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不过是半场逆转(2 / 2)
“啊,为什么啊?”
“咳咳咳。”
范炳宏打断了谈话,要不然就把自己抖出来了,范炳宏招呼来一瓶水,“玘程,想喝水吗?”
“老范,我渴了。”
“来来来,我给你端着。”
范炳宏这一套娴熟的喂水动作,看得出来练了很多年了。
虽然年岁已高,这腰不怎么弯得下去,但是,为了玘程,今天就算折了,也得弯下来!
“牛牛什么来着?算了,你以后就叫阿牛了。”
牛道明丝毫没感觉到玘程支支吾吾是因为根本不记得他的名字,只是把他和某种动物联想起来罢了,傻呵呵的还以为是对自己的亲近。
“二弟,阿牛在此,有何吩咐?”
好家伙阿牛就算蹲下来也比玘程坐着高,玘程难不成还得仰望他?
“阿牛,保护好后场篮板。”
“放心,我就没怎么来回跑过,体力杠杠的。”
牛道明就喜欢不用动的比赛,一直在己方后场,多是一件美事。
“老范,我要继续上了,以后不许在更衣室放屁,我,不允许。”
在场的参与者纷纷掩面,以示尴尬,还以为玘程说一两句激励的话,没想到竟是对“臭屁室”秋后算账,不对,这还没打完比赛,就已经算账了。
玘程闭上双眼,自己的溶液已经用完了,今天采取的策略就是一上场把子弹打光,至于后面的比赛怎么办?笑话,不用脑挂也手到擒来,对面已经被三板斧砍懵了,剩下的就只剩砍瓜切菜了。
很好,继续我的表演。
“筝筝,筝筝!追平了啊,追平了呀!”
孙兰又陷入疯狂,可怜一旁的柳筝筝,被她激动的手捏的胳臂都红了。
而孙兰眼睛死死盯着场上的比赛,哦不对,应该是场上的某个99号,每一次99号进球,就属她叫的最高,而在空旷的场馆中,她的尖叫就显得格外刺耳。
“筝筝,筝筝,你怎么不说话呀!哎呀,比赛要开始了,暂停结束了!!!”
孙兰像是坐在烧红的铁板凳,这屁股总是不着椅,站又不是,坐又不是,得一蹦一跳才能跟上自己心脏的律动。
筝筝不是不说话,她是无话可说,一直在潜意识里,认为玘程吹牛皮的筝筝,亲眼看到这坏蛋的表演后,她的内心城堡,已经被击穿了。
太可恶了吧!又爱装又那么强,不是,是又强又那么爱装
哎呀,气死了气死了!这风头都他一个人出完了。
筝筝缩着脑袋,她怕自己再“欣赏”一会玘程的表演,自己恐怕会落下心病,以后要么在玘程面前再也抬不起头。
玘程回到场上,接下来虽然没有必中加成,但是这些日子的锻炼,日复一日的练习,自己的硬实力,恐怕在这个京海,已经没有人能看懂了,很好,培培什么中学,拿下!
暂停结束,比赛继续。
培英教练,寄希望于自己的调整,能给场上局势带来变化,用替补的脚力和斗志去消耗对面99号,替补在场下看球,受到的冲击也许会比主力小一些,信心更足一些。
而这些主力,换下来后个个目光涣散,呆若母鸡,玘程实在太坏了,这简直就是骑在他们头上拉屎啊。
“又断了。”
“诶!”
培英的替补们,之所以打替补,那肯定是有其原因的,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替补不替补,无所谓。
玘程正面领防对面的后卫,还没有过己方半场,玘程就已经把球断下,轻松上篮,反超比分。
“啊啊啊啊啊!”
孙兰激动的跳了起来,拼命地呐喊只想把嗓子喊哑,喊爆,已经无法用声音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而在最佳观赛位的校长,此时也是头皮发麻,发丝根根立起,太神勇了
我实在太神勇了!
要不是我发现覃同学的才能,怎么会有今天的表现,不愧是我,二中的牌面。
好吧,校长这波有点跑题了,而且,他头上根本就没有几根头发。
“这99号也太萌,不是,太猛了,这就是在一打五啊?”
“你看他们那大中锋,就呆在篮下哪也不去,全看着99号自己打。”
“你懂啥啊,他那叫智慧,你看,只要把球交给99号,其他的还用管啥?对面有这么猛的球员吗?”
“靠,还打啥呀,咱回家吧!”
“妈妈,我要妈妈”
额,找妈妈这件事,据当时在现场的人员回忆啊,并不属实,但并不能证明培英中学没有被打的哭爹喊娘。
终场哨声响起,二中反超了培英二十二分,在下半场完成了五十三分的逆转,而覃玘程包揽了下半场所有的得分,这技术台都不知道该怎么统计了。
首秀之残暴,将在这一夜,传遍整个培英,嘛,培英本来就实力弱,二中要是没出幺蛾子的话,不用玘程这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胜利啊,也该是二中的。
所以,范炳宏是这场惨案的罪魁祸首,培英应该考虑对范炳宏提起诉讼,控诉范炳宏非法持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老范,你有这么厉害的队员,怎么不早点用?说,是不是从省里借过来的?你可真不厚道,打个初中比赛,还去省里摇人?”
培英教练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半场结束后,不就是裤子湿了嘛,不碍事,那外套盖一下,该握手还是会握手的,体现风度嘛
别误会,是水杯没拿稳,湿的裤裆,绝对不是被99号打尿了,绝对不是。
“额,呵呵,没有这回事,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人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京海,呵呵。”
范炳宏一时间想不出安慰的词句,因为他,实在是太爽了!
如果说直播看大逆转,你会一晚上睡不着觉,那么现场看大逆转,这辈子都不用睡了。
范炳宏觉得心中有股气,憋在心里太久了,都落灰了,可今天,被玘程这么一桶,嘿,你猜怎么着,捅穿了,气都飞跑了,飞得无影无踪了。
“你啊,老范啊老范,就在这跟我装是不是?真不够意思。
诶?你们那99号跑哪去了?”
培英教练实在按耐不住,他现在十分想要摸摸玘程,当然,他是老师,不是鹿青檬那种死变态,他只是爱才心切啊,每一个做教练的,看到一个好苗子,哪有忍得住不下手的,这宝贝见着了就得赶紧抱到怀里,先到先得,不然早就被别人抢去了。
阿嚏!范炳宏打了个打喷嚏,总感觉有人在cue自己。
“哦,他有个毛病,打完球出了汗就得去洗澡,汗水黏身上久了,就会发疹子,所以这得马不停蹄去更衣室,唉,一直都是这毛病,你看,我们队员们都已经习惯了,真是对不起啊。”
培英教练看着范炳宏那张嘴脸,真想扇他两个大嘴巴子,忽悠三岁小孩呢?
罢了罢了,手下败将,又有什么条件可提?打道回府咯。
“99号呢?怎么不来握手?”
“是啊,把人虐的都抑郁了,这会知道躲起来了?”
“装逼,装逼遭雷劈”
牛道明可是玘程的大拥趸,现在这一场打的这么痛快,作为二弟的大哥,阿牛绝不允许有人说他坏话。
一手就提溜住了对面出言不逊的倒霉蛋,“嘴巴放干净点,好好想想你这是在哪儿,怎么?刚才比赛里还没输够,结束了还想继续丢人啊?”
阿牛把挑事的领子拎起来,在空中停顿数秒后,才将人放下,谁的胳膊粗,拳头硬,那活该他嗓门大啊!还有人不服吗?
散场后,二中篮球队三三两两回到了更衣室。
更衣室内,队员们正将脏了的队服换下,除了牛道明,每个人都没什么话讲,牛道明找不到“话友”,休息室显得沉寂烦闷。
“大伙儿乐一乐啊,这场我们赢了啊。”
大憨憨因为自己老是给玘程抢板,所以自己很有点参与感,但其他人可不一定有他脸皮厚。
培英那些队员说的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二中这些人,不是坐在替补席看球,就是站在场上看球,球都是覃玘程进的,自己和对手又有什么区别呢?
哦,还是有的,对面运气后还能攻上一两球,运气不好连半场都没过,球就被玘程抢断了。
这个时候,还是初三的老大哥发挥了带头作用,“来,大家一起鼓个劲,加个油,今天我们赢了比赛,下一场,是这次赛事的四号种子,华侨中学。
什么四号种子不种子的,在我们二中面前,连根毛都算不上。
来,下一场,我们齐心协力,把华侨中学打趴下!
二中必胜!”
朱高波心领神会,立马做出了响应。
“二中必胜!”
“来,大家再给我鼓点劲,都给我喊出来!怎么,都没吃饭啊?还是不是男的?是不是咱二中的!”
“来,跟我喊,二中必胜!”
“二中必胜!必胜,必胜,必胜!”x11
牛道明傻乎乎跟着喊,边喊边找着玘程的身影。
玘程实在太会躲了,只要他不想让你发现,你就一定找不到。
“可惜,我还想把他举高高呢。”
“好了,牛道明,他覃玘程跟我们就不是一路人,再说,他还只是个初一生”
换完了衣服,队员们一个接着一个走出了休息室,正好和回来的范炳宏撞了个正着。
范炳宏本来应该跟着队伍一起回来的,但是嘛,有人约
校长约,才不是其他什么妇女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范老师,你真是,太棒了,你真不愧是我们二中体育老师中的牌面,今天这一场胜利,赢得漂亮,赛出我们二中永不言弃的精神,赛出我们二中奋勇拼搏的风采”
吕校长开启了机关枪模式,此时他的脑海里涌现出一大堆适配词,这都是现成的,自己苦练这么多年,终于能理直气壮说出来了,不容易,不容易啊。
“额,谢谢校长,我会继续努力,争取再赢下一场。”
范炳宏再也不敢乱放卫星了,赶紧把这比赛打完吧,玘程这小祖宗,表演得太过了,太夸张了,他也是懵的啊。
知道他很能打,但是不知道,他还能更能打。
整整二十分钟,本方的球权都是他的,在队内训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久,但是玘程打到最后还是有余力的,根本猜不到他的极限在哪里。
这就像不可控核聚变,一着不慎,自己很有可能遭到反噬。
范炳宏说的反噬并不是杞人忧天,玘程越是强,突出的越是他个人强,而他的队友们会怎么想?
又不是人人都是牛道明那样的大憨憨,像马兴友、朱高波他们,都是一腔热血少年郎,在一个队伍里,就玘程单枪匹马杀入敌阵,得分如探囊取物,其他人成了阵前看戏的“逃兵”,长此以往,人心就散了,我就不信玘程场场都能一打五?
正想着,遇见了回家的队员们,脸上的喜悦并没有太多,和比赛前的落寞样子,差不了太多。
“教练。”
“教练,我们回去了。”
“再见教练。”
和队员们一一道别,休息室里只剩下范炳宏一人,“这好像和赢球后的休息室,有点不同啊?”
孙兰意犹未尽,一路上拉着柳筝筝,直抒胸臆,谈个不停。
“额,孙兰,不应该说打球帅么,什么叫打球萌啊?”
“哎呀,是猛,猛男的萌啦。”
柳筝筝觉得孙兰就是故意的,二声还是三声说得模模糊糊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筝筝,你可真行啊,把覃玘程的事情藏得这么深,说,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
筝筝一个头两个大,什么叫自己早就知道了?
不过,有一说一,自己是帮他隐藏了一些秘密,是因为这些秘密都和自己有关啊!哪有人自爆自己的。
“我不知道,他经常逃课,我就算是他同桌,他又不说我,从来都不理其他人的,你可别把他想那么好。”
孙兰哪里在乎这些,她只信自己亲眼看见的,听自己想听的,关于玘程的坏话,全都消音了。
“筝筝,你怎么尽说他坏话呀。”
“我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筝筝不想再和孙兰争了,唉,为什么这些人只欣赏到了他的美好,他的罪恶全部诉诸到可怜弱小无助的我身上呢?
看着孙兰侃侃而谈的样子,眼睛里都是小星星,筝筝有所预感,在孙兰的传播下,今天的事情会在某个群体里,病毒式的传播开来。
玘程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洗个热水澡,由于事发突然,毕竟是穿着一身的湿衣服上的场,玘程他作为人类的体格,还是要遵守客观规律的。
穿湿衣服以后,衣服上的水需要蒸发,在蒸发的过程中需要吸热,会导致人体皮肤温度降低,如果时间长了,就会有感冒的风险。
“说起来,自己还从未发过烧感过冒。”
玘程这才发现,覃家兄妹,照顾自己颇有心得,这从小到大,在他们的照料下,还从未有过生病的机会。
难怪那一次砸脸后,他们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而今天,玘程的感觉不好受,额头的温度逐渐身高,身体开始虚弱,就连意识都变得模糊了。
“还是没赶上吗?”
玘程第一时间回到家里洗澡,奶奶这会儿并不在家,应该是还在菜市场。
玘程怕是脑子烧的不轻,便进入玄关后,边走边脱地爬进卫生间,用热水冲洗着身体。
而筝筝好不容易摆脱了孙兰,便也着急忙慌地回了家。
“太可怕了,这要不早点走,孙兰怕是能叨叨说个不停。”
筝筝想着尽快脱身,便前后脚地功夫,在玘程之后回了家。
打开门,就看见散落一地的衣物,“这是行为艺术?”
筝筝顺着痕迹,一路来到了卫生间前,这门口还散落着玘程的“贴身”衣物。
“完了,要长针眼了。”
筝筝捂住自己的双眼,侧耳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流水声?看来是在洗澡。”
筝筝将上下文联系起来,想来是覃玘程在淋浴,但是,你洗澡归洗澡,这把衣服丢的满地都是,有这个必要吗?
怎么,在给自己划领地范围吗?
本来覃玘程就很禽兽了,现在不装了,摊牌了,我改变形态了。
“喂,喂,你要洗多久啊?别人也要用的啊!喂?”
筝筝拍着门,冲着里面大喊,催促着玘程快点出来。
想起自己在这个家,连上卫生间的自由都没有,覃玘程说进就进来,反锁也没用,人就是能进来。
筝筝有过一两次受惊的经历后,可算是学乖了,不跟玘程硬碰硬,自己是女生,正反都是自己吃亏。
不过,筝筝观察到玘程的作息实在太规律了,这是怎么做到能把自己的新陈代谢控制的如此规律?
只要自己不在玘程的时间里上卫生间,那么就能完美地避开他。
而今天,覃玘程的洗浴时间明显不对,这不是他的点,再联系到这满屋的衣服
筝筝懂了!
他这是进入换蛋期了!
孙兰和自己聊天时说过,每个男孩子都有换蛋期,和女生生理期是一个道理。
筝筝听了觉得十分有道理,不能就女孩子受罪不是?
筝筝站在卫生间门外,一脸明悟的表情,但人有三急,局促不安的筝筝,倒是真的需要上卫生间了。
而玘程,却霸占着这唯一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