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溪山剑派(1 / 2)
薛丹心看见燕苛臊红着脸回来,笑道:“怎么了?”
燕苛郁闷道:“没什么。”
薛丹心视线在那座宅邸停留片刻,又缓慢移动到男人出现的方位,道:“这个人有点意思,需要注意一下。”
燕苛一听来劲,道:“怎么个有意思法?”
薛丹心就给他分析:“这人年纪不小,却修为低微,由此可知是个散修,他要是个平常的散修,靠着这份本事,勤勤恳恳过日子,必不会太差,何至于深夜从县外来与情人私会?这就表明他多半是有事在身,白天走不开,只能趁着晚上前来。从此推断,他很可能是在某方势力下生活,这身本事也是别人教的。这么一来,他就有点像看守山奴的监工了。在这敏感之地,他的来历非常值得探索!师弟,你觉得呢?”
燕苛信以为然,道:“等他出来后,我跟上去瞧瞧。”
薛丹心叮嘱:“切勿莽撞行事,他若真是元龙山出来,那里必有筑基期修士盯守!”
燕苛重重地点头。
接下来一夜都没什么事情发生,到了快要天亮的时候,那名修士就走出了宅院,往县外去。
燕苛紧随其后,跟着他翻山越岭,来到一片小矿场。
在看到矿场的瞬间,燕苛就停下追踪的步伐,谨慎隐匿,暗暗观察。
小矿场外立着一圈木墙,只有一扇大门进出,通向外面能够容纳一辆马车行走的山道。
大门上方还横挂着一块木牌,“芙山铁矿场”。
芙山?燕苛看见木牌,眼里流露出失望,还道这里是元龙山呢!
他没了兴趣,正想要走,矿场内就响起敲锣声。
“出来啦!你们这群废物!一天挖不了多少矿,还怨声载道!天天大鱼大肉都给你们白吃啦!”
敲锣的大汉粗暴地对着一排简易搭建的木楼区大骂。
木楼里面,一个个形色枯槁,衣服脏污,蓬头垢面的矿工行尸走肉般走了出来。
燕苛看见他们一下子愣住,这些人身上的气息和牛大桑如出一辙,皆是同一种邪术气息,看他们虚浮模样,完全一样!
这里不是芙山,就是元龙山!
燕苛内心震动,对方耍了个简单的障眼法。
矿工在监工的驱逐下,一一走进矿洞,气息也消失在里面。
矿洞入口有遮掩气息的法门。
燕苛认认真真地打量起这个小矿场,上面除了矿工睡觉的地方,就是监工们休息的地方,场内不大,一角还堆着大量石头,石头前还有一个深绿色的小水池。
不一会儿,燕苛就看见有人从监工区域提着一桶桶热腾腾的食物,进入矿洞里面。
在矿工进入矿洞后,这个小矿场就十分安静,没有一点声响,静得都有点可怕。
这个矿场大大方方的开着,挂羊头卖狗肉,的确具有迷惑性,稍不注意就忽略过去。
燕苛没有在表面发现筑基期修士动向,但他也没有靠近,乖乖地从原路退了回去,找师兄一起前来。
他远离小矿场后,一路疾奔回辅川县,急敲师兄的房门。
薛丹心过来开门,还没张嘴,燕苛就道:“找到啦!”
“在哪儿?”
薛丹心咽了适才要说的话问。
“芙山!”
燕苛忍着激动。
“芙山?”
薛丹心有些迷糊,显然不解其中关联。
“芙山就是元龙山,元龙山就是芙山,他们对外宣称是芙山!”
燕苛一通解释。
薛丹心稍稍沉默一会儿后,喃喃道:“原来如此。”
燕苛催促:“我们走吧,师兄。”
“不急,先给路兄留张纸条,免得他找不到我们。”
薛丹心去找店家要文房四宝,写明去向,又预付了四天房费,把纸条交给店家,拜托店家交给昨日和他们同来的那人。
做完这些琐碎事情,薛丹心就和燕苛前去芙山铁矿场。
等到了矿场外面,薛丹心轻声叫住燕苛,没有再前行。
“师兄,这是做什么?”
燕苛很疑惑,不趁此打进矿洞,还等什么。
“师弟,你看这矿上静悄悄的,除了两三个监工,别无他人,这就表明他们都在矿内。”
薛丹心说了一番燕苛早已明白的话。
“师兄,你的意思是?”
燕苛更加迷惑。
“我的意思是他们都在矿内,要是我们冒然打进去,他们即使不拿矿工陪葬,也会用矿工威胁,这样不妥。不如等到晚上,矿工回来歇息,和监工分开之际,再打进去。”
薛丹心道出想法。
“师兄所虑甚为稳妥。”
燕苛觉得言之有理,就和师兄潜伏下来,等待天黑。
太阳落下,黄昏来临,矿场内点起了灯火。
又过了些时间,夜色更深,才有矿工陆陆续续出来,回到木楼休息,但是有批人被留了下来。
监工一人三鞭子抽在身上,抽完了才肯放走。
“谁不好好挖矿!谁就是这个下场!不想挨鞭子就努力挖矿!挖不动矿就照老爷教你们的修炼!”
监工挥舞着鞭子大叫。
矿工们麻木地迈着步子,慢慢走回木楼。
矿场又变得安静。
“奇怪,”薛丹心感到不对,“怎么没有筑基期修士的身影?”
“莫非没有安排?”
燕苛想到一种可能。
“不,绝无可能,哪怕这里背后的主使是金丹期修士,他也能轻易安排一位筑基期修士坐镇!”
薛丹心说。
“师兄,你看,有人出来,擒下他们问问就是。”
燕苛看见有三名监工结伴走出来。
“跟着他们,离远了就动手。”
薛丹心决定。
三名监工出了矿场就快速前行,翻过几道山岭,远离了元龙山后,薛丹心就对燕苛点了下头,燕苛心领神会,师兄弟两人接近三人,直接出手。
山林风声骤急,林叶簌簌作响。
三名监工瞬间被打倒在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燕苛拔出飞羽剑,冷冷盯着他们,道:“我们问你们答,明白吗?”
冰冷的剑锋透着一道寒气,好似能吹进三人心中,他们皆感心底一凉,吓得直点头。
“你们筑基期的头领在什么地方?”
薛丹心问。
“不知道,他不常在,只偶尔来矿上收矿石。”
一人赶紧回答。
“你们的修为是头领教你们的吧?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薛丹心声音渐趋严厉。
“同乡,我们是同乡。”
另一人说。
“你们矿上的监工都是同乡?”
薛丹心皱眉问。
“没错。”
刚才那人承认。
“既是同乡,那你们就该知道你们头领来历吧?”
薛丹心扫过三人。
“听说他在溪山剑派修道,是奉了法旨来此,叫我们跟着他同享富贵,帮他管理矿场。”
第一个人说。
薛丹心、燕苛脸色同时微变,两人忍着心中掀起的巨浪,故作平静,没有在这三人面前发作。
“矿工都是你们抓来的?”
燕苛挑起另一个话题,转移视线。
三人面面相觑,一人道:“不,不是,都是韩千跃自己带来的,说是罪人,叫我们严加管教,罚他们挖矿恕罪!”
燕苛记下了韩千跃这个名字。
“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儿?”
薛丹心询问他们目的。
三人相继低下头,都不敢回答。
“这附近几年闹采花贼、人牙子,看来和你们脱不了干系吧?”
薛丹心低沉地说。
“没没有!绝没有!”
一人满脸慌张,急忙撇清。
“师弟。”
薛丹心闭上了眼。
燕苛手腕一动,剑锋闪过,一阵剑风吹拂而出,三人齐刷刷倒下。
“师兄,下面要去捣毁芙山铁矿场吗?”
燕苛收起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