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替儿求饶(1 / 2)
有母亲在旁边,田小勇安心睡着了。
劳累、担心一日的陈桂香没一丝一毫的睡意,从看到裸照的那一刻起,陈桂香内心没安宁过,忧虑和害怕时刻陪伴她左右,她不是担心儿子会好了伤疤忘了疼——重操旧业。她更担心雅芳老公过不了心里这道坎,不肯放过小勇,再次找上门来。
如果雅芳老公真不肯放过小勇,小勇还能往哪里躲,他只能逃出津州城,可逃离津州城,他还能往哪里逃,只能逃回山里,他现在这状况,一个人在山里咋活,他还不把她一块拖进山里。
陈桂香想了又想,觉得只能厚着脸皮去求董事长放她儿子一码。可是,她晓得,要是董事长知道她同小勇的关系,她在开元集团就待不下去了,就算董事长不叫她走,她也得走。但她舍不得丢弃这份工作,她要赚钱还债。
思前想后,为儿子能有个栖身之所,只能痛苦地舍弃工作。
陈桂香决定登门求饶,陈桂香做护工时同隔壁床的护工相处蛮好,她叫隔壁床护工顺便照看一下,隔壁床护工爽快答应了。
陈桂香离开医院,拦住一辆出租车,直奔雅芳住的“阳光花园”,路上,陈桂香从包里拿出手机看时间,才看到一只未接来电,她本想给方国富回过去,又怕说家事时控制不住情绪,惹国富担心,便把手机放回包里。
出租车夹在忙碌的车流里不紧不慢行驶,坐在后排的陈桂香伤感地想自己,早年丧夫,为一对儿女独守空房,没有乐趣,没有生气地活着,好不容易活到儿女长大成人,遇见方国富,以为可夺回活着的情趣,谁知,情趣没夺回,还被不争气的小梅捧打鸳鸯。儿子又做出这档子没地方搁脸面的恶心事,想想这命苦的日子没了尽头,不禁偷偷抹泪。
出租车停在“阳光花园”正门前,陈桂香熟门熟路走到任家别墅前,她鼓足勇气摁下门边的门铃。
开门的是任家保姆王妈,任家老爷子在世时王妈就在任家当保姆,那时,雅芳还刚进任家的门,快二十年了,王妈一直没走,任家上下把王妈当成自家长辈看待。陈桂香进驻任家做护工时同王妈处的融洽,王妈看到陈桂香,脸上挂出笑意,说:“桂香,都没见来串门了。”
“王妈,”陈桂香问。“任总在不?”
王妈收起笑脸,神情严肃说:“任总同雅芳闹架,脾气发的头发毛都烧起来了。”
陈桂香说:“王妈,我要见任总。”
王妈提醒说:“小心点,甭把任总头发毛再点着了。”
“王妈,谁在外面?”任开元的声音传出来。
王妈说:“是桂香来看你。”
陈桂香不管任总接待不接待就走进门去,她走进用汉白玉铺砌的豪华客厅,看到雅芳披头散发蜷缩在木雕椅旁,睡衣撕出好几个口子,露出洁白的肌肤,在雅芳四周散落着无数张照片,陈桂香知道,这些照片是她在任总办公桌上看到的。
任开元一手握皮带,一手叉腰,站在客厅中央。任开元十分注重仪表,在公共场合看见任开元,永远是干干净净、发型固定、油光暂亮、气质非凡的形象。此时,任开元固有的形象坍塌了;他头发散乱,一撮长发单边斜挂额头,遮住半只眼睛,衣衫只扣一颗钮扣,袒露胸膛,一双凶光四射的眼睛紧盯雅芳,配上煞白的脸,感觉就要杀人。
任开元转过脸看陈桂香,吓得陈桂香“卟嗵”跪在任开元跟前。
任开元惊诧问:“桂香,你干嘛?”
陈桂香哆哆嗦嗦说:“任总,你放在办公桌上的照片我偷看到了,照片里的后生是我儿子,你待我似亲人,我不报恩还负你,你把我千刀万剐都不罪过,只求你放过我儿子,他是浑球,不识天高地厚,做出这丧尽天良的事来,可我只有一个儿子,等我老了,走不动路了,我还指望他给我养老送终。任总,求你了,放过我儿子吧。”
陈桂香的苦苦哀求任开元没有过激的反应,他沉默了一会,平静说:“是你儿子给我戴的绿帽,你这妈是咋当的,儿子在外面做鸭,当妈的一点不知情,你这妈当的忒不合格了!他找不到工作,为啥不来找我,我随便给他一个岗位,都比做鸭强。你回吧,王妈,扶桂香起来,送她走,唉,你养这么个儿子忒不值,以后你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任开元最后一句话把陈桂香吓出一身冷汗,她苦苦哀求:“任总,求你放过我儿子吧,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