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诵秋风（1 / 2）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长安到河南道的行程已是悄然无息中渡过小半。

这一段路程倒是让孟离、秦琼二人养成了互不打扰的默契。

秦琼日复一日的练拳，孟离的吟唱、逗弄两只小野鸡倒是成为了二人的日常。

甚至不知是在何时之间，孟离那破碎不堪的经脉竟已是彻底愈合，不过对于眼下的孟离来说，倒是也不是一件很放在心上的事情。

或许就如孟离当日在太极殿内质问李世民的问题一般。

假如，孟离依旧是平平无奇，与寻常之人并无不同，没有可以与那妖族搏杀的力量，在看到妖族肆意虐杀人族之时，孟离是否会出手相助，是否会以蝼蚁之躯去撼动那参天巨树。

这个问题应该从始至终在孟离面前就不是个问题。

拥有强大力量的孟离，会承担起相应能力的责任。

没有强大能力的孟离，会承担起来身为人族本能的责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位卑却从不敢忘国。

秦琼自从是发现了体内的灵气可以附注情绪之时，整个人就像着了魔一般，走路时打拳，吃饭时打拳，除去灵气淬体之时安安静静的盘坐之外，剩余时间无一不是在打弄着那套仿佛已经刻在骨子里的拳法。

或许是在打拳，或许是在锻炼意志。

可以坚持下去的意志，用秦琼的话来说就是眼下灵气淬体带来的愤怒尚且还在意志的控制范围之内。

可是，日复一日的淬体，愤怒的情绪无时无刻不在蹂躏着秦琼的心神。

秦琼自己都怕有朝一日，自己控制不住这般愤怒的情绪，真到那时候一旦爆发出来的后果也是不敢相信的。

现在只能用这种最简单、最笨的方法去锻炼自己的意志力了。

说实话，孟离对于秦琼还是佩服至极的。

最起码，让孟离无数次重复这一套拳法，可能或许也能坚持下去，但是绝不会像秦琼这样一般还乐在其中。

也不知道秦琼这套拳法在这些日子打的到底有多少次了，最开始孟离还饶有兴趣的帮着秦琼计算着遍数。

就在那次记不清楚到底是三千二百二十遍的时候，还是三千二百二十一遍的时候，孟离也是彻底放弃了。

直至今日，有一点肯定可以肯定的是一万次肯定是有了。

秦琼也从最开始的快速打拳，慢慢变成了缓慢无比。

现在都已经变成了，随意出拳。

孟离甚至已经从秦琼的拳法之中再看不出所施展的拳法到底是不是最开始习练的那套拳法了，不过倒是真有一点那种看拳不似拳的感觉了。

秦琼也好像已经陷入了一个古怪的圈子里面，好像就要悟道一些什么东西，但是又好像那水中月，镜中花一般一触即散。

秦大伯、秦大伯。

孟离略点欣喜的声音，成功将秦琼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像是被打扰到一般的秦琼，略带着火气的声音说道；你小子喊什么喊。

孟离有些讶异，秦琼对孟离一直是那种包容的态度，甚至有一种即使孟离将天捅了个窟窿，秦琼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这窟窿给补上的态度。

秦琼对孟离这样说话的语气，在孟离的印象中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不过，孟离倒是也未曾多想，只是用手指了指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