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2)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过晚饭。已经在读私塾,似乎已经读出点名堂的李勋和李聪灵找他们的学霸哥哥讨教。
李非凡也不含糊,面对刚刚启蒙的弟弟、妹妹,他以这样的话语做开场白:
“我现在是什么?都是秀才了,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你们根本不知道考中秀才有多难,正因为难,秀才也就有了好高好高的身份。我现如今有资格开私塾,当教书先生,但我老在想,如果我要开私塾授课,你们俩个理所当然要成为我的学生,想想你们俩个,能学业有成吗?不可能,一个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孩子,一个是成天不想学习,哭着喊着要学鸟什子的手艺。我要是教上你们,那真是天底下最烦心的事,罢、罢、罢。父亲既然让我考举人,那就随了父亲,考举人吧……”
李诚和张玉璞,作为李家的长子长媳,刚一丢下饭碗,就帮着母亲收拾餐桌、洗刷碗筷。
张秉善跟着李煦和来在书房。李煦和亲自为亲家沏上一杯六安瓜片茶。
“从中,”李煦和和张秉善双双落坐后,李煦和打开了话匣子,“我本以为非凡要得三年,最快两年才能考中秀才。可他果然不同凡响,这一下子就考中,接下来的事情都得提前了。”
“您是指与贵千金的婚事?”
“是的。”李煦和说,“我将非凡养大,费的也不是事情,岂止养大,非凡已成人,可我想办成他与聪灵两人的事情,一直也都是一厢情愿,不知非凡亲生父亲那里作何打算?”
“皇上的心思,”张秉善说,“谁能晓得?”
“所以,必须要见皇上。”李煦和说,“但是皇上要是不召见,连皇宫大门也进不去啊。”
“这事,”张秉善说,“孩子那头只要没被捅破,您就把它当件事情,急不得的,要等机遇。”
“我也这么想。但是有一件事情,邦基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亲骨肉放在这儿,皇上他好像忘记,好像压根没有这事一样。”
“皇上忘不掉的。”张秉善喝了一口茶,“不过也很难说,说不定皇上心里明了,但就是嘴上永远都不说。”
“如果永远都不说。”李煦和巴不得,“这真是好事一桩,都在传说非凡是我拣来的,那就弄假成真,跟非凡就这么说得了。然后,聪灵的婚姻大事也就顺理成章了。可是不敢这么做啊!”
“见皇上是必须的,见上面,”张秉善说,“你跟皇上将此想法挑明,请皇上不说算了。”
“那皇后也不纠缠此事?”
“皇后?”张秉善笑笑,“作为一国之母马皇后多么包容、多么宽容。皇上都不说了,皇后还说什么?”
“好!”李煦和说,“从中,您这么一说,我对此事就不再纠结了。找机会跟皇上挑明了,皇上如果要儿子,他要过去得了。要是没态度。非凡就是我入赘女婿。还有,还有一事情,一直窝在我心头,闹心、烧心。”
“什么事?”
“从中,”李煦和瞅了瞅房门,见书房门关得紧紧的。“元朝末年,红巾起义,皇上和徐寿辉等纷纷举旗揭竿,皇上和徐寿辉结为金兰您知道吗!”
“我知道。”张秉善说,“徐寿辉的力量发展更快,成事更快,他在我们大别山深处原来称为多云山后改为天堂寨的地方宣布建立天完国,从中我还是天完国的末代御医呢。”
“皇上和徐寿辉都倾力反元,且互为呼应,邦基我虽然是皇上的铁杆拥趸,有时受皇上差遣,与徐寿辉多有交集。”
“我知道,我在天完国就曾见到过您。”张秉善说,“按当时的实力,天完国与皇上,我们关起门来说,应该不分伯仲。可凭何,天完国说没就没了。像过眼烟云一样。”
“其实,你我讨论过这件事,”李煦和说,“最后,也得出过结论。”
“您是说过,见识重要,远见更重要,实力倒是一时的事,实力可以远去。强势瞬间就能转化为弱势。”
“道理,”李煦和说,“您我说说倒也简单,可是,有多少人明白其中况味?”
“世间之事,有些谁能解析?到最后,只能用命数注定来解释,一推六二五罢了。譬如徐寿辉和他的天完国。”
“就是这个天完国,留我一桩巨大心病。”
“说来听听,”张秉善说,“别忘了,我是郎中,一听到‘病’字,我的手就痒痒。”
“好,说与您,看看贵郎中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