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气病(2 / 2)
“还是我来吧。”羽沫妈皱眉。
“您年纪也大了,要是再累病了或者被传染了,那我可怎么办?回去吧,岸岸还小也需要您每天接送。再说沫沫生孩子时,我也照顾过她,会好起来的。她现在能看见了,我就是帮她借借力,您放心吧。到家您也煮点姜糖水和小孩一块赶快喝了。”
好说歹说劝走了羽沫妈,东海沉默下来,取了温毛巾替羽沫慢慢擦脸擦手,枯守在床边。
半夜里,羽沫梦魇,呜咽着喊了声“妈~”,睁开眼,昏暗的灯光里,东海一脸胡茬,满面倦容地趴在床头,此时像是被惊着了,伸手包住她的手,轻声问:“沫沫?哪不好受?用喊医生吗?”
羽沫抽出手,默默转过头去,翻身背对着他。
东海把手搓热了,伸到被子里帮她揉捏腿:“躺了一天了,躺累了么?胃还疼么?身上还是有点热,渴不渴?”说着又慢慢帮她揉捏臂膀。羽沫就朦朦胧胧地又睡着了。
直到第三天,羽沫的体温才从39度多慢慢降下来,东海白天喂水喂饭,晚上帮她洗漱按摩,衣不解带,只一味低头安安静静做事。
又输了几天的液,病情渐平缓,医生才嘱咐她回家休养。
东海每天按时乖乖地回家,熬药熬汤,洗衣喂饭,只是仍不太爱说话。
羽沫每天卧床休息,可鼻子间,总是若有若无地弥漫着一股茉莉花香水味,忽浓忽淡,忽远忽近,这病也就缠缠绵绵的时好时坏,又持续了半个多月。
每天晚上,羽沫冷眼看着东海进家后安静地忙碌,他任劳任怨,沉默寡言,可再怎么手不停歇地为这个家操劳,那偶尔的心不在焉,那份疲倦的尽力而为,都让敏感的羽沫感到心情更差。
她注意到母亲和岸岸都毫无察觉,那三口人在一起时依旧如往日一般温馨和睦。
或许只有对东海亲近如己才能感到一切似早已悄然变化。
“东海,你别擦地了。羽沫感个冒而已,家里不用天天搞卫生。你店里的活够累的,歇歇吧。”羽沫妈切了盘水果,递了块给东海,东海接了没出声,坐在边上喂岸岸。
“你别喂小孩这么多水果,大晚上的。”羽沫焦燥。
“我还要吃桔桔,吃瓜瓜。”岸岸不依,“爸爸,我还要吃~~”
“再吃一小块,就听妈妈的话了。”东海低头给岸岸擦手。
“你又惯着他?别吃了,岸岸。”羽沫伸手夺过来。
“哇~”岸岸钻进东海怀里大哭。
“羽沫,岸岸没吃几块啊?”羽沫妈抱怨。
“我们去洗小手手啰,还玩好多泡泡沫好不好?不哭不哭~~”
“东海——”羽沫喊。
东海没搭茬,抱了岸岸径直去了浴室,羽沫妈拿了澡巾也忙跟过去。
羽沫气馁,回屋躺下,越来越心烦,又睁眼到开明。
白天东海上班的时候,羽沫有时就倚在床头发呆。
内心开始百般纠结:早上想必须清清楚楚地问明白东海,让他赶紧打发走那个女孩子,彻底清净;下午又想是不是自己疑心生暗鬼,话一出口就覆水难收,会不会弄巧成拙,伤害了彼此间的信任与亲密;晚上又想即便是事情有一点影子,也要给出更多的时间——要相信东海,他一定会处理好,婚姻漫长有点小风波也要处之淡然,自己还是要冷静。
越想越难过,越想心越乱,越想越怵怎么开这个头。几次话到唇边,又咽回去。毕竟年纪不大阅历不多,此事又无法开口找个人商量商量。
羽沫病恹恹地渐渐地生出了些许逃避的心思,心里的愤怒却越积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