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学者眼中的玄学（2 / 2）

“太好了，马馆长，从今往后，你我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哈哈哈哈!晚上咱去镇里接着喝，庆贺庆贺。”

“好，喝，整！”

看着二舅和路争鸣一副诚心求教的样子，孙导整理整理神态，开始他的布道。

“我师从季修远教授二十年以来，就一直扑在这一个死疙瘩课题上，当年我老师弥留之际，抓着我的手非说只有我能继承他在这个课题上的衣钵。我就一直查资料啊，跑调查啊，要经费啊，从青春年少，一直过了不惑之年。我光收集各种传说，就编了4多万字的资料库。可是，都是道听途说啊，一点直接的文物证据没有。我跑坏了不知道多少双鞋，一直没找到可靠的证据啊。终于今天，是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

“杨馆长说咱们是厄仑萶人，其实不准确。分类认定的时候，工作也没那么细致，很多都是自己申报的。按照我老师的研究，咱这个应该是古夫余人的一支，当时记载，夫余部落统管白山黑水大小部落7余个，最文明的部落可以农耕冶铁，最原始的还在茹毛饮血。其中有一个往来在松花江的河上部落，被叫做黑水东夷，他们一边放鹿一边捕鱼，信奉松花江做他们的神灵。因为族里的祭司特别擅长占卜，从辽金时代开始，主持治理的官员都要到部落里延请“神女”帮他们推行政令。只是后来蒙古崛起，朝廷的文治落后，黑水东夷就在史料上再也找不到了”

“到了明末时期，建州部落抓捕林中野人做战士，这个部落才重新进入历史。他们在现今辉发城附近遭遇，按照《老文密档》的说法，一位祭司向努耳哈红奉献了十三副乌金铠甲，最终交换到了不用参战的自由。而对比北边旧时期的远东开拓史料，这十三副铠甲，应该属于当时的彼得大帝时期著名的军事探险家“查理-哈曼六世”，这个查理可不是个简单人物，他是当时极端的宗教派别---库乌里斯的守护骑士。”

“这个人来远东干嘛呢，一个是过来侦查收集资料为东侵做准备，另一个就是来寻找叶尼塞人中流传着的--古神墓地。对比北边的研究资料，应该是在某个冻土层地区，这些人发现了猛犸象古生物遗体。查理靠着一百人出头的团队从乌拉尔山来到了远东，并且真的找到了传说的地方，发掘出来不少非常有价值的古生物遗迹。这帮人可高兴坏了，除了留守永久据点的十几个人，查理-哈曼的团队准备返回莫思科享受他们的荣耀和财富，可是在返途中，他们遭遇了严重的暴风雪和食物不足。迷失方向和缺乏食物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顺着冰封的河面行走。，西归的所有人，都再没有在历史上出现过了”

“根据记载，留守的探险队成员或许也是缺乏食物，也可能是好奇，他们尝试烹饪了在冻土中不知道埋藏了几十万年的古生物，然后这帮人就疯了。负责记录文书的教士写，每一个吃了“神的肉体”的成员，都出现了严重的幻觉，明明躺在房子里，却说自己像鸟儿一样在林间巡游，能让灵魂如同天使一般，在天空中行走。尽管他诚心祈祷，这些人还是在睡梦中去见了他们的主，然后他这个唯一没有食用神尸的人最终也心怀愧疚的自杀了”

“我的老师年轻时是《老文密档》研究小组的核心专家，在破译文档的过程中正好碰到了“十三副盔甲”的故事”。他们团队一起在文献中找到了这些盔甲的图画样式，想要弄清楚李成梁这个朝鲜人，当时给努耳哈红的到底是“明军红袄，还是布面甲，还是锁子甲”。结果一看图样就傻眼了，留存的“圣甲图”里画的居然是欧式板甲。要知道当时想要搞到这种铠甲，除非跟澳门的红毛夷进行购买。而当时的葡萄牙人都是海商，也不装备这种容易沉水底的东西。”

“后来，老师到黑省农场学习，碰巧遇到了在共青城大学留学的高立业老教授，俩人互相学交谈，把两块史料往一起一拼，竟然得出一个惊人的猜想---这帮沿着河道避难的探险队，是不是跑到了松花江流域，然后尸体被一个渔猎部落所发现，然后部落向努耳哈红进献了自己得到的铠甲”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的老师带着高立业教授的遗志，连续十几年，辛辛苦苦的在松花江流域实地考察，不断寻找新的史料证据。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段民国的“参行商路纪要”里，老师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据纪要记载，在一次进山收参的行动中，他们遇到了一伙兜售水獭皮毛和鹿皮的部落，他们告诉这个部落的人，可以用铁器和盐，高价购买一种叫做人参的草药。明明这个部落根本不是采参人部落，甚至大多数人连人参都不认识，他们第二天却挖来了很多新鲜的人参做交易。这个部落的人说，他们的首领，闭上眼就可以去到他们领地的每一个地方，跟随首领的指引，就可以直接找到参。往常他们放鹿，从来不担心鹿群走丢，因为他们的首领，可以像鹰一样从天空俯瞰森林，永远知道部落的鹿去了哪里”

“话说这个时候，我的老师已经七十多岁了，在农场时又坐下了病，很多实地考察探访的工作就做不了了。我那时候还是个本科生，觉得这个课题很有意思，又能外出考察，就接过了这个担子。谁能成想啊，那份商路纪要竟然是最后一份靠谱的资料了。清末民国整个东北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生态下的人口分布全都乱了套了，根据史料去找人，是一丁点都对不上了。”

“要不是前年去“海拉林场”旅游，碰见个老太太以前做过祭司，我都要自暴自弃了。那个老奶奶其实也是个林中部落的人，信奉的不是草原的长-生-天，而是河水跟森林之神。他们信奉河水滋养了森林，养育了万物。成为供奉森林之神的萨满，她就可以在一定的仪式之后，在神的领地里像鸟一样飞翔，如鱼儿一般游泳”

“可惜，她那套家伙事儿已经遗失了，我只能通过描述，猜想大概是什么样子。”

“老天爷可怜我，让我遇到了马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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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教授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却不知要面对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