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华人受欺?(1 / 2)
他们朝着骚动的方向走去,只见几名身着破旧衣服的中国矿工被一名持长鞭的矿山工头带到了市镇主街道。矿工们走路前倾,显得畏畏缩缩。
工头高声宣布:“这几个低劣的华工又犯了错误。按照规矩,他们必须接受鞭打,以作惩戒。“买卖不停的市民听到后纷纷聚拢,笑声不断。有人高声喊道:“这些懒汉,赶快好好鞭打他们!“
矿工们忐忑不安地站在街头,低头不语。工头命令他们各脱掉上衣,露出背部。他选了最靠前的一个华工,将鞭子高高举起。“啪啪“两声,鞭子狠狠落在矿工的光裸背上。华工痛苦地吸了一口气,忍着不可抑制的眼泪,又咬住嘴唇不吭声。
当工头的鞭接触到其中一个华工裸露的后背时,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这一下鞭打很重,划破了他的皮肉,顿时鲜血就涂满了他的后背。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双手紧握成拳,却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吵声。
镇上的人群发出哄堂大笑,工头则越鞭越急。他鞭打的频率非常高,鞭剑带起的风声在这华工耳边不绝。他的背部很快就布满血痕和鞭痕,鲜血正汩汩地流下来,浸润他下身的布料。疼痛让这华工的大脑混乱,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
工头终于放过了他,但他却无法起身。他的背部火辣辣地痛,刺痛一下子涌上全身。他试着用手去碰触背部,却遭到更加剧烈的痛苦。他只能仰面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天空,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亡命天涯来到此地的那一天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被几个工友搀扶着站起来,背部的剧痛已成了一种麻木。
周围的人们更乐了,他们欣赏着这“赏心悦目“的场面,相互告慰说:“华工就该有的下场!“
一个肥胖的白人男子说道:“瞧瞧那些黄脸鬼,活该挨鞭子!”
一个穿着靴子的年轻女子咯咯笑着说:“多鞭几下,让他们记住教训!”
一个卖面包的老妇人摇头道:“这些黄种人,总是慢吞吞的,活该受点罚。”
一个牵着马车的人说:“看他们跪地求饶,多么可笑。他们应得的只有鞭子。”
另一个老者说:“这里根本不需要这些黄种劳工,就让工头打死他们的金矿都可以。”
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白人高声嘲笑道:“爱掺合白人生意的杂种,下场就是哭着求饶!”
另一个牛仔咧嘴一笑:“这群黄皮,不懂得珍惜能来美国挣钱的机会!”
几个观看的孩子则兴奋地说:“再重点!让他们尖叫!”
工头持续鞭打着其他矿工,他们一个个都不敢喊痛,只能捂着受伤的部位,忍受着剧痛。随着鞭打声不断,围观人群的嘲笑声一次又一次传入他们的耳中,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被社会排斥与歧视。
鞭打终于结束,华工们被允许去处理伤口。他们强颜欢笑,装作一切良好,却没有人注意到卷曲的睫毛下那湿润的眼眶。
云逝看到这番场景,心中未免有些生气,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对弱者施以不公,为什么会有这种欺负别人的行为。这种行为很不道德,也很残忍。但是,看到那位被欺负的华工没有反抗,云逝感到困惑。为什么他们不反抗?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有权利受到公正的待遇吗?
此时他想起了曾经在道观里从山下淘宝来的一些书,书中记载着19世纪华人在美国西部的生存状况,他们的生活日常就是与艰苦和不公为伴。
那些被剥削的华工,他们被迫在铁路和矿山中工作,却只能得到微薄的报酬。他们的工作环境恶劣,甚至没有最基本的安全保障,每天都要冒着生命危险工作,只是为了维持自己的生活。
那些被歧视的华人,他们无法享有和白人平等的待遇,无法获得和白人同样的权利和机会。他们甚至不能合法地拥有房产,不能参与政治和法律事务,他们只能默默地接受不公正的待遇,默默地忍受着歧视和压迫。
云逝望着那些被鞭打的华工,满是疑问。卡波看出他的困惑,拍了拍他的肩道:“兄弟,别多想了。这些华人都是被‘麦肯老爹’矿山公司雇来干活的。他们收入低微,经常为了增加工分要超出体力才能完成工作量。”
云逝摇了摇头:“这样对他们并不公平。”
卡波叹了口气说:““麦肯老爹“公司的势力很大,他们控制着龙格尔镇周围矿场的采矿权。他们不仅拥有数个矿井,还从中收割丰厚的财富。
“麦肯老爹“公司是由一群来自东部城市的商人们组成。他们先后花重金购进龙格尔镇附近富含金矿和银矿的土地。然后靠大量雇佣便宜劳工,大规模开采矿产资源,短时间内就实现了暴富。
这些东部商人掌控权在手,迅速蚕食了龙格尔镇原有的平和生态。他们凭借权力金钱与当地政客和法官联系密切,基本上可以左右法律和准则。任何反对他们的声音都被迅速压制下去。
此外,“麦肯老爹“公司对劳工的剥削十分严重。轮班制度超长、危险系数高、待遇低下。死亡事故时有发生,而这些公司却从不为死者及其家属赔偿一毫。
来自中国的穷苦矿工成了这些商人主要压榨的对象。他们大多生活在贫民窟里,衣着褴褛,无法反抗。只能日复一日地在黑暗潮湿的矿井中劳累,靠一丁点工资谋生。
因此,他们的蛮横无理是无数穷苦矿工命中的阴霾。只要能从中赚钱,他们不在乎使用什么手段。华工们已经默默忍受了很多年的这个地狱,但他们却无处申冤,只能用手撕头发,生活在令人窒息的压迫之下。”
卡波转向云逝,说道:“像你这样的华工确实很少见。我接触过那么多年头的中国人,从来没有一个像你一样,面对白人还能这样不卑不亢。“
云逝自嘲地笑了:“我只是个外来的穷苦工人罢了。“
卡波摇了摇头:“你不一样。在这个地方,你没有变得萎靡不振,眼中仍含着光彩。你还没有败给这个践踏人性的环境。“
卡波的眼睛中现出感伤:“我见过太多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华工了。他们在矿井下跪着劳作,冒着生命危险,希望能多挖出几钱工资。完成工作量后,他们继续佝偻着身子,等待着曙光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