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宗室皇子也不易（1 / 2）

在粟特少年阿玉的领路下，李恪同少女上了胡人酒肆的二楼。

“胡羊肉，刚用的是周岁的羊。生缕切如细叶，脂亦切。著浑豉、盐、擘葱白、姜、椒、筚拨、胡椒，令调适。净洗羊肚，翻之，以切肉脂内于肚中，以向满为限，缝合，作浪中坑，火烧使赤，却灰火。内肚著坑中，还以灰火覆之，香美异常”，粟特青年阿玉边收拾桌子边介绍着。

李恪与少女坐到了低角凳子上，李恪对阿玉说：“那就先拿六张胡饼，五斤的胡羊肉，一坛葡萄酒”

少女搓着手听着李恪聊着各种胡物：胡椒、丝瓜、无花果、菠菜、茄子、石榴、葡萄、大蒜……

提到茄子跟大蒜，少女便疑惑了。“这茄子跟大蒜并非我大唐之物？”

李恪回答道：“大蒜是张骞通西域后，传入长安的。茄子在《齐民要书》中记载地是从天竺传入的。剩下那些大多是隋唐以来，这些胡商传入长安，由西市向全国流传”

“我父亲在家经常念叨‘咥面不咥蒜，味道少一半’，没想到这大蒜是汉朝传入长安的呀，没想到你还挺博学么”，少女笑着对李恪说到。

“这都是石玉那小子给我说的，他们粟特人对丝路商贸这块懂得挺细的，我就是现学现卖”，李恪一脸憨厚的回答到。

“五斤胡羊肉，一坛葡萄酒！”

粟特青年阿玉左手端着一盆胡羊肉，右手提着一坛葡萄酒。酒壶是银器，花鸟与果物纹银，十分精致好看。

少女细细看着酒壶上的各个图案，被精美的图样所吸引。李恪接过胡羊肉，摆上了两个盘子，解起了袖口，撸起了袖子，扎了起来。

少女看着李恪这番模样，问到：“把袖子要扎这么高呀”

“手抓羊肉，手抓羊肉，拿手抓。袖子扎的高上手方便”，李恪答到。

“直接上手啊，上次跟着家父去渭河边烧烤，也是直接上手，还挺怀念的”，少女边说边开始卷起袖子。

两人各取了一大块羊肉，放到了面前的盘子中。捏着骨头，撕开了一块羊肉。一只手抓着骨头啃着羊肉，另一只手拿着酒杯。一口羊肉，一口葡萄酒。

一口肉，一口酒，美滋滋……

两人大快朵颐了一番后，粟特青年阿玉递上了两张加过热的手帕。李恪和少女接过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李恪从腰间翻出来了一块碎银子，扔给了粟特青年。

粟特青年接过银子，笑着附身到了李恪耳边说：“过几天，那只回鹘商队就到了，听说这次又带了新玩意”

李恪跟粟特青年交头接耳到了：“那过几天合适带她么？”

粟特青年嘻嘻一笑：“不合适”

李恪心领神会，转身打算同少女下楼。他俩交头接耳之际，少女挽下袖子，整理整理了衣着，看李恪交谈完毕，起了身。

“多谢招待啊，阿玉”，少女向粟特青年学起了他跟李恪见面时两人打招呼的动作。双手交叉胸前，竖起大拇指，粟特青年看状，连忙抬手示意。

粟特青年笑着对少女说：“欢迎下次再来”

李恪领着少女在食货区又转了转。少女就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两人沿着金光门-春明门大街向城东走去，礼部侍郎宅在安兴坊，李恪要回十六王宅，正好顺路护送少女回家。

李恪将少女送到了安兴坊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