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棋子棋局(1 / 2)
天下就那一人,天下却有四路,人择其一走下去,才叫四种人。
其一,有武学资质,通俗点讲就是心中有气,可外化于形,这叫内气,少见,可无一不比常人强,这种人大多追求无上境界,渴望成道成仙,称为修尘者;
其二,不分是否有武学资分,入朝为官,把玩天下,尤是在这个六分的天下,称为当权者;
其三,这条路最宽泛,修尘者脱尘可以走,当权者弃位可以走,寻常百姓家,只要不怕死,拿把柴刀也可以走,这条路名为江湖,此种人称为散人;
至于其四,便是只求平淡一生安居乐业的寻常百姓家了。
可不知是谁创造的云云法则,万事万物都需要有个什么境界,踏入这个境界的,称之修士,修士所修称道,有内气的分一堆,无内气的分一堆,这叫平衡。
但境界都是相同的,因为求道之路大抵都是相同的——洞若观火,寻道诣,悟去路,一层境界,观火;
半步入玄,习道理,犯其难,二层境界,入玄;
断机收敛,破而立,入己心,三层境界,断敛;
悉火无焰,灼人心,通人性,四层境界,洞煴;
浩气化鼎,天下物,收胸中,五层境界,化鼎;
大道通悟,与天齐,饲新机,半边天机,尘世首封,六层境界,参圣;
寥寥凡尘,已无所求,寒蝉凄切,属引天宫,七层境界,凡尘仙。
譬若观火,每层境界之中又生四小境可供观其焰色——一三点焰火起燃,二六点焰火蓬勃,三九点焰火致密,百十点焰火灼心,灼心时,便是下一境。
可修尘之难,便难于:有些人,断敛到洞煴,一生求而不得;有些人,观火到化鼎,一招锋芒毕露。
不曾观火,无以开道,何以入玄?不悟大道,不参天机,何来入圣揭命凡尘仙?
江枕闲焰火灼心,寻得道诣,初开道便是观火百十境巅峰期,是为真天才,不过关于道这种玄乎的玩意儿没人能够彻底的将它剖析出来到底是什么,可走江湖,也没人看你修的什么道,只会看你实力多少,再而是对自己有无威胁,这一点,江枕闲很清楚。
剑冢不是一处明确的地点,乱石飞渡,刀剑散乱,连一处干净无剑的地方都很难找到,可在这里面就是有一片干净的青石空地,虽然不打,却也足够江枕闲在这里修炼打坐。
大君长剑逍遥抱着睡的昏沉的灰鸽走了过来,用脚尖提了提正闭眼打坐的江枕闲:“你……在剑冢里就这么练功?”
“君长您不是说要我自行修炼么?”江枕闲觉得自己做的毫无毛病。
大君长摇摇头,欲言又止,转而示意让江枕闲起来让出这片青石空地,再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鱼,还活蹦乱跳的,放在了青石空地上。
“看到了什么?”大君长问道。
“一条鱼?”江枕闲试探性的回答。
“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大君长再次摇摇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鱼身上,接着说:“这是一条……满身鳞片的鱼。”
江枕闲:“……”
“怎么?觉得我在说笑?”大君长看透了江枕闲的心思,将怀里的灰鸽向里挪了挪,接而腾出一只手:“借剑一用。”
江枕闲还是很疑惑,将白玉断剑递给了大君长。
大君长手握短剑,目光看向正在活蹦乱跳的鱼,轻呼出口气,再而剑光突现,转瞬即逝,那鱼身上不知何时盛开几朵剑花,身上的鳞片便如林间落叶般脱落下来,可全身鳞片脱落以致那鱼鲜血淋漓,那鱼却还是跳动了许久才慢慢没了声息。
“剑快,快到敌人分辨不出你是否出剑,令其自乱阵脚,方可一击毙命。练剑也如削鱼鳞,掌握住分寸,才是真剑道。”大君长说着将白玉剑还给了江枕闲,摸了摸怀里的灰鸽,“所以练功,你就从削鱼鳞开始,要削鱼鳞,便要从抓鱼开始。若水里面鱼很多,你可以去抓些回来。”
去若水里抓鱼然后再削鱼鳞?江枕闲显然从未见过这种训练方式,可对方毕竟是昆仑墟大君长,天下剑道之中都有一席之地,江枕闲自然是要听的。
江枕闲没多说什么便来到了这若水,水面平静依旧,只不过多了几分阴郁,可能是江枕闲的心境带来的吧。
江枕闲立在湖边,不知该如何下脚,正当他踌躇不前时,背上黑布包裹的白玉断剑突然发出阵阵剑鸣,正当江枕闲伸出手欲将其拔出,却见那白玉断剑忽而脱出飞至江枕闲头顶上空,接着以剑柄戳戳江枕闲的后背,似乎在催促他下水。
“喂,你也要我下水?”江枕闲很不乐意受到一把断剑的指示,眼里极为不悦。
白玉断剑绕着江枕闲转了几圈,接着一剑插进了若水之中,剑身细,并没有激起多少水花。未过多久,玉剑剑锋之上贯穿着一条鲈鱼冲了出来,似乎在江枕闲面前耀武扬威。
“切,就算你拿这东西来诱惑我,我也不会轻易下去,”江枕闲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开始打起了小算盘,“莫非这若水下面是有什么东西?不然一把千年的断剑怎么会如此执着……”
“可是……我水性并不好,万一这里面有什么脏东西岂不是得不偿失,况且这下边还有一头巨兽呢……”江枕闲犹豫不决,在岸边转来转去迟迟没有动作,眼看天上红日升得正高,已有下颓之势。
“好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但是我总得以一个帅气的姿势下水吧……”江枕闲拉伸拉伸腿脚,扭扭脖子,刚准备解衣入水,突然感到背后腰间感到一股推力,接着自己的整个身子便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