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回 贪心的阿烈(1 / 2)
清亮的声音一闪而撞,那种触碰并不是惊天动地,而是普通的金戈相击,就像两柄长戈相交,显得很是微不足道。
但赤气凝合,规则相迎,那种危险藏于玄妙,非一般的仙境者可以做到。
在别人看来,那是风平浪静,只有被卷入其中的狼帝和洛帅才知道什么叫做不着痕迹的死亡。
诛仙术是专门攻击元神的招式,一但施展,目标对象的元神将被仙术潜移默化的斩裂,也就是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赤气包裹杀伐,规则推动锁魂,夺命追魂术如微风而动,散在天地间的魂引直通冥界,追逐夺取仅在一念之间,即使是大罗金仙中招也会身死道消。
很普通的攻击下暗藏玄机,狼帝的元神被斩裂,被绞杀,那具躯壳根本阻挡不了,魂体与身体相分,狼帝的躯壳也瞬间龟裂,然后化尘归土。
洛帅正飞快的变白,红润的脸上开始逐渐虚化,变得越来越透明。夺命追魂不足虚言,那种虚化是术的效果,当透明至极的洛帅如雾气消散时,这天地间就失去了他们的存在。
不动声色的死亡是最恐怖的,仅仅一个照面而已,两名准圣就在绝命绝魂绝体的术之下死去,这让阿烈惊骇不已。
阿烈不知自己爹娘,也不知名姓,从记事起他就蹒跚乞讨,跪着的时候倒比站着的时候多。
小乞儿时有年长的乞丐带着,为了搏同情多得个贝币,少不得淤青伤痕,也沾染了一身的癞痢。
他只记得自己做了旁人四次儿子三次孙子,因此给自己起了个名儿,叫癞七儿,也不在乎再当个癞八儿癞九儿的,可惜大了没人再理他。
后来十八九岁了,日子反倒更艰难起来,他容貌丑陋惹人嫌弃,瘦小枯干,守不住热闹人多的巷子口,被旁的乞丐追着踢打。
有一年更是天下大旱,城里涌进了许多的灾民,官府怕难民生变,干脆将一干乞丐灾民都赶出了城,每日午时在城门外放粥赈灾,癞七儿无奈,睡到日上三竿,靠着一碗薄粥度日。
比起那些横陈官道、土路过夜的外乡人,癞七儿嘿嘿冷笑,他自是知道一个遮风挡雨的好去处,路旁三里外的山坳里,有个小小的土地庙,虽然废弃,足够他夜里容身,他才不会告诉那些抢食的难民呢!
这天夜里,癞七儿肚里饥饿,靠在破庙墙壁上盯着暗处,也许有饿昏了头的耗子,捉住也算口肉吃。
可等了半晌,除了风吹着荒草的动静,连虫鸣也没有,倒是一阵大风吹散了乌云,露出一轮圆月来,透过破窗照到了依墙而坐的两尊泥像上,泥像歪斜,模糊能看出是一老头和老太太的样子,这里既是土地庙,这神像自然便是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可惜民不聊生,自顾不暇,渐至荒废了。
癞七儿睡不着,嚼着草棍儿斜眼觑着泥像,嘴里忍不住诉起苦来:“土地爷爷哎,你二老纵使衣衫破烂也比我强上许多,每日只需坐着,我却要四处奔劳寻口吃食,一日不吃便饿得难熬哩!且看看我这身子骨,风儿一吹就要倒,从来不知那热乎饭菜是啥滋味,我癞七儿自小便是个乞丐,竟不知是哪辈子做下的孽债,今世要受这个苦,我这心比黄连呦,向哪里诉苦去呢?真是冤枉!”
癞七儿念叨得累了,忽然觉得一阵暖风徐徐吹过,周身舒坦,不饿也不冷,眼皮一耷拉,睡了过去……
然而癞七儿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只是觉得天色大亮,是该放粥的时候,起了身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可那路不是往日熟悉的模样,前边不远有座茅草屋,屋门前有个老头儿正冲他招手,癞七儿心里纳罕,这处怎会有户人家?饥民过处,野草不生,寻常人家都躲进城里避难,难不成这户人家藏着米面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