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兄弟的仇要报（2 / 2）
“狗日的，都成这样了，还抽烟，不要命了！”
“你就给他吧，不抽烟还不如要了他的命呢。”
我望了一眼大龙，大龙怯怯地点了一支烟，望着我，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知道该不该给，我盯了一眼小毛，看到他眼睛中的乞求，嘴唇翕张，样子更加可怜。
我看了一眼大龙，无奈，算是默许了。
大龙猛地抽了一口烟，徐徐地向小毛的鼻子里吐过去，我的心顿时被揪了一下——这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医生怎么说？”
“就是不能动，只能养，倒没大事儿，过些日子就好了。”大龙没敢抬头，轻声地说。
这个大老爷们儿脸上胡子拉碴，仿佛他也得了一场大病似的。
“小毛跑迪厅干吗去了？”我问大龙，口气中有些埋怨大龙让他一个人去，没有个照应。
“小毛看见麦麦了！”
“麦麦？”
大龙点点头，直起身，很肯定地说：“他看见麦麦了！”
“死就死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我从大龙手里拿过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了，扫了一眼小毛，将视线转到大龙的脸上。
大龙告诉我小毛没烟了出去买烟，太晚了楼下的小卖店都关门了，小毛就想起不远的sos迪厅，刚好到里面碰到麦麦，说当时麦麦跟一个男的喝酒呢。
小毛就上去拽麦麦，说：“你是麦麦吗？”
麦麦说：“我不认识你啊，你谁啊？”
小毛说：“我是小毛啊！”
麦麦说：“我不认识你，你撒手！”
小毛不撒手说：“我是小毛，你好好看看。”
旁边那男的不干了，说：“你再不撒手老子废了你！”
小毛还是拉着麦麦的手：“我是小毛，她是我老婆。”
那男的上来就要踹小毛，被小毛一个正蹬踹倒在沙发上了，后来他们就来了好多人围攻小毛……
我回头看小毛，小毛给我咧嘴笑了笑。
大龙继续说道：“小毛虽然寡不敌众，但是他们有几个也被小毛把脑袋打破了，后来小毛冲出来实在支持不住倒马路上了，给我打了电话……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确定是麦麦吗？”
“小毛说肯定是她，这点我想小毛还不至于认错人。”
“那她为什么不认小毛？”
大龙摇摇头。
煎熬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小毛终于痊愈了。
脱了那身“盔甲”居然能活蹦乱跳地比正常人还灵敏，而且居然好像变得比平时更帅了，这点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身体素质，也主要是因为这些年小毛的经历让他的身体抵抗力增强不少，换了任何人也不可能像他这样恢复这么快。
我看着兴奋折腾的小毛，情不自禁地踢了他一脚。
“你破茧而出了。”
“哥，真得谢谢你。”小毛对我很郑重地鞠躬。
我说：“你没死了就该谢谢你自己。”
小毛：“我的命硬。小时候那么惨都没死得了，现在日子好过了，我更不能随便就死了。”
我说：“你确定你看到的是麦麦吗？”
小毛的神情顿时黯然起来，点点头：“化成灰我都认得她。”
小毛将详细地见到麦麦的过程给我讲了一遍。
小毛当时走进迪厅的时候，被震耳欲聋的音乐震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说当时还想这些人都有病，个个疯魔了般来这儿找罪受，当时小毛就是想买包烟，然后马上逃离这里，他觉得在这里多待一分钟，他都会崩溃的。
小毛说：“那里边的烟真宰人，要我二十块钱，我要不是真没烟抽了，绝对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宰我。”
我说：“你把烟戒了就更没人宰你了。”
小毛嘿嘿笑道：“那还是让他们宰我吧……我刚要出门，忽然看见一个身影很熟悉，其实也不是身影熟悉，主要是她穿了一身雪白雪白的连衣裙有些扎眼。你知道我对连衣裙有些过敏的，就多看了一眼，觉得这个背影好熟悉，我就追了过去，还不敢冲动，就绕到她前面……”
小毛看到那个白衣女孩，愣住了，女孩在灯光的摇曳中脸色苍白，但多了一丝成熟女孩的韵味。
女孩被小毛挡住去路，并没有正眼看一眼小毛，而是低着头绕开小毛要往前走，小毛确定女孩就是麦麦。
小毛说：“我当时看到她，整个人都像被电击了一下一样，那种感觉除非身临其境，否则无法描述。我一把抓住麦麦的手，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了我……”
麦麦抬头看见小毛，也愣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了，她似乎很紧张，使劲地甩着小毛的手，小毛却牢牢地抓住不放，麦麦的脸上堆砌了很多化妆品，但小毛还是看到她痛苦的神情稍纵即逝。
麦麦：“先生请你松开手。”
小毛：“麦麦，我是小毛。”
麦麦：“我不认识你。”
小毛讲到这里，哑然失笑：“哥，你知道吗？她说她不认识我，这个女人太恶毒了，简直是个冷血动物，她还让我给她洗一辈子脚呢，这时候却说不认识我，我说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麦麦：“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小毛：“麦麦，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好吗？”
麦麦使劲地抽出自己的手，左右看着，似乎做贼般地谨慎，低声说：“你真的认错人了，请不要再纠缠我好吗？我求求你。”
小毛不甘心：“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好吗？麦麦，你知道这些日子我受了多少折磨吗？你不能这么不声不响地就走了，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好吗？”
麦麦长长的睫毛内闪动着，一丝无奈和那种风尘味很浓的冷漠，她猛地推开小毛，径直向前走去，小毛愣在那里，看着麦麦的背影穿梭在人群中，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小毛的心慢慢地向无限的深渊跌落。
小毛说：“那一瞬间，我真的像死了一样难受，这个女人变得无情起来，什么都不能让她再回头。”
我说：“是不是她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毛：“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以说出来啊？你不说出来，我能知道吗？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再说我也问了，她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是麦麦。”
我没说话，盯着小毛看着。
小毛被我的眼神，刺得似乎要跳起来：“你干吗也用这个眼神看我？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看到的是麦麦？我告诉你，真的是麦麦，她……她脖子上还戴着我送给她的项坠呢。”
我摇摇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在想她为什么不肯跟你相认呢？”
小毛：“我要知道就不至于这么苦恼了。”
我说：“照你这么说，她脖子上到现在还挂着你送她的东西，那她还是应该爱你的，肯定这中间有事儿。”
小毛沉思了片刻说不出话来，我们实在猜不透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事儿。
小毛接着说：“我当时看到她向一个卡座走去，虽然心里无比难受，但我还是想弄清楚麦麦到底为什么离开我，我真的不知道答案，我有些不死心，就顺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后来发生的事情大龙告诉我了，描述得很简单，但是我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一定很惨烈，麦麦也许目睹了小毛被群殴的场面，但她始终没有站出来，这个女人也太无情了。
小毛叹了口气：“哥，为了一个女人，把你们牵进来，我觉得自己太没意思了，我觉得咱们还是算了吧。”
我摇摇头：“一定要去。”
小毛不再说话，默默地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