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 132 章(1 / 2)
所有人呆呆望着霓虹闪烁、玻璃幕墙与户外广告之间的诗词与美景, 忘记了呼吸……
柏峙将小黄鸭死死按在大楼的地板废墟上,周围击碎的地板办公桌都因为高温而焦黑,柏峙却猛然感觉到磅礴的灵力, 转过头去,就瞧见大楼破洞外, 那飘飘摇摇的诗词。
字科。字场。
天下能有这能力的, 只有左桐乔本人了, 可他不是因为早年修炼功法,得病虚弱, 能力废的差不多了吗?
甚至很多人说他也跟着春城天灾早就死了。
若是门派之中诞生了新的字科天才, 会是谁?!会不会杀出门派大比?!
这人甚至愿意出面帮小黄鸭收拾场面,几乎是替她打下手一样——
小黄鸭为何跟门派还有这么深的渊源?
她手里的资源,会不会也会为柏霁之所用?
柏峙脑子纷乱一片, 此时才发现小黄鸭已经脱离他的控制站在了地板之上, 而他耳朵处火|辣辣的疼, 他一摸自己脸侧……
他的耳朵!!
他的耳朵在刚刚灵力未完全护体的时候, 被小黄鸭硬生生割下来大半!
断肢想要尽快恢复, 必须要找到掉落的那部分肢体,他怒吼道:“你就是为了报复这件事,所以也来割掉我的耳朵是吗?!扔到哪里去了?”
头盔里的脸似乎恶劣的笑起来, 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可能因为刚才的高温已经被烧化了吧。你的灵力可以保护自己的躯干皮肤, 可割下来的你就保护不了了吧。挺好的, 我只是割耳朵, 又没割你别的地方。”
柏峙震在原地。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完美无缺的强大, 难道还在这里落下屈辱的残疾不可?
但小黄鸭压根不觉得这就可以扯平, 她一把拽起了因地板崩塌而露出的钢筋, 舞在手中,朝柏峙袭击而去!
柏峙更要发疯,他手里亮起了更加放肆的光芒,几乎要发射出让整栋楼都毁之一炬的热量——
而与此同时,在柏峙身后,一个如轻燕般飞翔的“飞”字,笔划的勾处,挂着个晃晃荡荡的“无”字,就像是燕子衔泥,将那灰白色的“无”字朝柏峙的右手抛落而下。
而后“飞”字便在高温中化作齑粉,只有那个“无”字,丝毫不受任何影响,落向柏峙的右手,他有些不妙的预感,想要去伸出左手抓住那个“无”字,或避让开来。
但小黄鸭手中钢筋直直朝他袭击而来,手中即将爆发的热度飞速吸走他身体的灵力,他动弹不得!
而后那无字,像是雨中掉落的树叶般,轻轻贴在了他虎口处,他指尖光芒消失了。
那磅礴的热度好似从未存在过,他再度灌输灵力却再也没有唤起一丝热量,就像石沉大海,就像迷雾无踪,在无我、无物、无心的虚无之中——
他的能力被禁封了一瞬。
而与此同时,小黄鸭手中的钢筋一下穿刺了他胸口,柏峙后仰着,被死死钉在了他击穿出的废墟之上。
柏峙不可置信的望向小黄鸭,而这钢筋似乎正插穿了他体内的灵海丹田,他勉力想提起几丝灵力,却听到她笑起来:“老实点,趁着我还没想杀你的时候。”
她碎裂的头盔中露出的小半张脸上有灼伤的痕迹,却不妨碍她眯眼笑起来:“我赢了,对吧。赢了总要有点表示——”
她第一次在刀球场上赢的时候,可是在对手的额头义体上,刻了个大牛至。
那么,她也总要留下点标记……
……
地面上的围观群众和对面大楼的人,看到柏峙击穿的楼体大洞中绽放光芒,热浪滚滚,他们都以为整栋楼都要毁了,但光亮却突然消失,只有一团烟尘从中喷出。
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是发生什么了?
小黄鸭还活着吗!
马路上有些人喊道:“是方体的随船来了!看来他们及时巡逻到了这里的事件!”
“是索命组的随船!快来,护士长快来救小黄鸭啊!我不想让小黄鸭死!”
那随船几乎是在空中几个瞬移,便悬浮在了柏峙烧毁的汽车之上、两栋大楼之间。
随船上探出甲板,索命组的葡萄糖与狒狒先行一步,探出的甲板伸向大楼破损的洞口,灰烟弥漫,葡萄糖严肃的开口道:“方体——索命组命令你立刻停止犯罪!”
一阵风吹来,灰烟散去,他们竟看到洞口内几层楼板塌陷的废墟之上,柏峙被钉穿在地面上,而戴着头盔身穿粉裙的女人,哼着歌,用手里的小刀正要割下他的另一只耳朵。
葡萄糖和狒狒一惊。
这个女人是小黄鸭。
虽然宫理从未明说,但他们都见过她的打斗风格,再加上什么之前的护鸭c,组员们都心知肚明。
那个红遍赛圈的小黄鸭,就是宫理。
与此同时护士长也从随船内出来踏上甲板,愣愣的看向宫理——
柏峙没想到自己还有向方体求救的时候,他缓缓偏过头去,只感觉鲜血溢出嘴角:“救……”
却没想到那三个方体干员异口同声道:“你还好吧?没受伤吧。”
柏峙:??!!我|日日|你|妈我都被打穿了你问我受没受伤!你们方体干员有病吗?!
他只感觉更多血从嘴角溢出,才发现这些干员根本就没在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小黄鸭……
?!
他们在问小黄鸭有没有受伤?
难道这是方体的计划?这些人根本不是来救他而是要来杀他的的!
当初他烧了瑞亿制药的大楼,方体和瑞亿没能抓到实质性证据,难道这次真的会把之前的帐也算在一起?
而且之前就说方体有可能要针对古栖派……
他难道要死在这里?!
柏峙从来都是放肆去杀、去干,为什么面对这个女人,他却束手束脚,只觉得处处都是阴谋,处处都会陷入被动!
原重煜有些发愣,他看得到宫理胸口腰部的灼烧伤痕,也知道柏峙的名声与为人——
但当他看到宫理割肉一般,轻巧的划掉了柏峙的另一只耳朵时,心还是猛地一跳。他说不上,面对与他截然不同,尊重他善恶观,却自己决不会改的宫理……
她的肆意,她的锋利,他知道他们如此不同,他知道他无法苟同,但为何还是感觉到致命般的吸引力。
柏峙痛叫,脸侧喷出的血溅落在她光泽黯淡的天鹅绒长裙上,鲜亮的像镶嵌在面料上的血钻。
宫理似乎听到了别的飞行器靠近的声音,笑道:“门派的人要来了,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原重煜和葡萄糖等人回头看去,街道上空果然飞来了古栖派的飞行器,再回头,宫理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狒狒吐了口气,上前要去救柏峙,柏峙反而挣扎起来,大口吐血威胁道:“你们这些方体的走狗,离我远一点,我不需要你们救!”
葡萄糖却拧起眉头来:“他脑门上怎么还被刻了个字,这个字是——”
……
左愫站在天台边缘,看着下方方体的随船和古栖派的飞行器在交涉,最终还是古栖派的人把柏峙带走了。
刚刚还在演播厅里得意洋洋聊起过往,以为自己几乎能洗白的柏峙,如今就这幅惨样。
无数无人机围绕着现场,拍摄直播,古栖派给担架上的柏峙脸上盖了一件衣服,却不料风卷起来,将那件衣服掀飞,露出了柏峙的脸。
几乎是在所有的新闻直播平台,主持人们死盯着直播画面,口中不断解说着:“首先我们看到柏峙受伤非常严重,他胸口似乎被洞穿,看起来是钢筋,钢筋两端被截去但没有被拔|出来。”
“家人们!看啊,柏峙两个耳朵好像也被割掉了,看来是小黄鸭也看了那场直播,她听到了柏峙说什么把自己弟弟的耳朵打断的事!小黄鸭——我真的要哭了呜呜呜,哎等等!柏峙额头上似乎有——”
“速报速报!柏峙额头上似乎还被刻上了什么字,让我们把镜头放大放大!”
在直播现场,营救柏峙的古栖派弟子已经把衣服重新盖了回去,但在无数直播间内,却倒带回去将镜头放大——
所有人赫然看到,在柏峙的额头上被刻了一个:
鸭。
柏峙额头上被刻了一个鸭字。
新闻主持人一愣:“虽然柏峙男女关系混乱但应该也不卖屁——啊,对不起,是我理解错了!是小黄鸭的鸭字!这是小黄鸭留下了自己的标记啊!”
有的直播间里乐子老哥狂笑不止:“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柏峙是鸭!我觉得这个字确实很配他!草小黄鸭刻字的时候怎么没涂上墨水,就应该让这个字像是刺青一样!”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这个他痛苦闭眼脑门上一个‘鸭’字的图,我要拿来当头像了。这么看他这个表情好像野兽后辈啊哈哈哈哈哈!”
现场围观的许多人也在看直播,当他们意识到小黄鸭似乎已经不见踪影,而柏峙惨败受辱,竟欢呼起来,还朝着古栖派的飞行器狂比中指。
“柏峙你罪有应得!不要以为没人治你!”
“你不说弱肉强食吗?今天有人打得过你,你就活该!你就是活该!”
柏峙很后悔,他其实应该让索命组的那个什么护士长给他治疗的,毕竟护士长的治愈能力强的离谱,他额头伤口不但能瞬间痊愈,说不定连耳朵都能长回来。
但他总心里提防着方体要害他,根本没让索命组的干员靠近他。
柏峙只知道小黄鸭在他额头上刻了字,但不知道什么字,旁边的古栖派弟子拼命将衣服盖在他头脸上,柏峙虚弱道:“到底是什么?她……到底在我额头上画了什么?”
弟子嘴唇翕动,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