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明棠是别人的妻(1 / 2)
明棠记不得这是何处了,她有些懵地从地上坐起来,随后被自己满身的血惊了一跳。
原来是她腹部几乎被人开了个口子,血从里头源源不断地涌出来,疼痛如绞。
而她的脑海之中有些空空如也的感觉,她好一阵子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想不起来,过了许久才勉勉强强地想起来自己叫明棠。
可自己是谁,人在何处,她已然全不记得了。
但即便没了记忆,她也生?冷静,捂着腹部传来的疼痛感,费力地转过身去,勉力在身后的香供桌上看清牌匾上书的字。
一个个,都姓封。
整整齐齐,秩序井然。
明棠打量周遭,辨认如此规制,立即反应过来这应当是一处宗祠,那些牌位,乃是在这里收受香火的祖宗香火。
她记忆之中,似是有人姓封。
不仅如此,好似还有一人,姓谢。
想起那人时,连心都似乎有些起伏不平。
但这两人究竟是谁?
明棠便再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脑海里云遮雾绕的,什么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雾霭。
也是在这一瞬,外头忽然远远地传来锣鼓喧天的声音,在这可怕的寂静中甚至还能听见宾客的喧闹声。
人大多能言善辩,不管暗地里怎么想,面子工程总是做得很好。
于是此时明棠便能听见他们口中一箩筐说不完的好听话。
“浣花仙子灵资过人,与仙尊极为相配。”
“如今还叫什么仙子,该称一句仙尊夫人了。”
“仙尊与尊夫人两情缱绻,此情隽永,令人生羡。”
仙子?
仙尊?
夫人?
明棠下意识一哂笑——这是在演什么话本子里的戏曲不成?
正这样一想,明棠的脑海之中忽然一疼,好似一只大手忽然攥住她的脑仁,将一大段的记忆往她脑中一塞。
她疼痛,又下意识地与那记忆苦苦抗衡,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不断颤抖着。
疼痛侵蚀她的理智,叫明棠并未察觉,她腹部的伤口在这样的动作下应当会撕裂,此刻却毫无变化。
而那原本应该关着代笔先生的小院,如今被一片迷雾笼罩。
而迷雾之外,不知何时竟然极快地拉起了厚厚的幕帐,在庭院之外,幕帐之中,正端坐着两人。
一人浑身黑袍,连面都被金箔覆盖,看不清容貌,正跪坐在庭下,面对着面前放着的两个大小人偶,似是入定一般;
周遭都是浓浓的雾气,似乎有荧灯在其中闪烁,两个大小人偶额头上订着符咒,从上头牵出两条细细的红线,往小院中的迷雾而去。
另一人白衣不染,如同那九天玄仙,头上戴着的帷帽遮掩了他的容貌,只能瞧见他光洁瘦削的下巴。
他正摆弄着手中的棋子,忽然在一片安静之中出声道:“他二人在其中,本……我能否进去径直杀了谢狗?”
那黑衣人还是闭着双眼,如同呓语一般说道:“禁术已然开始,你若直接闯入,会被禁术所杀。”
他的官话说得十分生硬,断断续续,异于常人。
那白衣人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为何不早告知?”
黑衣人还是眼皮子都不睁:“君并不曾问某。”
“你这般,不怕我杀了你?”白衣人面上的神情被帷帽遮掩着,看不清楚,连他的语调也似乎并无几分变化。“不问便不告,不是你等下属应有的做派。”
他锐利的视线似乎能从帷帽下透出来,将面前之人凌迟。
那人却还是不紧不慢:“君要杀某,自便就是,原本便是某与君恩怨纠缠,还君一条命的人情,才陪君演了如此一场大戏。某并不是君的仆从,并无事事皆要告知君的义务。”
白衣人未答,帷帽却被一阵轻风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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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未答,帷帽却被一阵轻风扬起。
而与此同时,一道锐利的罡气便从他那扬起的帷帽下而来,将黑衣人面上的金箔都斩断开。
力道不偏不倚,正将他面上的金箔劈开,露出他面具下被遮盖着的,如同泥鳅一般扭曲的肌肤,没有半点儿人的模样。
他笑道:“你是并无事事都要告知我的义务,但你的阿妹拉则却并不是,我若问她,她自然肯说。”
黑衣人终于睁开了眼,一双浑浊的眼定定地看着他:“君在用拉则威胁某。”
他却笑得温雅从容:“拉则是个纯白无暇的女郎,她对我从无欺瞒。”
黑衣人那一直如同古井无波的面上终于有了几分怒气:“拉则是雪山圣女的化身,不是你们中原的女郎,自然没有你们这些中原人的卑劣!否则也不会为你这样人面兽心的东西蛊惑。”
“我会如约娶拉则。”白衣人被他如此羞辱,也不见半分不悦,仍旧温润如初,“以拉则的出身与身子,能嫁予我,是一桩大幸。”
他一停,手中的白玉棋子忽然落了地,在地上一弹一跳地飞向远处。
而他还是那样如春风一般细语:“若离了我,她相思成疾,身体又如此孱弱,必死无疑。你这样疼爱拉则,定不愿看到她香消玉陨。”
而黑衣人却被他说中痛处,气得连声音都嘶哑:“卑劣!君要娶拉则,那又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思将院中那一位女子掳来,用此禁术?难不成,不是君多年对那女子相思成疾,不惜这样曲折地布下此局,三番五次想要掳人?君对此女子这般心意,为何还要扯着拉则不放?”
“她是我的妻,秉?温柔,不会苛待拉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