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情感 需求与给予。(1 / 2)
季纶道太子接到谕旨后,给皇上写了折子,说本该即可前往迎驾,但现在京里这边要安排太后和各位妃母迎驾的事儿,如果他迎出去太远,那宫里就没人能办理此事了,所以臣这边把事情安排妥善,再前去恭迎皇父。
又说现在宫里留下的御马、诸位阿哥之马,他都不能擅自处置,决定不了用哪匹马去迎皇上和诸位阿哥,所以向皇父请旨,问该如何安排。
沈菡:“......”行吧,她无话可说。
沈菡没再管太子那边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心里又是打着什么盘算,他爱去不去,他不去正好,她们自己走就是了。
“传銮仪卫,即刻起驾。”
反正没有太子也碍不着他们什么。
“是。”
沈菡没有再等,直接带着公主们和小十一启程了。
她也没提前订好要去哪里等玄烨,反正有顾问行带路,玄烨往南走,她就往北走,什么时候碰上什么时候就算完呗。
凤驾出行,仪仗并不比御驾简单多少,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顶着大太阳走得并不算快。
等沈菡快要接近御驾的时候,玄烨早已经收到了太子无法即刻前来迎驾的折子。
玄烨看着这封折子,心中很有些无奈。
他实在不愿意总把自己儿子往坏处想,可……
其实要是往好处想,太子也未必是有什么特别不好的意思。
可能就是想在京里站好最后一班岗,好完美交差……吧。
要说太子完全不体谅他,也不是,太子也让李玉捎回了两筐杨梅枇杷果,还遣了四百匹马过来迎驾,可见心里还是想着他的。
只是……可能太子打小儿就习惯了由别人来体谅他,他一直在接受别人的照顾和关爱,根本不需要体谅别人,所以在人情世故上就欠缺了一些,也不太会照顾别人的心情。
他只是不太会话家常,倒也不一定就是存着坏心……吧。
玄烨正对着折子出神,胤祥突然脚步轻快地从外头进来:“阿玛!前面探马来报,说是额娘来了!”
玄烨一愣:“你额娘来了?”
怎么跑这儿来了?
玄烨已经收到了顾问行的折子,说是菡菡要出来迎他,但也只以为她是要在京城附近等他,万万没想到她会一口气跑到奎素来,这里虽不是戈壁,但还没入边呢!
沈菡是个路痴,要是没有引路太监,叫她自己在宫里走她都迷瞪,分不清东西南北,更不用说京城外边了。
沈菡正在屏风后头换衣服,听玄烨问:“奎素?奎素是哪?”
玄烨:“……就这儿。”合着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到哪了?
“我上哪知道去啊,我又没问,都是顾问行在前面和銮仪卫沟通引路,我就只和他说了一句我要来找你。”
然后车队就一直在向北走,走啊走,走了好几天才碰上他的探马。
玄烨闻言忍不住扶额,真是……
沈菡终于换好了衣裳:“走吧。”
刚才凤驾进来,其实诸位皇子都在营前接驾,但沈菡和雅利奇等人在车里赶了好几天路,洗澡更衣都不甚方便,大热天的身上都快馊了,实在不想这样见人。
好在玄烨很体贴,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帐篷,大家先进来各自更衣,阿哥们都还在外面等着呢。
玄烨看她这就要走,忍不住一把拽住她的袖子:“急什么。”
好不容易来了,话还没说一句呢。
沈菡回头,眨了眨眼。
“这不是外头还有人等着,回头再说就是了……”
“嗯,叫他们等着就行了。”
……
御帐外不远处,一溜儿阿哥在大太阳底下恭敬肃立着,准备给皇额娘请安。
结果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位公主都梳妆完毕回来了,还是没见帝后一人的影子。
诸位阿哥:“……”
有什么话都憋心里,啥也别说,等着就行了。
说了那就是大不敬!
胤禛摸了摸鼻子,默不作声地走到一边和姐姐妹妹说话。
胤祥两眼望天,只当自己不存在,勾着老七和老八的脖子跟着四哥走,还顺手拽了五哥一把:“来来,咱们也好久没见姐姐们了。”
剩下个老很自觉地打圆场:“大哥,你看皇额娘的仪仗总停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不然咱们去帮忙安排安排?”
胤褆看看那边一群装傻的弟弟,再看看远处的御帐,心里叹了一口气,默默过去营地门口和銮仪卫交接去了。
御帐里。
其实沈菡和玄烨什么也没干——外面还有一群孩子,他们还没那么那啥。
无非是靠在一起说了‘几句体己话’,只是他们自己觉得这几句话用时很短罢了。
两人从御帐里出来,外头等着的诸位阿哥终于见到两人,赶紧从散漫的状态里恢复过来,整理好衣冠,依次上前给沈菡请安。
帐篷外面都是沙堆,大风天气下,一开口就是吃沙子,大家走个流程也就散了。
只有胤禛、胤祥跟着父母弟妹进了御帐,诉说离情。
一别个月,胤禛和胤祥最大的变化就是皮肤——那个黑的呀!
不但黑,而且明显变得粗糙好多。以前再怎么说也是养尊处优的皇子,皮肤比起现在普通男人还是细腻很多的。
更别说阿哥们入朝办差后大多时间都闷在屋子里面处理政务,比以前还要白皙一些。
结果现在再看两个儿子——好沧桑的两个糙汉子!
沈菡伸手捏了捏胤祥挂着胡茬的腮帮子——这俩孩子自从单独住出去,来她眼前都是干干净净修过面的样子。沈菡养了儿子这么些年,还没见过俩儿子满脸胡茬的样子呢!
胤祥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也摸了摸下巴:“在营里没功夫修面……”
“没事,这样也挺好,挺爷们儿的。”
说完还不经意地看了玄烨一眼——他脸上一直是干干净净的。
一来沈菡嫌有胡子扎的慌,一来玄烨自己也不喜欢,觉得难受不方便,所以这么多年沈菡从没见过他蓄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