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女婿上门(2 / 2)
孙泰信内心有些疑惑:叔叔看来真是个象棋爱好者?不过他这是对自己的棋技过于自信,还是小估了我的实力,这么快就先让一局?也对,来者是客,素妍爸爸真是长者风范啊。话说,棋如人生,他老人家这是在考验我的大局观呢?可不能马虎对付过去。
第二局,孙泰信卧心马险胜。
第三局,双车看死将棋,孙泰信越下越起劲。
他这人毕竟是被祖父、孙父、大哥孙泰智等人从小虐到大的,孙家这几位谁不是老谋深算、足智多谋?他棋谱可没少背,就这也是输多赢少。
不过长此以往的锻炼下来,在浦项公园和老年人们下棋的时候,孙泰信从来就是未逢敌手——此时此刻,孙社长心中松了口气:相信叔叔这一关,我已经过了吧。
眼看着第四局的沉底炮架好,朴素妍走进来:“洗手吃饭了!”
朴父抹了抹虚汗,如蒙大赦一般快速起身:“嗯,小孙啊,先吃饭。”
待他先走出去,朴素妍问孙泰信:“棋下得怎么样?”
“叔叔水平不错。”孙泰信志得意满:“一切尽在把握中,你放心吧。”
厨房里,朴母也问:“棋下得怎么样?”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朴父先礼貌性地夸了一句,想了想,还是沉着脸说了实话:“一点眼力见儿也没有,成不了大器。这年轻人不讲武德,一个子儿也不让我。”
“这么实在?”朴母听后一愣:“吃饭的时候再看看吧。”
和朴父喝了三杯白酒后,不胜酒力的孙泰信从十分拘谨到略微飘飘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喝自己带来的清酒,杯中这种四五十度的白酒,他可喝不了多少。
不过客随主便,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鱼头一对,大富大贵。这鱼头都是要对着客人的。”朴父客气地说:“小孙啊,咱爷俩再来喝个鱼头酒。”
孙泰信一听,还挺押韵,这是借酒考文彩?那他可得表现一下了:“叔叔,鱼头应该对着长辈的,您富贵了,我们晚辈才跟着有福气。”他起身把盘子掉了个个儿。
这不是挺有眼力见吗?朴母有些迷惑。一时间,整个屋子里气氛畅快了许多。
第四杯下肚,孙泰信心中暗急:有些多了啊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强打精神,决定掌握主动权:“叔叔!好事成双,咱们再来一杯!”
菜还没吃呢,酒先喝了四大杯,朴父也有点上性了,他大着舌头:“小孙还懂成语呢?文采不错!”
有门!孙泰信心中一喜:“三羊开泰!四季发财!五福临门!六六大顺”
当天中午,如果不是女友朴素妍拦得住、管得了,孙泰信非从三背到万。
傍晚,已经喝断片的孙泰信略显茫然地睁开眼望着陌生的天花板:“这是哪儿?”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这也不是我衣裳啊?”
“是我的卧室,衣服是我爸的新衣服!”朴素妍没好气地说:“本来我说把你扶到我叔叔之前住的那屋,妈妈说有的人忌讳这些,便宜你小子了!”
“哎,阿姨也是,太见外,我和正友哥我和正友叔叔谁跟谁啊?”孙泰信脑子昏昏沉沉的,素妍用力扶了他一把,他才坐起来。
“是啊,你俩谁跟谁啊?”大佬一下就被他逗乐了:“你还记得下午祭祀时的事儿吗?”
孙泰信这会儿两眼无神,哪还记得下午的事儿:“额您给小孙提点一下?”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求助。
大佬指了指他的额头:“你脑袋不疼吗?”她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外伤。”
孙泰信下意识用手摸了摸额头:“哎西我头撞了?什么时候额”他一下尴尬极了,显然是记起来下午的事儿。
朴家不远的公墓,这里有一个朴正友的衣冠冢,以寄托哀思。
喝高了的孙泰信,一直念叨着自己“对不住朴正友老哥。”毕竟内心深处,他一开始是把朴素妍当了晚辈的。
他搁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倒真让素妍父母改观不少:孩子虽说为人太实在,但也是个真性情、靠得住。
虽说他们二老搞不懂,为什么孙泰信一直管朴正友叫哥
而孙泰信这边,心里越想越内疚,觉得高低得给朴正友磕几个——他一向是个行动派,说磕头他真磕来着。
你要说三个响头倒也不至于把头磕破,毕竟有垫子垫着呢。
坏就坏在孙泰信他是真喝多了:“一、二、二、一”这三个数今天是数不明白了。
朴家一家三口既感动又好笑——说他实在,还真不是什么形容词。
二老正乐着呢,一直扶着孙泰信的朴素妍一个没蹲稳,我们孙社长‘dUANG’的一声,直接就一头撞碑上。
古有鉏麑触槐而亡,今有泰信撞碑怀友,也是一桩美谈好吧,吓坏了的一家人赶忙把“昏迷不醒”的孙泰信就近送到了医院。
“片子我都看过了,他没什么事儿,就是皮外伤。”医生很淡定。
“但是他为什么不醒来?”朴素妍急得要哭了:“是不是脑震荡什么的”
“这倒不是,他纯粹是喝多了,喝醉了嘛,当然睡得沉稳。”医生笑了笑。
当晚,对孙泰信好感大增的朴父朴母和他说话时很是和蔼,还多次关切地问他脑袋疼不疼
而得到大佬“下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指点的孙泰信,晚上再次和朴父下棋时也醒悟了:下着下着马就跑丢了,下着下着车就违了章
总之,他总算是明白了:和未来的岳父下棋,不要总是赢赢赢的。不然赢着赢着,他这桩婚事大概率就赢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