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1 / 2)
皇家围猎开始前的祭祖仪式,阿侃是不能靠近观看的。此时的他被温卫行安排在自己的营帐内,等祭祖仪式结束后,便去本次狩猎专设的犬厩领两条猎犬,一起参加接下来的击鼓表演。
阿侃算好时间,估计祭祖仪式快要结束了,便背好自己的弓箭,又将匕首插进腰间刀鞘,站起身走出营帐,向犬厩走去。
还未走到犬厩,远远地他便瞧见有几名武官模样的男子站在犬厩前面,正指手画脚地指挥着分派猎犬的小吏。其中一人的声音尤其响亮:“喂喂,你们动作快一些啊!五皇子和阴侍郎都在等着呢!你们耽误得起吗?”
听到对方所言,阿侃的眉梢一颤。五皇子不正是那个追求邱五娘子的燕王李佑吗?这五皇子的手下都是些什么货色,整个长安城都知道。阿侃不想惹事,他没有继续靠近犬厩,只是站得远远地等在一边,想待到他们走后再上前领猎犬。
但即便他有心避祸,不代表别人就愿意放过他。在犬厩小吏进厩为这群武官领猎犬之时,他们百无聊赖中瞥见了站在远处默不作声的阿侃,纷纷扭头打量起他来。
其中那个刚才说话最大声的武官率先踱到了阿侃的面前,他斜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阿侃,语气中带着傲慢地问道:“你是谁?跟谁来的?”
“我乃左府中郎将温将军的扈从。”阿侃没有被他的态度影响到自己,依然低头拱手答道。
那武官闻言嗤笑了一声:“温秉德啊……哈。”不就是自己主子喜欢的那个小娘子的姐夫吗?
身为姐夫,还将媳妇妹子的舅父送进了大牢,害得五皇子在喜欢的妹子面前失了脸面,连带着让他们这帮随从也摊上了事,莫名其妙就成了主子的出气筒。
他们本来就一天到晚被燕王府长史权万纪盯着骂,现在连平日里对他们极好的燕王也阴沉了脸,只能天天在王府里夹紧尾巴做人。
现在好了,这罪魁祸首温卫行他是不敢惹的,但一个小小的扈从,连个官身都没有,看他不把他整治整治出出气。
“官爷慎言。”阿侃低眉垂目道。再怎么说温卫行也是比他们这群武官地位高的左府中郎将,像这样被直呼其字,实在是有损他师傅的颜面。
阿侃虽然不想生事,但也不代表着他能容忍他们不尊重自己师傅的行为。
“叫我慎言?慎言你娘……”那个武官骂骂咧咧,一把将比他矮一个头的阿侃推翻在地。
阿侃倒地的瞬间,右臂恰巧撞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之上,痛得他顿时闷哼出声。
他忍住疼痛,咬牙忍耐着,双眸却已出卖了他内心的愤怒,没有受伤的左手已悄悄握上了腰间的匕首。
跟这个武官一起的同伙看到这一幕都笑出了声,这让那个带头武官的气焰更加地嚣张。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阿侃说道:“就你这么个小屁孩子,还敢教训我?还敢瞪我?”
他料定阿侃不敢反抗,抬腿又朝着他踹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匹枣红马忽的跑到了他与阿侃之间。马蹄扬起,将那带头武官踢过来的脚挡了回去,那武官受惊,一下子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你……你干嘛?”跌坐在地上的武官差点吓得尿裤子。被那么一匹骏马的马蹄踢中,就算命大不死,只怕也要落个残疾。
“他犯了什么错,你为何要殴打他?”一身劲爽骑装的曹承坐在马背上质问他。他身形挺拔如松,浑身散发着威严肃杀之气,令刚才那些看热闹的武官们均收敛了脸上玩味的神情,纷纷退避三舍,装作不知。
“我……我……他……”还坐在地上的带头武官吓得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理由。
“滚!”曹承冷声喝问道。
那武官哪里还敢留在原地招惹眼前的煞星,听到曹承让他滚,赶紧爬起来,顾不上其他同僚,便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
“曹参军,谢谢你!”阿侃松开握住匕首的左手,转而捂住自己疼痛的右胳膊肘。他艰难地站了起来,对曹承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