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时间与神明（2 / 2）

“做数学题呢？”楚燃问。

“这冲突吗？”爱德华耸肩。

楚燃轻轻摆了摆手，然后猛地合上。两手分开时，粉蓝色的光芒慢慢晕开，装着忒修斯之船的玻璃球从其中慢慢显现出来。看着处于独木舟形态的小船，楚燃半晌没说出什么话来。

“有人用事物的变化来定义时间。比如现在这个时代，铯133原子不受干扰的基态超精细跃迁频率，以单位hz即s-1表示时，取其固定数值为91963177来定义秒。”爱德华施施然道，“再早一点，人们通过观察天象来记录时间。而在更久远的过去，时间未被记录的时候，它是否存在？”

“……”楚燃愣住，“我不明白。不被记录的时代不存在时间，这个说法未免有些太唯心了。”

“如果宇宙里所有的粒子都恢复到昨天的状态，那你认为，时间算不算被倒流了？”爱德华笑道，“即使是我认识的那位以博学著称的神，也对时间这一概念一知半解。”

“另外，我记得在很久以前，你们这里用瞬息来形容过去的一秒。”

楚燃不知道爱德华想表达什么，但还是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让他感到不安。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我本来以为这些是你登神之后才会用得到的东西，不过现在看来，可能对你破局有些帮助。”爱德华自顾自地说，“我的时间不多了，但应该够用。”

“关于时间，有人将时间长河分为亘河和伪河。如果这一理论成立，那么你可以认为时间的循环只是在伪河上进行的。亘河的话……这是一个不太好解释的概念。你暂且认为，亘河是时间不被任何力量修改的结果就可以了。而伪河就像是……”

爱德华犹豫了一下，最终找到了一个还算适当的比喻：“像是历史一样，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即使是神也无法影响亘河的流动，但如果有更高的存在的话，说不定能逆着亘河去往一些时段，或者是改动伪河——注意，更高的存在不一定有，即使有也不一定能做到。”

“不过如果是那种存在设局的话，我们安心做棋子就得了。”楚燃耸肩，“摆咯~”

爱德华被楚燃的话噎住，“你和我认识的那位楚燃还真是不一样。”

“你以前认识别的楚燃？”

“以后和现在倒是认识。”爱德华笑了笑，“你和以后的你，差别真的很大。虽然我认为我是神性偏弱的神，不过那时候的你……神性真的比我要强上很多。”

“很多，”爱德华重复。

“你可以认为自己成为神是既定的命运，也可以认为我对未来的你的了解是来自其他的宇宙。”爱德华叹了口气，“如果有掌管记忆的神，那祂的脑袋一定不太好使。”

“另外，不要认为既定的命运无法更改。伪河里，一切皆有可能。”

“我突然想起来，你成为神以后，作为神的权柄和教科书上是有些区别的吧。”楚燃歪了歪脑袋，“在打扮小姑娘这件事上，各国都有相当的经验。”

“你登神的原因绝不可能是作为圣伊冕的博爱。”楚燃笑了笑，“我认为更多的是，你作为初火所做的事。”

“初火这个名字对现在的你来说，违规了啊——”爱德华说，“这东西你不该记着的。”

楚燃微笑了一下，接着说：“你似乎和未来的我志同道合。所以我猜，你之所以登上神座，是因为掀起了一场浩大的战争。这场战争的结果并不是很有利于那些上位者，所以被做了一些美化，对吗？”

“很能脑补啊……”爱德华叹气，“怪不得你说当年差点就去写小说了。”

“只不过是推翻了一些没什么用的东西罢了。”爱德华笑道，“注意，这里所说的推翻，并不是指某一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