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反击(1 / 2)
邺城外五十里,袁绍大营处。
“什么?!”
“我军一夜之间粮草被尽数焚毁,被接连攻破一十一座军营,损失四万余兵卒,吕布率军归降郭嘉,就连我的尚儿也……不知所踪?”
袁绍怒不可遏,看着前来传信的斥候质问道。
“是。”
斥候硬着头皮答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许霄和许褚的兵马都在邺城之中,他从哪里来的兵马绕到我后方偷袭?这绝对不可能!”
“再探!再探!一定要探查清楚!”
袁绍近乎嘶吼着道。
他难以相信,或者说是完全不愿意相信,在他正以为胜券在握之时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对他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主公还请稍候!”
斥候对着袁绍行了一礼,然后快步退下。
不过多久当他在此走进军营之时,手中已经多了一面被焚得半毁的军旗。
袁绍看着这面军旗,蓦地向后退了几步,脸色更是变得一片惨白。
被焚毁的军旗都在这里了,一切自然也都无需多言。
袁绍怔怔地一言不发,好似依然没有完全接受,正当他以为胜券在握之时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大营之内,袁绍麾下的文臣、武将皆汇聚于此,面对这样这样的消息却全部都半低着头,一言不发。
发生了现在这般情况,何止是袁绍没有想到,他们这些辅佐袁绍的人又何曾想到了。
他们都需要时间来消化、接受这些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报!”
大营之外,一个兵卒手中呈着一个木盒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主公,在我大营之外忽然发现此物,上面写明了这是赠予主公之物。”
“小人不敢怠慢,特将此物送来给主公一观!”
袁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强行让自己接受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呈上来吧。”
“喏!”
兵卒领命,将木盒送到了袁绍的面前。
袁绍缓缓打开。
当他看清木盒之内所放的究竟为何物之时,顿时胸中如遭雷击,喉咙一甜,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
他浑身颤抖着,面如白纸。
这位前冀州之主,天底下最为强大的诸侯之一,当之无愧的世之枭雄在这一刻忽然之间变得衰老了许多。
“主公!主公!”
“快去请军医来,快!”
旁边的一众文臣武将见状连忙惊呼道。
木盒之中究竟是何物,竟然让袁绍如此!
袁绍可是他们的主心骨,袁绍在这数万大军便在,他们获胜的希望便在!
袁绍不在,他们便是一盘散沙根本不足以成事。
一时间,所有人都心急如焚,生怕袁绍发生什么意外,甚至有人想要走上前去探查袁绍的情况。
可是还未等他们真正走进,却被袁绍阻止了。
袁绍浑身颤抖着,脸上老泪纵横,口中喃喃着:“尚儿……我的尚儿……”
此时,再不必多说什么,在场的众人也都知道放在木盒之中的究竟为何物了。
那是袁尚的项上人头!
袁绍生有四子,在这四个儿子之中除了尚且年幼的袁买,他最喜欢的便是袁尚。
甚至,即便按照礼法,袁绍更应该把冀州之主的位置传给长子袁谭,但是他却在私下里内定,要将让袁尚继承他的一切。
可见袁绍对袁尚的偏爱。
可是现在,自己最喜爱的儿子被他人斩首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此乃丧子之痛!
也怪不得袁绍会在忽然之间如此了。
“主公,还请节哀!”
“还望主公以身体为重!”
……
一众文臣、武将纷纷劝慰道。
即便他们知道,他们的劝慰很难能有什么作用,但是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啪!
木盒关上了。
袁绍也抬起头来,脸上的悲恸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强烈的恨意。
他咬牙切齿道:“郭嘉,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告慰尚儿的在天之灵!”
“韩猛、蒋义渠!”
“末将在!”
下方,两位将军双手抱拳走了出来。
“着你们二人即刻调配所有兵马、辎重,我定要郭嘉血债血偿!”
袁绍怒不可遏地道。
“喏!”
韩猛、蒋义渠两位大将领命正要退下。
在文臣一方,许攸连忙站了出来道:“主公,不妥不妥啊!”
“还望主公能好好思量,切莫中了郭嘉的激将法!”
“激将法?”
袁绍疑问道。
“正是!”
许攸颔首,一只手轻捻胡须道:“主公,此乃郭嘉的激将法也。”
“他刻意用这样的计策来触怒主公,让主公完全将矛头对准他,以掩饰他的薄弱所在。”
“郭嘉的薄弱之处……”
袁绍喃喃自语。
许攸则接着道:“主公,郭嘉的薄弱之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邺城,是许云逸!”
“许霄手中的兵力有限,既然郭嘉率领着大军在我们的后方,就意味着现在的邺城是一座空城,其内最多不过数前守军而已。”
“但是在邺城之内可是有许霄、许褚、天子、杨彪、荀谌、沮授等一系列重要人物。”
“我们纵然损失了一些兵马,但是在总体兵力上依旧要胜过许霄,我们可集中兵力,先拿下邺城,许霄的军队群龙无首,我军必胜。”
“到那时,主公想要怎么对付郭嘉,为袁尚公子报仇也不迟。”
许攸又对着袁绍拱了拱手道:“主公,攻取邺城,拿下许云逸方为重中之重,万不可因一时之气,反倒中了郭嘉的奸计!”
袁绍微微颔首。
其实许攸所说的并不难理解。
凭他袁绍的谋略自然也是看得出来的。
只是,丧子之痛确实令他失去了往日的沉稳,一时之间竟然真的险些中了郭嘉的奸计。
“嗯,你说的对,我们应该击中兵力攻打的并非是郭嘉,而是邺城!还好有你,否则今日我还真的要中了郭嘉的奸计,误了大局!”
许攸有些谄媚地笑了笑,“主公过誉了,若非一时之气,这样的粗浅计谋岂能瞒得过主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