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惆怅清狂（2 / 2）
“世上事哪有这么多巧合，所有巧合回头望去，皆有迹可循。你能看出来，并不奇怪。”高旭哲也没有遮掩的意思。
“她在你身上付出了太多心思，有些让我嫉妒，而我却没有任何办法。林子谦，我认为你不值得她留恋。”高旭哲继续说道。
“这就是秋雨只拿你当做朋友的原因。”林子谦微笑道。
“什么？”高旭哲一时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但看林子谦并没有搭茬的意思，只是喝了口水，掩盖尴尬的气氛。
沈秋雨从卫生间走出来，正好碰见正在洗手的孟颖。
“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座位了。”沈秋雨随口说道。
“沈秋雨，你刚刚是故意找我难堪。”孟颖有些生气，忍不住说道。
“是啊，我是故意的。和你相比，我逊色不少。当年因为你，直接把我送上了校园论坛，成了同学们的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成了众矢之的。”沈秋雨笑道。
“你错了，论坛的事儿，那不是我干的。”孟颖反驳道。
“好，就算不是你干的，论坛上说的事情总与你有关吧？我只不过是适当的反击一下，让自己心里好受点，毕竟被人抢了男朋友，一声不吭六年，我也算是个好脾气了。”沈秋雨嘲讽道。
“他是你不要的，不是我抢的。”孟颖有些心虚，理不直，但也企图气壮。
“是不是你抢的，你心里有数。如果不是当年的事情，或许，站在子谦身边的女人是我。”沈秋雨说完，便离开了。
孟颖眼中岑着泪水，委屈不已。
沈秋雨回到餐桌前，拎起包。
“子谦，我突然有点事需要先走一步，改天有机会在一块坐坐。睿睿，阿姨走啦，拜拜。阿哲，我们走吧。”说完，沈秋雨头也不回的离开，高旭哲也没说什么，跟着离开。
没过多久，孟颖回到座位上，林子谦注意到，她眼圈红着，显然是哭过了。
一天下来，睿睿精疲力竭，已经睡在林子谦的肩头。他把孩子抱进房间，用热水拧干的毛巾温柔地给孩子擦拭身体，并盖好被子，这一切被孟颖看在眼里。
正当林子谦退出房间时，与孟颖迎面。
“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林子谦淡淡说道。
“子谦，我们谈谈吧。”孟颖略带疲累的语气。
二人来到客厅，林子谦靠在沙发上，孟颖坐在不远处。
“想谈什么？”林子谦平静道。
“今天在沈秋雨的面前，我失去了所有的颜面，她在卫生间那里，跟我摊开了，那一句句的话，冷嘲热讽，她一直觉得是我抢走了你。”孟颖说道。
“事出有因，她能这么想，并不奇怪。”林子谦冷静道。
“连你也认为是当年的事情，是我做的。”孟颖失望道。
“就算不是，也与你有关。”林子谦道。
“一样的口吻，难怪你们曾是一对。看样子，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知道，结婚以来，你对我的感觉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我们的相处模式，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而我却并不甘心。”孟颖苦笑道。
“有些事情，一旦做出选择，就要承受选择的后果。”林子谦回应道。
“是啊，我尝到了，这六年你对我的冷漠，我们就像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两个世界里的人。虽然有那本红通通的结婚证绑着我们之间的关系，却没办法将我们的心绑在一起。”孟颖看着林子谦说道。
“抱歉，我不是一个演员，实在是没办法配合你扮演一个恩爱夫妻的角色。”林子谦冷淡道。
“我知道你痛恨我，因为我的关系，你跟沈秋雨分开。可是，不是只有沈秋雨爱你，我也很爱你，你感受不到吗？我并不比沈秋雨少爱你多少，为了你，我做了很多，只是你不愿意看到而已。这六年，在你面前我活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忤逆你的行为，即使看到你每天冰冷的脸，我依然笑脸相迎，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孟颖落泪，诉说着心中的委屈。
“可这一切并不是我造成的。”林子谦冷淡的回应，觉得眼前正在哭泣的女人，并不可怜。
“是啊，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以为只要结婚，就有把握赢得你的心，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在一年之约到期时，我想尽了办法拖延。我真是低估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你竟然可以六年如一日的爱她，对我的付出视而不见。而我还一直生活在幻想中，妄想有一天你可以放弃对她的情感，转而投向我的怀抱。”孟颖流泪自嘲道。
“因为你不了解我，所以才会有此判断。‘士之耽兮，犹可脱也’这句话并不准确，至少在我这里，是错误的看法。”林子谦叹了口气道。
“是吧？其实我想过，就算你不爱我，在你身边，每天看着你，守着你和孩子，把日子这么过去也好，至少我可以拥有你这个人，在那个证上，始终写着我是你的妻子。没想到，沈秋雨回来了。当我在店里看到沈秋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的婚姻要走到头了。我再也不能像鸵鸟一样，把头放在羽毛里了。”孟颖痛苦道。
“秋雨本来就是无辜的，若不是当初的事情造成伤害，她也不会匆忙的躲到澳洲去。”林子谦带着责备的眼神看着孟颖。
“可我呢？我也是受害者啊。那个时候，我很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孟颖低头捂着脸，止不住的哭泣。
“可这并不关我和秋雨的事，因为你，改变了我们。”林子谦攥紧拳头在沙发上，隐忍不发。
“若不是爱你，我兴许不会铤而走险，出这样的事。”孟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一切已经发生，不可改变，回不去了。”林子谦这句话似乎也是在跟自己说的。
是啊，过去的事情不能重演，现在的事情不能倒回，这种指责是没有意义的。
“你的心思已经不在这儿，不对，准确来说从始至终都没在这儿过。既然是这样，我放弃了，算是放过彼此吧。”孟颖平静地说道。
话音刚落，林子谦难以置信的看着孟颖，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一切。
“你决定了？”林子谦平复一下反问道，毕竟眼前这个女人一直在拖着时间，不愿意离婚。
“我有的选吗？我实在是没有勇气与沈秋雨继续战斗，今天的交战，还不够吗？明知道是输，何必让自己再受到其他伤害呢。”孟颖苦笑道。
“抱歉。”林子谦除了这个词，已经想不到其他的词汇回答，最近他确实做得有些过火。
“你不用道歉，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只是遵从自己本心。其实我很羡慕沈秋雨，即使离开，你的心也不曾变过。六年的光阴，很多事情都改变了，而你对她的感情却始终如一，不得不说，她赢得很彻底。”孟颖失意道。
“她没有赢，你也没有输，在感情里，本就没有输赢。感情让人蒙了心智，你才会做出失去理智的行为。”林子谦说完站起身来，走上楼梯。
“子谦，能不能等睿睿过完生日后，我们再去办手续？”孟颖恳求的眼神。
“时间你定，我都可以。”林子谦回头道。半年的时间，他自然是无所谓的，早一天或晚一天，已经没什么差别了。
看着林子谦消失在楼梯的背影，孟颖平复情绪。
一切都结束了，这段荒唐而又可笑的婚姻，因她而起。
或许，也需要她亲手画上句号才算圆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