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下门生(1 / 2)
话说当今这天下,可谓蜂合蚁聚——诸侯国、宗门、三教九流杂生丛生,星罗棋布。
譬如说这六国,倘若把这天下当做一盘棋局,六国便是这棋盘之中的黑子与白子,但至于充当哪个角色,便是顺势而变了。
六国之间默契的形成一种平衡的方式,相互制约相互抗衡,不会存在出现什么强大到威胁其他国家的超级大国,因为在你成长起来之前,其它国家便早已联合起来准备打压你了。
虽说还是有人将天下按从强到弱排列为齐、周、秦、赵、魏、吴,但七十余年来,这个棋盘极其稳定,无人可撼动但不是没有。
三十年前,周武王执政的周国实力达到鼎盛,他深知六国必定会采取一切手段抑制周国的成长,不再犹豫而是抢占先机,先是派用五十万大军和当时的强国赵国战于龙门并大败赵国,再而联合当时受到各国威胁而苟活求生的魏国,兴兵共计七十万大军与当时的另外一个强国秦国战于浮原。
秦国深知胜利无望,率领三十万大军于周魏两国联军战于浮原,另外又率领十万大军进攻魏国首都长川城,魏王是如今这魏王梁雍的爷爷,同样是为昏庸之君,见秦国军队兵临城下,领军者又是当时天下被称为战神的将军王霍,一时被吓得不知所措,急忙下令浮原魏军撤军守城。
而周武王却下令长川城已有周军二十万前往,不必回师,以免耽误两地战事,影响天下格局的转变,魏师总统领心存疑惑派人回城查看情况,却被周武王派人暗杀并拟造一封魏书传给了魏师总统领,于是长川城便处于国患之际,而周军也如愿以偿的大破秦军直逼秦国首都定乾城。
大败两个强国,周武王本以为局势已定,即将一统天下之际,却又有使者来报五国联军回师北上,直逼周国首都若金城。
原来魏国为了苟活在秦国兵临城下之际不见魏军回师,以为周国拦截魏师回京,便向秦国求和并允诺率领远在边关的二十万大军联合秦国抗衡周国,而秦国又联合除周国之外的另外三国,会军百万北上讨周。
周武王被气得心病发作,回国之际病死于路上,新君却在若金城,不见军队回师,回师也未必可一战,便只好割地求和,自此,六国回复原来格局,延至今日。
至于宗门虽说同样有些波谲云诡,但相对于六国来说要好理解的多,诸侯国有强弱之分,宗门亦有。
宗门分为四上宗和七下宗。四上宗,宗里都是姑娘的叫峨眉;都是道士男人的叫武当;都是疯子求道问天的叫青城;四个聚在一起混杂的,才叫昆仑墟。
峨眉山气修无双,十六三十二六十四年暮蝉拔天起,是心境;武当道经符篆,四象八卦阴阳乾坤应造化,是大道;青城山刀剑盖世,刀灵剑魂哀鸿遍地通生死,是鬼神;昆仑墟海纳百川,与天语入山成人礼出山赐教化,是求师学艺。四宗亦是四道通往昊天之路的不同阶梯,择一宗,终一生。
再至于三教九流,既然都说了是三教九流,便无可说起也无从说起,因而便不必说了。
而江化参为江枕闲所选的这条路,正是为了让江枕闲上昆仑墟以学造化培育天资进而在这个将乱之世间谋出一条新的道路。
“可……为什么要我去昆仑墟?”江枕闲想了许久,在马车之中踌躇犹豫,才是说道。
“天下适天地而生圣人,当今的圣人,自然是岱山上那位郢夫子,只知自崤王朝初建便有那人,于当时便有冠绝天下之名,无非是后来追求些什么而隐没于世,再现世时便有了那当今所谓第一宗门昆仑墟,接着朝代更迭,乱世之中贤能屡显,继而又有了‘昆仑六君长’,所以啊,去昆仑墟亏不了你。”江化参侧躺在马车里,抓了一把瓜子嗑的津津有味。
“但我听闻进入昆仑墟需要与天语,没得到认可连山门都找不到……”江枕闲双手托着下巴,无奈的说道。
“与天语?不就是缘分嘛,没有缘分便创造缘分,再者,说不定你就有那份缘分,”江化参说。
“但愿如此,那我何时启程?”江枕闲问道。
“不着急,”江化参摆摆手,“明日。”
“这叫不着急?这都酉时三刻了,”江枕闲回道。
“够你见见老肖,见见老何,见见阿七,见见你阿姐他们了,”江化参说的轻描淡写,已而到了江府门口,便下了车。
江枕闲跟在后面,思索许久,说:“明天就明天,你让阿七和我一起去,他太过羸弱,但思维明锐,巧言思辨,若也能上山受到些许指点,不也是一位国之栋梁?”
“阿七?这事你得和老何说,我说了可不算,也做不了主,”江化参双手学萧相那样双手背后,故作高深的进了江府。
江枕闲叹口气,要知道,阿七虽说江枕闲的下人,但江枕闲早已把他当做兄弟看待,可阿七比江枕闲大上两岁,但个头却比他江枕闲还要小上许多,而且阿七不好与人争斗,总是被欺负,江枕闲想带着他一起上昆仑墟,其中一个方面是为了教化阿七,另一方面便是为了让阿七早日远离那些人——那些欺负他的人。
因此阿七不再犹豫,直奔东舍。
到了东舍门口,江枕闲正准备进去,却听到了东舍之中已有声响,细细听去,是阿七和老何的对话:
“爹,朝廷要少爷去朝堂面圣,必定是为了勘察少爷的成长,此番回来,侯爷必定要让少爷再次暂避,”阿七说的分毫不差,同时也斩钉截铁。
“所以呢,说这些作甚?”老何似乎有些疲惫,有气无力的说。
“我想……这次不管少爷去哪暂避,作为朋……作为下人,我都应当跟着自己的主子。”
“如果死了呢,后悔可就来不及了,”老何这般说道,“少爷之身份,太过扑朔迷离,但很明晰的的一点是,他为天下人所共诛,跟着他,你也会死。”
江枕闲皱皱眉,不太明白老何的意思,他虽然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姓将,而关于父亲的其他信息他却一概不知,所以老何之语,多半可能源于他那神秘的父亲。
“死就死了,人早晚都是要死的……”阿七暗暗说道。
“你死了,让我白首送黑发?”老何说着用力的朝地下敲敲拐杖,发出“梆梆”的响声。
“不会的,有少爷在,没那么容易死的……”阿七的声音愈发低小。
江枕闲一脚踹开了东舍大门,跑到老何面前说:“老何,你知不知道阿七这些年怎么过的?自从刺客开始刺杀于我,我保护阿七的时间越来越少,他被欺负多次我都不知道,将来我不在了,又有谁来保护阿七?和我一起去岱山,不仅可让阿七有所自保能力,又可保证阿七不再被别人欺负,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