要不上他的事。不过总算占了点巴掌大的地盘。咱都安稳了!”
“占不占,他说了不算!……”
傍晚的庭院里:阿舍尔一如既往的拿出了随身家传的白铜口弦,舌尖拨动细薄的簧片吹了起来。今晚的声音不是如泣如诉的幽婉,是欢快动人的喜乐。
滦州——河北唐山滦州,北洋新军二十镇的中下层军官没等上级同意首先反水,响应武昌起义占了滦州城。
滦州有詹天佑建造的中国第一座铁路滦河大铁桥。这桥像一道彩虹,给当时中国昏暗的天空带来了一抹亮色。同样带来另一道曙光的是一九一二年一月北方的滦州起义。因为辛亥革命在南方十三省已取成功,打破北方沉寂的是二十镇冯玉祥三营的兵士。
二排长何易庭刚闲了,准备写两封家信却被白队官硬叫上去吃滦州名吃滦河鲤鱼。易庭不去,说外头浪转了十来年给父母、老婆没写过信,不孝又不仁,写罢了再去。白队官一拉他胳膊说乾隆皇帝吃过的,是贡品,吃完看最有名的滦州皮影戏,明早还要搭火车上北京去捉拿皇帝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