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做生意（1 / 1）

科举的事情考完了，出成绩的日子则要到年后二月份去了。要是这都中不了，姚阀可以买一块豆腐把自己闷死。

天气渐凉，长安城东西二市，各坊的青楼楚馆则是非常火爆。全国各地的举子汇聚长安，他们大多属于小康家境之上，有一定的消费能力，此刻的长安城也来到了最为繁华的时候。只是今年物价明显涨了不少，不少家境没那么殷实的举子便先行离开了。而留下来的，称一句狗大户不为过。

想要为以后的变局做些准备，想要普通人也能过得好一些，要做的事情非常多，而姚阀现在能做的却比较少。不过不管是做什么，权、名、利三样是很有必要的。前两者姚阀暂时没有什么指望，只有最后一样可以努努力。于是姚阀给自己定下了第一个小目标，先赚他一千万钱看看。

制作一斤肥皂大约需要一斤油，二两半的烧碱以及五两多的水。一斤肥猪肉十五文钱，出油率六成，算上燃料等费用，约莫一斤干净的猪油需要三十文，可以让别人熬然后把油渣当工钱付给别人。制作纯碱和烧石灰主要就是需要的燃料比较多，以及人工成本和时间成本很大，获得三两的烧碱粗略算下来需要八十文左右，水就不做计算了。皂化反应同样需要炭火加热搅拌，成本大约还要几文，算下来获得一斤肥皂大约需要一百二十文。一块肥皂便分为八块，一块重二两，这肥皂成本价便是十五文一块。

当前时面上的澡豆属于绝对的奢侈品了，一块比姚阀二两重的小肥皂要大不少，一块大概有四两重，价格确是惊人的三千文上下。姚阀颇为肉痛的买了一块澡豆回来和自己的肥皂做了一下对比，自己的初版肥皂在清洁能力上与澡豆差不多，成本却差不多是澡豆售价的百分之一！

一般来说官员是禁止经商的，只是懂的都懂。姚阀家在西市和东市都是有店铺的，这些店铺也是姚家重要的钱财来源之一。

姚奕作为从三品的大员，月俸一万七千钱，一年禄米四百石，职田八十亩，按说这俸禄已经很是不低了。但是这洛阳姚府，占地恐怕有几千平，诸多的部曲奴仆，每天人吃马嚼便是一大笔开销，这个家中的几位主人的花销更是不小。家中的收入有想当一部分都来自于两市店铺的收益。自从姚奕当上了太仆寺卿，主管道路运输和车马交通的以后，姚阀家的店铺能卖的东西就更多了，店铺的收入占姚府收入比重也越来越大了。

当晚姚阀便和姚奕说了肥皂量产的事情，姚奕听闻以后马上也察觉出来这是一笔大生意，只是有些担心方子泄露。

姚阀仔细地和姚奕讲了一下整个流程后道：“制纯碱、制熟石灰、制烧碱，加油脂搅拌加热等等步骤都可以分开在不同的地方进行，短时间内应该不至于泄露，久了恐怕会被看出端倪。父亲可有办法保护咱们这方子？哪怕只有两三年也可以。”

姚奕摇摇头：“做那澡豆生意背后的人是薛王，做这生意怕是要得罪他了，经商之事又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罢了，倒不如找上薛王和其他几家有信誉的一起做这生意，前几年统一由我姚府来制作这肥皂，过后将方子或卖或送与其他家便可。”

“这前面几年不就是生产商和经销商的模式么，这样也行吧。”姚阀知道自己想赚一千万钱可能没那么容易了，不过这种模式大家一起把钱赚了，一起分担压力，倒是也能接受。

“只是一点，我后续用钱可能会比较多，做这些生意的得利希望父亲能留下三分之一直接给我便好。”

“可，只要你不去挥霍钱财当浪荡子便好。”

父子二人说定后，姚奕选了几家与自己关系不错，又或者声誉比较好的人家来做这个生意，包括薛王李隆业，宗正寺卿李适之，信安王李祎，以及检校中书侍郎张九龄几家。

第二日正午，姚奕家铺子掌柜便带上了几块样品约见其他家的掌柜。在姚家掌柜现场用肥皂快速洗干净油污后，薛王家的掌柜立即问道：“姚掌柜何意？”

姚家掌柜便一五一十地将家主的话复述了一遍，说要一起做这生意，只是方子是自家研发所得，靡费不少，希望独占一段时间后分享给在坐诸位，然后便可以一起做这一门生意了。这些掌柜听完了以后“姚兄，这东西一年能有多少钱，未必需要叫上这么多人吧？”

“此物乃是我家公子所制，诸位也看到了，其效用与澡豆并不不同，甚至还要略微好些。澡豆一块约莫二千文，这一块，成本只用四十文！”姚掌柜比了一个四而后补充道：“若是做的多，成本还能下降呢。”

这一番话可把几人惊呆了，姚掌柜给几人一人发了一块样品之后，便对几人说道：“此事利润颇多，诸位不妨与上面的人商量后再来商讨具体事宜。”说罢就颇为潇洒的走了。

几位掌柜回去各自找主事之人汇报，各家的反应明显也不尽相同。

薛王世子李琄倒是比较赞同姚家的方案，只是想到自家澡豆生意可能遭到重创，就嘱咐让自己掌柜尽量争取姚府独占时间短一些。

宗正寺卿李适之为人豁达，身为富裕的宗室也不怎么缺钱，再加上和姚弈关系很好，便直接吩咐自家掌柜此事只要条件不太夸张，直接同意就可以，具体掌柜看着办就可以。

信安王听闻思考了许久，他不太同意这种方案，不过最后还是吩咐掌柜尽可能把姚府独占时间谈的短一些。张家则是张九龄直接吩咐道让掌柜看着办，不必请示他。

第二日，姚府正在如火如荼的积极生产备货，另一边几名掌柜争论不休，最后定下姚府独占两年三个月，姚家以每块标准肥皂45文的价格给各家供货，各家尽量保持价格统一，有义务保护配方和打击仿冒者，两年三个月后姚家无偿将此方子教授给各家。

立下契约以后，姚阀知道，这门生意已经成了，而自己也将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