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逆转（1 / 2）

“好！很好！”

“长生机缘予你不取，那便烟消云散吧。”

吕潇然语气森冷，似被徐蛮的某句话刺到了痛点，他的神魂随着徐蛮意识海的震颤而摇曳，却全然没把徐蛮意识海的异状放在眼中。

在吕潇然看来，这不过是徐蛮神魂意识在剑意下即将泯灭的前兆。

是蝼蚁灭亡前无谓的挣扎。

原本吕潇然真的准备给徐蛮一线生机，将徐蛮的神魂意识炼入剑胚，成为剑灵。

不过在遭到徐蛮的嘲讽之后，吕潇然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只想徐蛮魂飞魄散！

但吕潇然不会自己动手，他那所剩不多的神魂之力，并不打算消耗在这里。

而且吕潇然更享受徐蛮被剑意一点点磨灭的过程。

他要让徐蛮也体会一下，在漫长的岁月里，无助而绝望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徐蛮觉得脑海中的琉璃珠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几日下来，他见识了许多神异的事情，也基本可以确定，自己脑海中的琉璃珠，便是如今修行的基础：籽粒。

但蕴神期的具体修行方式，他一概不知。

他只知道，每当自己凝神观想脑海中的琉璃珠时，自己便会快速变得疲劳，好像身体的精气都被琉璃珠吸走了一样。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精气化神吧。”

徐蛮曾有过这样的猜想，但却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他所知道的一切，所猜测的依据，不过都是从以往的那些小说中得来的“经验”。

如今徐蛮孤注一掷，赌的便是这个猜想！

赌错了，还能比如今更坏么？

而赌对了

至少能够得到一些体面！

反正，他已经不求存活了。

意识海中的籽粒，在得到徐蛮神魂意识指令的一刹那，快速转动起来。

混沌黑暗中，大量混沌状的烟气自虚空而来，随后被琉璃籽粒吸入其中，化为纠缠旋转的黑白烟霞。

两道烟霞升腾而起，点点光辉从中剥落，掉入两道烟霞的中心，那其中蕴藏的黑洞，一闪一灭之间便将剥落的光辉吸收，整个籽粒便在闪烁之间，微微膨胀。

随着这个过程的进行，徐蛮的身体，感到了丝丝疲惫。

似乎感受到了徐蛮意识海中的变化，吕潇然倏然惊起，扫了一眼徐蛮被剑意笼罩的神魂意识，随后将目光投向了出现变化的琉璃珠。

“你在干什么？！”

吕潇然凝视着籽粒，却看不透其中奥秘，但突然出现，将他笼罩的淡淡危机，却让吕潇然明白其中必有蹊跷。

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会将这种危机感归结于一时的错觉，但对修士而言，这种危机预兆往往都代表着真正的灾祸即将来临。

吕潇然顾不得保留，他那所剩不多的神魂之力疯狂涌动，扫视着徐蛮意识海，想要探寻清楚这虚空中的混沌烟气从何处而生。

但道之奥妙，却不是吕潇然这残魂短时间能够理清的。

而随着时间流逝，那种危机感愈来愈甚，吕潇然放弃了寻找混沌烟气的源头，转而将目光投向了闪烁光辉的籽粒。

在吕潇然意识探查期间，籽粒相比起先前，已经膨胀了几分。

在以往，徐蛮每次观想脑海中的琉璃珠三五分钟便会疲惫异常，坚持不下去。如今三五分钟早已过去，徐蛮却并未停止这个过程。

他那疲惫的身体，也随之产生变化。

就像先前被吞噬掉精气神的华府双熊，徐蛮的身体亦变得缩水起来。

他的皮肤从光滑慢慢变得枯皱如老人，眼窝深陷，血肉如被溶解，头发由乌黑变得枯黄如草，又由枯黄变成灰白，整个人形销骨立，干瘦如柴。

虚空中的混沌烟气仍在不断产生，且不知觉间，竟带上了丝丝如血般的猩红。

至此，虚空中的混沌烟气从何而来显然已经有了答案。

徐蛮赌对了！

吕潇然凝视着膨胀的籽粒，凝视着那纠结升腾的黑白烟霞，凝视着籽粒中心的黑洞，感受着徐蛮逐渐枯败的身躯，他的面容狰狞，神魂之躯颤抖，残魂之力凝结成剑，剑锋直指膨胀闪烁的籽粒。

却久久未能落下。

他的心中，满是纠结与不甘。

要毁掉眼前这琉璃珠么？

可是，毁掉这新道之源，我要这躯体有何用？

没有道之源，如何铸道之基？

成为一介凡人么？

那自己这两千年的坚持，意义何在？

可若不毁掉这道之源，任由它继续下去，徐蛮的身躯枯败，自己这残魂还有机会，还有时间再去寻找新的宿体么？

吕潇然也想过直接毁坏徐蛮被剑意笼罩的神魂意志，可自己这所剩不多的神魂之力，一靠近剑意，便感到了浓厚的危机。

这剑意屏障，如今的他，打不破。

这看似囚笼的剑意，此刻却成了徐蛮神魂的屏障。

似乎感受到了吕潇然的犹疑，徐蛮那残破的神魂轻颤，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

“哈…哈…哈哈…丑…逼…爷…爷不惯着你…”

这次轮到吕潇然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