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瘟疫（1 / 2）

三人争论不休，吵得小院鸡飞狗跳，小狐狸好奇，躲在树后偷看，被阎王瞪了一眼，吓得捂住眼睛往后院逃窜，结果一不留神，撞在了墙上。

阎王摆出干架的气势，要求子云取回终南的性命，不然决不摆休。

子云表示没兴趣，他内心深处还是期待终南能做点有趣的事情，当年终南叱咤江湖的时候，每天都有新鲜的故事供他观赏，哪像现在，无聊得像是生活掺了水，乏味得很。

天空忽然雷云滚滚，黑色的乌云从东边飘来将京城上空遮蔽，天一下就暗了下来。

阎王挑挑眉，扬起一边嘴角，“子云，你还学会威胁我了？我可是阎王，会这么容易被你威胁吗？”

子云摇摇头，“阎王，我知道你很生气，但威胁你，呵呵，有这个必要吗？”

“是蛟龙。”稚有些惊慌地望着天空，“少爷，蛟龙和乐因在东海，这是一场可能毁灭大梁的天灾，这场雨如果一直下，大梁就会被淹没。”

一直下的蒙蒙细雨渐渐变大，只是迟钝的人类根本看不出来，而敏锐的稚已经察觉到了觞的意图，但他不知道，觞还有别的招儿。

阎王一脸懵逼，“那条蛟龙为什么要这么做？”

“龙族嗜杀，一旦沾染血腥，就会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蛟龙不是真龙，陷入疯狂之后需要数百年才能恢复理智。”

子云解释，“廖东玉将其召唤过来必定献祭了活物，他收了那些祭品就必须完成任务，在完成任务之前，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他的实力远在廖东玉之上，他要做什么，廖东玉根本管不了，人界就是他的后花园，他想怎样就怎样，人类不过是他饲养在后花园的宠物。”

阎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指责道：“这都是你的错，你要负全责。”

子云沉默，这种事情，要他负责也是可以的，但他真的不能随意插手人界的事情，因为这是他和人界神族的约定，他来到人界的第一日，便被神族约见，神族的力量虽然不如他，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必须保持龙族该有的礼节，于是便答应了神族的要求。

“干嘛不说话，是想逃避责任吗？”阎王看着两人，“别跟我说你打不过那条蛟龙，稚，用你的火焰烧了他，把他变成烤龙，你的少爷是个胆小鬼，你不会也跟他一样吧？”

阎王的激将法对两人没用，他们都得遵守和神族的约定，虽然违背了也不过面临一场大战，但对人界来说却可能是毁灭性的灾难。

见二人不上当，阎王只得退一步，“不和蛟龙作战也可以，但能不能保住无辜百姓的性命？”

阎王诚恳的眼神令子云有些动容，“好吧，我试试。”

“呼呼呼”

狂风大作，低空的云层出现一个个巨大的漩涡，漩涡里探出黑色的牛角，阎王吐了口气，用近乎绝望的语气说：“蛟龙释放了瘟疫。”

“少爷。”稚见过瘟疫横行人间的惨状，那是无法形容的酷刑，人类的精神饱受摧残，身体遭受折磨却迟迟无法死去，活着的人为了拯救亲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在他们初到人界的第一年，他们途径一个靠海的县城，县城里有人靠捕杀鲛人为生，惹怒了大海之主，那是刚刚蜕变为蛟龙的海龙，他为保护子民，在县城内散播瘟疫，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县城的所有人便都死绝了。

子云和稚都没有烂好心，他们在龙界时就嗜杀，好战，尸横遍野的场面早就见惯了，加之刚刚和神族做了约定，他们对人间之事不管不问。

经历了一百多年的时光，他们的心渐渐变得柔软，性格也和从前不同，他们会怜悯世人，会时不时做些自以为是善举的好事，虽然总是好心办坏事。

人类看不到天上的牛角，却感受到空气的粘稠，以及大风可能带来的后果，匆匆赶回家中躲避，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

子云用神识扫视大梁境内，被封印的他住在哪个国家，便只能知晓哪个国家的情况，大梁境内四处都是缓慢扩散的瘟疫，如果不阻止，最多一个月，大梁必亡。

“主人，怎么办，瘟疫会杀死所有人，大梁不能待了，我们回陈国吧？”小白背上背着一团行李，鼓鼓囊囊，不知装了什么。

离烟靠在树下，桃花花瓣落在发间，她披散的长发搭在粗大的树根上，“他，会怎么办？”

“谁啊？”小白不明所以，“主人，再不走我们都会受到污染的。”

“是啊，如果死在这里，或许是种解脱呢。”离烟悲伤地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为什么让我见到他，明明不允许我靠近，为什么又要让我遇见？”

“龙神，您对我的惩罚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