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秘密(1 / 2)
为了答谢宁戚几人,镇子举办了庆祝的宴会。
小小的仓克镇里到处张灯结彩,每家每户的门窗上都挂上了紫色风信子,醇浓的酒香飘荡,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陆阙歌茫然的坐在位置上,看着来来往往热闹的人们,不时对上他们充满感恩的眼神,心里满是不解。
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偷偷潜入矿山,镇子里的人不但不追究,反而一副很感激他们的样子?
“喂!宁戚!到底发生了什么?”陆阙歌一把拽住右边坐着的宁戚,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为什么他们从矿山里回来,仓克镇就变成了这样?那些碎掉的房屋又是怎么回事?
“唔……”宁戚从桌上铺满的碟子里抬起头,但嘴里塞满了肉,没法说话,于是他指了指另一边的安逐尘,让陆阙歌去问他。
陆阙歌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不就是在荒原上走了几天吗?看把他饿的!
眼见宁戚又低下头去,继续他的吃饭大业,陆阙歌只能把视线投向安逐尘。
安逐尘对饭菜倒是不感兴趣,只是不时吃点水果,这里的葡萄很不错,水润晶莹,还很甜。
面对陆阙歌的疑问,安逐尘简明扼要地回答了他:“有人来这里找麻烦,我们抓住了他。”
“就这样?”
“嗯。”
等陆阙歌了解到事件详情,还是木千山告诉的他,木千山刚刚去和仓克镇的人交流了一圈。
“这些不重要,陆兄你也多吃点。”宁戚在吃饭的间隙不忘劝他一起,这多么好吃的,别浪费。
陆阙歌忍无可忍,指着身旁的雕像道:“这玩意儿在身边,谁吃得下?”
在他左手边,赫然摆着一尊等人高的石像,面容模糊,一看就是岁月久远之物,从其轮廓勉强能看出是一个耋耄老人。
被救之后,镇子里的人很高兴,认为宁戚几人是神派来救他们的,于是他们抬出了珍藏的神明雕像,将它摆在了首位。
于是,一个颇有些诡异的场景形成了。
盛大的宴席中,到处是载歌载舞的人们,只有宁戚他们坐在原地,一心一意于眼前的饭菜,旁边还坐了尊石像。
与神明的雕像同席而坐,对镇子里的人来说,是莫大的荣誉,但对陆阙歌来说,只会让他食不下咽。
“陆兄你小声点,那可是人们尊敬的神明。”宁戚擦了一下脸,提醒他。
没办法,陆阙歌只能端着碗,坐到了末座。
从木千山那里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他为人们的行为不解:“把矿山交出去不就好了。”
“因为他们认为那是神明的东西吧。”这是木千山从镇上的老人那听来的答案。
“所以,为什么要信神呢?”陆阙歌低声嘟囔了一句。
为什么宁愿无端死去,也守护那根本不存在的神明?
对于镇上人们的固执,木千山并不是不能理解,换句话说,他也是在相似的教育下长大的。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酒杯,里面清晰地倒映出另一个世界。
木千山突然问道:“陆阙歌,你认为对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你自己?还是周围的世界?”
“当然是自己。”陆阙歌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至于其他人,与他何干?
木千山的脸上第一次出现那种表情,有些无奈,无比温柔,又那般悲伤的神色。
他摇摇头,坚定地说道:“不,至少对我来说,不是的。”
“你也信神?”陆阙歌诧异道。
“不是神,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是一样的。”
陆阙歌搞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他联想到仓克镇的人对神明的态度,于是问道:“难道它叫你去送死,你也会去?”
“当然。”木千山也毫不犹豫地回道。
陆阙歌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但对木千山来说,这就是他应担负的责任。
神,一个看不见,摸不着,压根就没人见过的东西,人们为什么坚信它的存在?为什么要让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束缚自己?
这实在奇怪,但陆阙歌没有深究下去,因为,现在的重点是矿石啊!
没有矿石,他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陆阙歌赶紧告诉宁戚,山里早就没有矿石了,他们去里面看过了,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宁戚却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
他就说,以仓克镇过去那贫瘠的土地与微薄的财力,怎么可能修建得起从这里直达梦魇之流的列车。
“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想说,是仓克镇的人拿走矿石,拿它换了列车吧?”陆阙歌根据他的口吻猜测道。
“没错。”
“怎么可能?”陆阙歌立即否认道,“他们不是认为那是神明的东西吗?怎么可能会擅自拿走?”
宁戚的目光从一无所知的仓克镇居民身上扫过,说道:“不告诉他们,不就行了?”
陆阙歌不相信,他们明明宁愿丢掉性命,都不愿意交出矿石,于是不服气地追问道:“那你倒是说说,谁拿走了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