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豁然开朗(1 / 2)
第132章 豁然开朗
乍一出托普卡帕宫,从岬山向下望去,便可以看见整个康斯坦丁尼耶,此时的城市可以说是万人空巷了。
市民们纷纷从家中出来,准备庆祝苏丹的大婚,人们脸上喜气洋洋,个个都盼望着这场婚礼。
见此情景,塞大帝不禁心生感慨,这就是帝都的便利之处啊。
康斯坦丁尼耶身为帝都的的政治属性本身就是一种加成,在这一层身份下,无论如何,它都会成为整个奥斯曼帝国最为繁华的城市。
更何况,康斯坦丁尼耶本身的条件也不差。
最为显著的就是它的地理位置优势。
康斯坦丁尼耶地处欧亚大陆的交汇点,位于博斯普鲁斯海峡的东岸,连接了亚洲和欧洲两个大陆。
可以说,奥斯曼帝国的财政收入之所以在十七世纪以前冠绝欧陆,苏莱曼大帝随手送给弗朗索瓦一世这个穷逼一百万枚杜卡特金币,和康斯坦丁尼耶的地理优势关系很大。
而且从康斯坦丁尼耶是东西方贸易和文化交流的重要枢纽,就可以看出,奥斯曼帝国根本就不是所谓东西方丝绸之路上的阻隔者。
在元初最后一次的陆上丝绸之路繁荣后,蒙古各汗国的长期战乱与土地沙漠化让这条路再也难以恢复。
此时的东西方贸易,陆上丝绸之路就是个屁,大头在海上。
海上旧商路有三条:
一,北线。黑海至君士坦丁堡,这条线是贩卖斯拉夫奴隶(这也是苏丹后宫的主要来源之一,金发大波妹是苏丹的心头好,塞大帝打心眼里看不起老祖宗们买金发女奴的行为。),木材,马匹等斯拉夫特产。
二,中线,中国,东南亚,印度,波斯湾,黎凡特。
三,南线,中国,东南亚,印度,红海,埃及亚历山大。
这三条路就是传说中的旧航路,也是威尼斯人扬名地中海,横行霸道的底气。
直到葡萄牙的达-伽马弄出了新航路,威尼斯人顿时急了。
对葡萄牙来说,里斯本与威尼斯的香料价格差就是国家的财富,因此,完全阻断旧商路,垄断东西贸易是其战略目标。
事实证明,在大航海时代以来,除了某个没跟上时代的东方大国,欧洲各国表现基本都不错。
1490年代,控制非洲东海岸,骚扰旧商路南线。
1506,占领索科特拉岛,控制红海出口,阻断南线。
1507,攻占霍尔木兹,控制波斯湾,截断中线。
1507,攻占马喀斯坦,控制阿曼。
1509,第乌海战,击败由威尼斯与奥斯曼支持的埃及。
1511,控制马六甲,插手香料产地。
1517-1520频繁派军舰封锁红海。
这就让威尼斯非常难受,在1502—1505年,旧商路的香料输入量下降2/3,威尼斯香料价格暴涨,这也是自1453以后的最大规模价格上涨,由于葡萄牙封锁导致。
威尼斯作为旧商路的受益者,一旦旧商路被阻断,欧洲贸易中的重大转运利润就会落空。
但同时由于奥斯曼在东地中海与东南欧的扩张,威尼斯对奥斯曼存在不信任感,且奥斯曼并未涉足商路,所以盟友首先选择埃及。
1503,威尼斯成立香料委员会,秘密联系埃及,讨论香料输入锐减对策。随后,资助埃及海军,怂恿对葡萄牙战争。
结果嘛,上面已经说明了。
到这个时候,威尼斯再不发力,就得等死了,所以这帮人直接找上了奥斯曼帝国。
奥斯曼在航路这方面是后来者,在1517控制埃及后,第一次面临旧商路被阻断的问题。
由于奥斯曼国力强盛,迅速对葡展开攻势,威尼斯人是既给技术又给人,大力帮助奥斯曼帝国筹备海军。
16世纪20年代,奥斯曼帝国打破葡萄牙封锁,旧商路香料输入回升。
1547,占领也门,1550,占领巴林。
1557,控制阿曼,夺走西印度洋霸权。
至此形成奥斯曼控制西印度洋,葡萄牙染指东印度洋,旧商路得到重新振兴。
16世纪80年代,西葡合并,葡萄牙逐渐弱势,17世纪被荷兰取代。
随着奥斯曼的弱势,荷兰完全控制香料贸易,在新商路的竞争与荷兰人影响下,旧商路逐渐废弃。随着旧商路逐渐没落,威尼斯则完全沦为一般城市。
这也是奥斯曼帝国财政收入还不如1700年的原因,而且这个时期的财政收入计算用的阿克切银币还是贬值过的。
所以未来要重振奥斯曼帝国雄风,红海与波斯湾地区是肯定要染指的,前者已经到手,后者就要找卡扎尔王朝要了。
至于这会不会引起带英的注意,先不说这个时期带英还没有完全吃下印度,无力东顾。
就算是完全吃下了印度又如何,这个时期,伴随着萨法维王朝的覆灭,波斯已经陷入了三方割据。
以奥斯曼帝国在伊朗高原的力量投射,这个时期做点什么本来就不是什么超标的事。
而且已经开始的反法战争将会牵扯住欧陆诸国的主要精力,带英自然也得加入其中。
这个时期不找波斯人要点东西,那什么时候要,等到拿破仑失败,带英吃下印度,法国夹着尾巴做人,俄国虎视眈眈的时候再开支线吗?
塞大帝又不蠢,只要不越过扎格罗斯山脉,实控伊朗高原西部,带英是不会有太激烈的反应的。
至于在这场拿破仑战争中,帮不帮法国,下不下场参战。
塞利姆其实是有了一定的决断的,首先是原时空的拿破仑战争,带英有没有全力出手呢?
这个问题难以说清,但是带英给予半岛两国的援助一年中都有三百多万英镑。
还有一个例子可以说明带英的实力,从1808年开始,它平均每年资助盟国的军费就相当于法国一年的财政收入了。
而就塞大帝看来,英国未必就出了全力。
1786年,英国首相皮特在下院宣布:“这个民族的生机和国运是建立在国债基础之上。”
带英的金融制度决定了它无人能敌的融资能力,如果英国扩大国债与借贷的规模,它究竟还能投放多少力量也是难以预测的。
法兰西当然可以冒这个风险,茹费里说过一句话:“永远待在后花园里,是成为不了一个伟大国家的。”
这或许也是法国人致力于争霸的原因。
法兰西民族是最具帝国色彩的民族,也是最不像帝国子民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