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不讲义气不客气了(1 / 2)
很多时候,我都不希望别人看到我的脆弱。
薇薇说:“你做梦了?”
我没说,但是默认。
薇薇说:“梦到什么了?”
我没说话。
她说,你哭成这样,我从来没见过男人哭过,你哭得让我揪心。
我不知道说什么。
薇薇说:“我看你哭得好伤心,就想给你擦擦泪,却把你给弄醒了。你到底怎么了?梦到什么了?”
我没有再掩饰:“我梦到我妈妈了,梦到我回家乡了。”
薇薇一声喟叹,很轻,几乎只有她听得到。
我想她一定是感同身受了。
她说:“是啊,我们都出来太久了,很久没有回去看望过老人了,有时候我也会在梦中哭醒。”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有着很多共通的地方。
她说:“看来每个在外的人,心中都有一份思乡的情绪。”
我说:“我梦到我妈妈,她又老了,又添了很多白发。”
薇薇说:“要不这部戏拍完了,我陪你去看看他们吧。”
我摇头说:“不用了。”
她说你不想让他们见我。
我说其实有时候就是一种思念,我回去又能怎样呢,待一段时间还是要离别的。
薇薇不再说话,我也有些惆怅起来。
其实我怕的不是思念,更多的是离别时那恋恋不舍的泪水。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股莫名的伤感,我甚至会脆弱地产生打消远行的想法。
薇薇说:“要不我们把你父母接到北京来住吧,我在北京有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反正也有地方,这样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跟他们在一起。”
我摇摇头说:“他们不愿意来北京,他们已经习惯了他们自己的生活,北京再好,也不属于他们的生活,他们会觉得陌生,甚至压抑——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
薇薇点点头:“那我们接他们来玩吧。”
我说:“以后再说吧。”
不是我不想接他们来,而是有薇薇的掺和我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再说了我父母对城市的感觉远没有他们对那熟悉的乡土感觉亲切,曾几次接他们来北京,他们都没有待多久就回去了,而更多的时候我觉得他们还是想见到我。
我一直观察着薇薇,从她眼中我也看到了一种伤感和希望我能接纳她的那种真诚。
我知道薇薇是个好姑娘,或许也会是一个好妻子,但是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老排斥她,从心底里有一种距离感,总觉得她有她的生活,而我,则永远不可能跟她的生活有任何的交集,甚至她的生活跟我是格格不入的。
薇薇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为我弄她带来的水饺。
不知道她在这样的日子弄些水饺来,又有什么心思呢。
我不想问。
我又想到,薇薇为什么从来不提她的父母呢?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有关她的家的情况呢?
我胡乱地猜测,没有一点答案。
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了妹妹。对了,为什么刚才梦中没有看到她呢?
薇薇说:“你吃点饺子吧,我知道你爱吃这种馅儿的。”
我说:“谢谢你,薇薇,真的,我挺感谢你的,你能抛开别人的眼光这样对我,我挺感激的,但是我们两个真的没有结果的……”
她说:“你别说了。”
她说不想听,她不喜欢哪种没有去努力的结果。
我说是不是演员总是把很多事情想的过于美好。
她说是因为你太悲观。
我说是现实。
她说什么是现实。
我说不可能的就是现实。
她说,你就是悲观。
薇薇幽幽地说;“对于未知的事情我从来不费那个脑子,我只做好我所面对的,我所能知道的事情……是的,以后可能真的会没有任何结果,但我不愿意错过现在。”
我说:“你怎么这么固执呢?”
她说:“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个球,投出去了,也许就是失望;但是如果不投,恐怕永远都没有希望。”
我看着她,觉得她好有学问。
她说:“你不用看我,我也是从书上看的,这也不是我说的,但是这个说法我很赞同,我不想让自己以后后悔、留遗憾。”
我说:“你明明知道事情的结果,但你还要去做,那才是最大的遗憾。”
她说:“我不知道,我一点儿也不知道结果,你也不知道,你这是在抗拒接受结果……”
我说:“好了好了,我不想探讨这么高深的问题,随你便吧。”
她说:“你是不是妥协了呢?”
我说:“我饿了。”
长这么大,在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过“妥协”二字。
她就把饺子往我嘴里喂。
我说:“你吃了吗?”
她点点头说:“吃了。”
然后她又怔怔的看我,我被看的发毛。
我说你老看我干吗?
她说我眼睛长在我脸上,我想看就看,你还能管我啊。
我说管不了,管不了,谁能管得了你啊。
她说:“其实我早就来了,但看你睡着了,我就一直看着你,我发现你睡着的样子真的挺可爱的,嘴还有时候一动一动的,好像在念什么咒语,你是不是在梦里还骂我呢?”
我没说话,我在想我在梦里说什么来着。
薇薇说:“你熟睡的样子真的好乖,像个孩子,人说男人都是孩子,真的吗?”
我说:“我不知道。”
薇薇嫣然一笑:“你其实也是个孩子,吃软不吃硬,我知道。”
我一愣——难道她真的找到了驾驭我的办法?
我说:“你拉我起来。”
她说:“干吗?”
我说:“你就拉我起来吧,哪那么多的话呢。”
她拉我起来,看着我,我挣扎着要下地。
她马上阻止:“不能下去,医生说了,你腿骨骨折不能动,动了说不定会落下残疾,以后就瘸了,你不会想讹上我吧。”
我说:“我要出去一下。”
她说:“你怎么比我还犟,说不让下去你还就偏要下去,你青春期啊?还这么叛逆……”
我说:“我要上厕所,行吗?”
她一愣,显然没想到过这么尴尬的事情。
她知道,我现在的这个样子独立去完成平时看似简单的那些动作,根本就不可能。她有些没有主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已经挣扎着要下地,她还是把我推住了,从地下拿起一个尿壶。
她说:“这里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