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三军夺帅(2 / 2)
那凉兵名叫王茂,实力在凉兵之中属于中等偏上,他自知不敌,连忙后退,滇剑早有准备,快速上前帮他。
谁知就在两人一退一进的档口,战虎突然矮身像只肉球一般滚向滇剑。
滇剑救人心切,一招已经递出,结果对手突然滚地,他还未及应变,就被战虎拢住脚踝带倒在地。
一招制敌!
无论是凉兵还是汉军都没人料到结果会是这样,更别说滇剑本人。
直到倒地,他都无法相信自己输了。
滇剑如此,苏赫亦是如此。
战虎所使招数十分独特,要不是他使出来,苏赫也没料到还可以这样打。
中军胜负已分,剩下的左军就更不是对方的对手,很快也败在了战虎手中。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徐兴正以为这场夺帅他是既输战术又输武力,却不想战虎突然爆发,以一敌二出奇制胜,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面子可是好东西,没人不愿意要,特别是他们久离中土客居他乡,需要向故国之人证明他们的价值,为荣誉而战。
“苏先生,此战真是峰回路转,承让,承让了!”
徐老爷子胜了自然是红光满面,心情舒畅,未用人扶就站了起来,笑着向苏赫拱手,接着道:
“不过苏先生的才智,老朽佩服至极,以后有机会定要还向苏先生请教。”
“老堡主客气了,您的这位小将真是让苏某大开眼界,不过现在定输赢是不是还有些草率?”
“噢?老朽愿听先生的高见。”
徐兴见苏赫这方明显是输了,还不想认输,顿时有些疑惑。
在他看来,这姓苏的小子虽然年轻,但却城府极深,涵养也好,不应该是个胡搅蛮缠之人。
“老堡主,此比斗名为夺帅,不知这帅是何人?”
“那还用说,当然是你我二人了。”
“既然如此,有敌来袭,我这一军之帅是不是也应该反抗一下,束手就擒的话,也不合兵事吧?”
“这……”
徐兴一下明白了苏赫的意思,敢情此子是想亲自下场与战虎对阵,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苏先生,你所说虽然有理,可一旦下场,败了可就不好看喽!”
苏赫长袍宽衫,长得又是清秀文雅,所以徐兴料定他只是个满腹经纶的书生商贾。
属下人玩玩,输赢都无关大雅,主家要是下了场,出了丑,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徐兴才好心提醒苏赫,让他不要自不量力。
“无妨,小子也学过些粗浅的拳脚功夫,见到战虎兄弟这等好手有些技痒难耐,输了也无妨。”
苏赫坚持,徐兴也只能作罢,汉军见对方主帅要下场找难堪,个个轻蔑,却又不敢取笑。
凉兵们却是欣喜若狂,心道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了。
两人来到大厅中心,苏赫并未换衣,就穿着于阗国主馈赠的常服与战虎拉开架势。
战虎眼里没有老弱妇幼,只要站在他的面前就是他的敌人,轻视对手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侍者高声宣布开始后并未退开,因为他知道,马上他就要宣布结束了。
话音刚起,战虎便如离弦之箭冲了上来,身体弓成一只野兽形状,招招直取苏赫下盘。
兽法招术取得是威猛之势,重攻不重守,一般情况下无人会用。
但战虎敢于使用兽法攻击是因为他出招极快,身体与四肢配合紧密,浑如一个肉球在地上滚来滚去。
凌厉的攻势根本让对方无暇进攻,所以才能掌控住局面。
苏赫正是对这小子的奇特招数大感兴趣,所以才下来与他玩玩,毕竟眼观不如身践。
两人一接触,苏赫就明白滇剑为何会败的那么快。
这一套兽法攻击战虎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动作快,下手狠,又十分连贯,根本不给对手考虑的时间。
幸亏苏赫在呼延达鲁哪里被调教了一番,不然几招之内就可能被此子掀翻。
并不是说滇剑的身手比战虎差,只是因为这种打法太过奇特,初遇之下人们都会束手无策,失败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苏赫也是在场下观察过后,心中设计出一套应对的方法才上来一次。
战虎的攻击手脚并用,苏赫却只是用脚,每一次战虎的攻击到时,苏赫总是能够准确无误的用脚踢开。
两人对战也就是几息之间,已经各自出了三四十招。
大厅里的众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漏过精彩的地方,徐兴更是惊掉了下巴。
半盏茶后,苏赫轻纵身体反守为攻,连续出脚,战虎一时手忙脚乱,却未注意到背上的衣服已经被苏赫抓到。
慌乱应对之下,战虎忽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已经被苏赫提了起来。
不待他反抗,战虎又重重的落到地上。
这下可是摔的不轻,等他重新爬起,苏赫已经跳到了圈外,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厅内一片死静,随即便是凉兵们突然爆发的欢腾声音。
战虎从入军以来就对阵了不少敌人,身上有无数的伤疤,但从来没有失败过,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败。
他猛的站起身来,恍惚一阵眩晕,“扑通”一声又栽倒在地。
一场风波过后酒宴再次开始,只是这个时候酒的味道就是各品各味了。
苏赫下场并不是为了争一时之气,只是想试试这战虎的功底。
可不论出发点是什么,结果还是一样,在人家的地盘上扫了主人的面子,这可不是良客该做的事情。
苏赫自然知道自己的做法欠妥,所以连干了三大坛米酒,这才算是让徐兴找回了些颜面。
徐兴有些气闷,但并不是为了战虎失败这事儿,而是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走眼。
想不到一个儒雅商贾,不但谋略用得好,身手还是一等一,这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不由得让他感叹是真的老了。
“老堡主,之前听你说,汉堡当初有三千多军士,为何现在只有这么点人了?”
三大坛米酒下肚,苏赫酒量就是再好也顶不住喝猛酒的后遗症,有些醉意的问出了一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哎,苏先生有所不知,这些年来我们四处征战,年年都会损失不少军卒,再加上这些年堡里的女娃越来越少,所以军卒也就越来越少了。
你看到的这二百来个年轻娃娃,现在堡里已经没有女娃来和他们婚配了,用不了几年时间,汉堡不被胡人攻破,自己也得亡了!”
徐兴也是喝得微醺,他捧着一只酒坛,一边说,一边也是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