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黄金大饼(1 / 1)
柳如松只感觉被人在死死的追赶,怎么也挣不开,一使劲就醒来了,身上压着一条胳膊一条腿,杨若谦没有任何顾虑的压在他身上,睡得正好,天色已微亮,柳如松毕竟是个青年男子,身边躺着个放肆的人,即使是个男子还是令他感觉不大自在,更何况这人跟他还真有点什么小意味呢,他迅速掀开了杨若谦的手脚,下床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这虞国本就有男风韵事,市井间常有些暧昧两可的戏文在传播,但那些大多是传说些无所事事,又有权有财之人的花边新闻,柳如松从来都是嗤之以鼻,可与杨若谦相识日久,心便越不受控制想要与他亲近,又矛盾的想区别于那些传言。
走出房间,看到门口的守卫,只觉得他们不笑也似乎在笑,这意味就是那么的明显,总之他就觉得自己的那点纠结老是有被人看穿的风险。
胜王昨夜已经被手下人抬回去了,据说烂醉如泥了还要叫杨英雄来喝酒。
杨若谦一直都是个非常警醒的人,柳如松刚醒他就醒了,感觉到柳如松急掀开他的手脚的动作又急又快,不由心中暗笑。
清晨的阳光片刻便洒满了世界,营中操练之声不断,杨若谦下了操课往回走,直到走回屋都没有看到柳如松,平常不是在路边守着了吗?
杨若谦难得清静,便骑了马带了几人去周边巡视,一圈回来之后,却依然没有见到柳如松,这倒是奇了,他忍不住走进了他的房中,却看到他安安静静的坐在房中,不由得心中有点生气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人是不想再教我读书了吧?脱口而出:“柳如松,今天是什么原因不读书了?”
柳如松听他连名带姓的呼他,既不是柳大人,也不是柳公子,想必这是心中有气,然而也并不觉得刺耳,他淡淡的回应道:“这些时日,书已经读得差不多了,后面你再慢慢领悟吧,有不懂的你再来问我吧。”
杨若谦只觉得自己被柳如松敷衍得太过明显,一时又不敢怼回去,这厮是个什么意思?不想教了?这转变也太快了,这是闹的哪出啊。
回了自己的屋子,杨若谦哪里看得进这些书,本来就不是个爱读书的人,若不是柳如松步步紧逼的装了些墨水进去,自己都这辈子都不会多看一眼这些兵书,然而也有些胡乱的猜测,怕不是自己读书不够用心,让柳如松起了膈应再不肯督促他了吧?
想到这里又深觉自己太不懂事,柳如松他求什么这么巴巴的来教你,这你还不识好歹?暗暗给自己打脸一巴掌:“不识好歹。”
强撑了上下打架的眼皮子,坐在灯下一字一句的读书。
这没有人督促了反而自觉的读起了书,还真是出乎柳如松的意料之外,几日没有去看杨若谦,杨若谦也没有来打扰他,两人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就这么出了年,马上就是元宵节了。
韦国的三王子命丧虞国,让国主十分悲伤,借着怒火就惩罚了位高权重、人心所向的福严,福严心知不让国主出气,是无法安然脱身,他呈上请罪书,自请受罚,自拘于府中三月,这三月的足不出户让福严暂时分不出心来觊觎虞国这块肥肉。
自然这几个月虞国是相对安全的,但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福严是一匹狼,狼对于目标有着强烈的追求欲望,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实现目标,还拥有极为出色的毅力和耐力,而且具有高度的智慧和决策能力;对于福严这样的人,虞国上下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福严的目标依然是云龙关,只有打开这道口子,他的野心才能延展。
萧盛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自然是知道福严的厉害,加强防守,巩固城墙,备足粮草和武器装备这些都是看得到的东西,看不到的则是整个队伍的士气,战斗力,和将领们执行能力应变能力了,这些才是重中之重,是整个军中需要提升的核心了。
虞国的国主在虚惊一场之后,心中的恐惧愈增,年后各种赏赐也跟着送来了,自然少不了主角杨若谦的赏赐,除了正式的委任文书外,还接了圣旨收了黄金千两,值得一提的是黄金千两并非一千两黄金,而是一块黄金大饼,这块黄金大饼分量十足,上面印着“黄金千两”四个字,跟圣旨一起放于一方镶金托盘中,杨若谦跪恩谢旨。
第一次见得这么一大块的黄金,杨若谦看呆了,拿这块皇帝给的大饼不知如何是好,但这皇帝的赏赐实在是中看不中用,谁敢随便用这块黄金啊,这营中只是行军打仗的地方,这块黄金大饼还真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这个年节没有见到田阿牛跟随胜王一起过来,杨若谦想要去找他商量一下要不要寄封家书给爹娘,自己已经出来这么久了,爹娘一点消息也没有他的消息,怕是担惊受怕了好久。
趁着去胜王府回礼的时候,杨若谦见到田阿牛,才短短的时间不见,田阿牛看起来竟有些清减,只见他一人在院中练习着短刀,一招一式稳稳当当。
看到杨若谦,田阿牛停下来,竟似乎呆了一呆,两人分开没有多久,竟像隔了一个世界,此时杨若谦身着崭新的时服,时服采用的是绯色的袍子,交领,大袖,一侧开衩的款式,体现出武将的威武和气度,同时也能让将军在穿着时感到舒适和自在,绯色的也让杨若谦看起来神采奕奕;田阿牛穿着胜王府的护卫服,服饰是黄色为主,代表着皇家的权威。
两人一红一黄,在胜王府冬天没有颜色的园子里非常扎眼,田阿牛听了杨若谦想要寄书的想法,便说道:“还是不要寄了,我会在给我娘的家书中让你爹娘不要担心的。”
田阿牛的想法是最为稳当的,杨若谦虽说大小是个官了,但根基不稳,容易出纰漏,还是要小心才好。
两人说完竟不知如何告别了,往日那种无间的亲密感在这一红一黄的服饰间竟似乎有了千沟万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