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63/64/65 三章合一（1 / 2）
黄昏时分, 两组状态截然相反的人在走廊上相遇了。
五条老师和夏油杰和乐融融地提着大包小包的炸鸡薯条蛋挞可乐，跟一丝笑容都没有的五条悟夏油教祖狭路相逢。
一阵沉默后，五条老师诚恳发问：“你们去上学, 是被谁给炮轰了吗？”
仿佛被炮轰过的五条悟&夏油教祖：“......”
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似乎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更没有心情跟他们开玩笑。
这个气氛，看起来相当不妙啊。
五条老师摸着下巴喃喃道：“这个16岁的小鬼，现在的表情比我更像‘五条老师’哦……”
[嘘, 宿主, 虽然我也这么想，但这种话不要说出来呀！]
今天全程跟着五条老师快乐遛弯，还蹭了好几个芋泥球的小光球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
今天的工作非常顺利，人设完整度一口气飚到了45%，其中有五条老师的功劳，也有夏油教祖那边的功劳，回来前，它本来还想大夸特夸自己的神仙宿主来着，完全没想到对面的气氛会这么严肃。
夏油教祖勉强笑了笑，“你们回来了？去看过心理医生了吗？”
心理医生……
是在说“灵类相谈所”吧？
夏油杰看了看沉着脸的五条悟，又看了看明显跟平时不一样的夏油教祖，轻轻点头，乖乖道：“灵幻先生陪我聊了一会儿，我觉得好多了。”
“是吗？那就好。”
夏油教祖勉强扯了扯嘴角，抬脚要往自己的住处走，却被五条悟一把钳住手臂。
“......”
真的是“钳”。
少年人抓住他手臂的力道前所未有的大, 且没有一丝一毫松手的意思, 还隐隐地把他拉向对面的房子里。
五条老师见势不对, 立刻走上前，长腿一跨，直接卡进他们二人之间。
他淡淡笑道：“小鬼，放手。”
五条悟冷冷地看他一眼，苍蓝的眼眸澄澈到了漠然的地步。
“不放。”
夏油杰一愣：“......悟？”
五条悟听到夏油杰的声音，勉强分出一丝注意力瞥向他。
此时的夏油杰一扫昨晚的压抑，整个人精神焕发，显然已经把电量充满了，于是五条悟放心地收回目光，继续固执道：“我有话要跟他说。”
五条老师勾起嘴角，身体纹丝不动：“哦，在这里不能说吗？”
“不能，让开。”
“......”
这副关上门就要开始Angry sex的架势，怎么可能让开嘛。
五条老师立刻转过头，向夏油杰疯狂使眼色。
现在的小鬼明显很不正常，也不是跟平时那样在故意跟他抬杠，这小子现在是认真的。
——搞不好真的会Angry sex唉！
SOS！
夏油杰接收到五条老师的眼神，连忙上前两步，拉住五条悟。
他微微蹙眉，劝说道：“悟，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你先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
五条悟一字一句。
“我一直都很冷静。”
“那就更冷静一点！”
他拉住五条悟的身体，带着他往后退，“我们先回自己的房间，好吗？悟。”
被钳制住的夏油教祖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
但他也意识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只会进一步火上浇油，最终还是放弃了说话，过了一会儿，钳住他手臂的那只手才终于松开了一点。
众人刚松了口气，那只手却又重新抓住夏油教祖的手臂。
“！”
五条悟眼神锐利，问两个大人：“三千世界钟在哪里？”
五条老师不明所以，只能回答：“在杰这里。”
作为快速跳转时间的条件，三千世界钟由夏油教祖保管，这是他们回来前就约好了的事情。
“给我。”
“......”
是发生了跟三千世界钟有关的冲突吗？
五条老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一旁的夏油教祖闻言，立刻召唤出丑宝，丑宝飞快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十二面体的钟表，由夏油教祖亲手交到了五条悟手中。
“抱歉，悟，我向你道歉。”夏油教祖努力缓和声音，道：“我没有六眼，所以无法精准把控三千世界钟，之前那些话也只是说说而已，你担心的事情并不会发生。”
他一直反对频繁使用三千世界钟，这是真心的，他也确实没有精准降落到某一个时间点的能力，最重要的是……
以雷霆手段统治咒术界的那十年，有多少人在背地里诅咒五条悟，他最清楚不过了，悟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HE世界，他绝对不会轻易去推翻它。
高中生五条悟接过三千世界钟，沉默地终于转过身，跟夏油杰一起回到了他们的房子里。
咔嗒。
走廊上，只剩下了五条老师和夏油教祖。
五条老师思考片刻，伸手点了点系统，又点了点小朋友们的房门。
已经彻底沦落为跟班的系统连忙飘进了原著角色们的房子里。
黑发男人疲惫地叹了口气，“走吧。”
他们回到自己的住处，一关上门，夏油教祖就直接往沙发上一躺，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
“说到底，我也不是真正的夏油教祖吧。”
他一个兢兢业业执教十几年，勤勤恳恳在学校呵护小树苗的人民教师，居然替原著夏油杰承受了五条悟的怒火......这就是连内心一起COS的代价吗？
不，最后那句彻底点燃五条悟的话，并不是代入夏油教祖之后演出来的结果，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
——活该。
他不禁苦笑起来。
居然在如此在意这段青春的五条悟面前说出那种伤人的话，被揍了也是活该。
许久都没听到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发出的动静，夏油教祖微微移开手臂，看见一身教师制服的人正双手插兜，好奇地从上方俯视他。
“......”
猫特别安静的时候，要么是闯了祸，要么就是正在研究饲主。
夏油教祖放下手臂，“……你也有话要对我说吗？”
五条老师深深看他一眼，终于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我很好奇，你们是出了什么事？你替小鬼上个课而已，他怎么一副即将进化成27五的架势？”
夏油教祖叹气：“是COSPLAY，结果PLAY过头了。”
“嗯～更具体的细节呢？”
“哈，不告诉你。”
惹了一个五条悟已经够可怕了，他可不想再多惹一个。
五条老师坐在沙发上，徐徐拆开一份薯条，不慌不忙地送进嘴里。
他调侃道：“你们俩一副关上门就要滚成一团的架势……哇，杰，那小子刚才要跟你睡的话，你百分百会答应他吧。”
夏油教祖无语道：“我会，但是悟不会。五条悟可从来不是用下半身解决问题的家伙。”
五条悟解决问题，要么靠脑子，要么靠拳头，下半身的选项从来都是不存在的。
毕竟做/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耽误解决问题的时间。
没错，某些人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冷酷的理科生。
白发男人轻笑一声：“那么，让我猜猜看他是知道什么了？夏油教祖叛逃了这种显而易见的设定，他肯定早就猜到了，所以这次是——得知了你的‘大义’？觉得你死脑筋的样子很气人？”
夏油教祖眼神飘忽：“嘛，差不多吧。”
五条老师歪了歪头，犀利道：“还是不太对。”
“哈哈，哪里不太对？”
“那小子的态度不太对，还有，为什么特意要拿走三千世界钟？他非要带走三千世界钟的样子，不像是自己要用，而是为了防止你的使用吧。”
五条老师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地分析道：“他是怕你用三千世界钟做什么呢？怕你回到昨天戴更土的项链？怕你回到游乐场那天召唤更多鼻涕兽？怕你……”
夏油教祖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拎起五条老师的衣领，狠狠往沙发背上一掼，直接跨坐在他身上。
五条老师挑了挑眉，提醒道：“杰，真男人从不用下半身解决问题。”
“呵，我今天就要用下半身解决你。”
“让我的脑子停止思考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夏油教祖面无表情道：“可以有效延缓火烧到我身上的时间。”
“哇，你果然做了超过分的事情对不对！我告诉你，我气成那个样子绝对是你有问题！”
夏油教祖：“……”
那小子都直接喊上“夏油杰”了，问题当然很大，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五条悟忽然叫夏油杰的全名。
这绝对是毁天灭地级别的大事。
夏油教祖懊恼道：“悟，小鬼什么时候能消气？”
五条老师实话实说道：“这个问题取决于你做了什么吧？而且我超记仇的，就算和好了也会一直记得这件事，哪天你把我惹急了就拿出来翻旧账。”
夏油教祖简直要窒息了。
“我用三千世界钟倒退回几个小时前打晕我自己怎么样？”
“哈哈，晚咯，小鬼已经把三千世界钟拿走了，还是你亲手交给他的。”
“悟，你能不能用你的瞬移把三千世界钟偷回来？”
“嗯……我可以去他们的房间啦，但是我一定会询问那小子‘杰究竟对你说了什么？’，到时候你可能会收获Angry五条悟×2。”
夏油教祖：“……”
看见他的表情，五条老师忍俊不禁道：“哇哦，看来的确是了不得的大问题呢，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很好，那我现在就去问问——”
黑发男人捧住他的脸，直接让他物理消音。
而此时的对门。
五条悟一回自己的房子里，就带着三千世界钟进了房间，迫不及待地捣鼓起了什么。
夏油杰抱着手臂，一脸严肃地盯着虚掩上的门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抱怨道：“那个混蛋到底对悟做了什么......不会又玩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角色扮演吧？”
搞得连炸鸡都不香了。
他们本来还计划着回来后四个人一起吃一顿，五条老师还提议大家一起看个丧尸电影，没想到去上学的两个家伙居然会是那种氛围。
去上个学而已，氛围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系统在他头顶用力点头，[嗯嗯嗯，肯定又是搞奇怪的角色扮演了。]
随后又担心道：[不会是COSPLAY翻车了吧？]
不不不，人设完整度反而上升了，所以应该不是COSPLAY翻车的锅，他的两个宿主虽然玩得野，但业务能力是相当强悍的。
难道说是因为强悍过头了？
系统想东想西的时候，夏油杰打开手机，发现五条老师也没有给他发任何消息。
真好奇现在的对门是个什么情况……
要直接问问夏油教祖吗？
不，还是算了吧，这家伙的状态也很差的样子。
非常担忧的夏油杰没能等到五条悟出来，反而先等到了辅助监督山崎退的电话。
刚上任的辅助监督苦哈哈地表示，他本来想今晚回来的，但东京这边已经开始下小雨了，晚上雨可能会变大，他只能明天一大早回调味市，让他们别闯祸巴拉巴拉，于是夏油杰顺便问了一嘴“笑”教主的事。
辅助监督表示，东京咒术高专终于翻出了第三种咒力的持有者身份，是个几十年前就意外身亡的咒术师，死了之后变成强大的咒灵到处惹事，但根据高专的记载，早在40年前，这个由术士变成的咒灵就被最上启示祓除过了。
“已经被祓除过了？”
“是的，我们猜测可能是40年前最上先生没能将它祓除干净，它休养生息40年，现在又重新开始活跃了。”
“原来如此，是个生存能力很强的家伙……”夏油杰道：“我知道了，如果下次再遇上它，我们不会给它第二个逃跑的机会。”
他挂断电话，发现五条悟仍然没有出来的意思。
“……”
呼。
明天一定要好好问问对门的人渣，到底对悟说了什么。
他也没心情好好吃饭，安静地解决了晚饭就将剩下的食物放进冰箱，这样一来只要热一下就能吃了。
黑发少年到床上，一会儿想起灵幻新隆的鼓励，一会儿想起五条老师的安慰，一会儿又想起更久之前跟五条悟、夏油教祖的谈话，觉得自己让周围人轮流安慰的样子实在是太逊了。
他打开手机，发现高专的学生群一如既往的热闹，万年龙王灰原雄拍摄了高专的新教学楼上传到群里，教学楼已经有大致的轮廓了，已经毕业的学长学姐们纷纷表示恭喜，他们在校的时候也有人帮忙炸学校就好了等等等等。
“……”
等完成卧底任务回去的时候，新的教学楼就修得差不多了吧。
重回普通学校的感觉也不错，但他果然还是更喜欢他们的高专。
他的同伴可都在那里呢。
夏油杰闭上眼睛，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忽然若有所觉地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五条悟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猫眼，正蹲在床边安静地凝视他。
夏油杰：“……”
把我吓得心脏骤停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连忙问：“悟？你出来了？”
“嗯。”
“你刚刚做了什么？”
五条悟拿出三千世界钟，三千世界钟上面多了一道复杂的禁制，一旦有人试图使用三千世界钟，就会被禁制的主人第一时间知晓，根本绕不开。
夏油杰盯着上面错综复杂的纹路，惊讶道：“你居然会做这个？”
就五条悟这个一上课就犯困的脑袋，居然能记住夜蛾老师只讲过两节课的东西——而且眼前的成品可比课上教的复杂多了。
很快，五条悟就解答了他的疑问：“刚才让硝子去了图书馆，帮我拍下了具体的制作方法，现学的。”
夏油杰：“......”
他接过十二面体，“那硝子没说你什么吗？”
“没有。”
可是现在，东京那边好像正在下雨吧。
硝子这家伙……
夏油杰温柔地叹息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认真地询问道：“那家伙跟你说什么了？”
五条悟显然已经平静了很多：“他没有说什么，都是我自己猜的。”
“悟。”
“嗯？”
“无论他们那边发生过什么，至少在我们的世界里，一切都没有发生。”
夏油杰学着五条悟上次的样子，用力一拍五条悟的脸颊：
“你在这儿，我也在这儿，而且我们都不打算变成他们的样子。”
五条悟轻轻闭上眼睛，脸颊缓缓蹭了蹭夏油杰的掌心，
这样撒娇似的动作让夏油杰微微一愣，就听五条悟低声道：“杰，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我的青春是从遇上杰的时候开始的，你明白的吧？”
“......”
夏油杰被他的话语转移走注意力，心底蓦然柔软下来。
他叹息道：“谁不是呢？”
他的青春，当然也是从遇见五条悟的那天开始的。
当初，他为寻求存在的意义与同伴而来到高专，会在这里遇上五条悟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正因为五条悟的存在，成为咒术师的生活远比预料中的更精彩，更肆意、更绚烂，他在这里得到的一切远远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期。
那些惊喜，都是五条悟带给他的。
夏油杰保证道：“明天我就去帮你骂那个混蛋。”
四舍五入就是三十岁的人了，天天就知道欺负小孩子。
五条悟噗嗤一笑，有点疲惫道：“不用了，杰。至少今天，我充分明白了他们无法和好的理由。”
“……为什么？”
“因为没有意义。只要最本质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即便和好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两个家伙之间的分歧甚至没有沟通和交流的必要，因为两者的初衷是一样的——保护更多咒术师。
但在做法上，二人的选择天差地别，他们不理解彼此吗？不，一定是理解的，他们理解彼此的初衷和想法，甚至已经洞察了他们最终的结局，即便如此，仍然要固执地一条路走到黑。
这根本不是能靠沟通解决的问题。
还不如玩玩奇怪的角色扮演，在这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肆意发疯，反正一旦回去，一切又会重回原点，他们的立场根本不会改变。
——嘛嘛，我其实是很关心小时候的自己的。
这个，是另一个杰的真心话吧。
那个人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也无意改变他自己的现状，却也希望这个世界能够走上另一条轨道，那个人......也在试着把年少的自己推上岸，不要重蹈自己的覆辙。
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要说那么过分的话啊。
夏油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五条悟解释什么是“本质的问题”和“意义”。
“悟？”
五条悟摇摇头，“杰，我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
看着他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的神色，夏油杰只能说：
“那你要吃饭吗？”
五条悟掀开他的被子，自顾自爬上床，把夏油杰挤到了一边，自己在他的床上躺下了。
“不吃，我想休息。”
“......悟，不要抢我的枕头。”
“小气鬼，枕一下怎么了？”
夏油杰：“......”
小气鬼夏油杰决定不跟心情不好的五条悟计较，他自己去五条悟的房间里拿了对方的枕头，扔上床，两个平均身高一米八五的男人费劲巴拉地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睡着了。
夏油杰第N次心想：这个家伙，睡觉的时候真是乖得像个天使……
小系统飘在他们的头顶，看着夏油杰帮五条悟掖了掖被角，悄无声息地飘向了宿主们所在的房子。
嘛，目前看来，原著五条和原著夏油之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就跟宿主A说的那样，原著夏油会一口气dwon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跟身边无人陪伴也有很大的关系，以现在这个连体婴状态，就算心理疏导的力度跟不上，这个孩子也不会eo到原著的那种程度吧。
努力开始为原著角色着想的系统飘到家门口，砰地撞在一道看不见的墙上。
[诶？诶？]
它东张西望，什么都没看见，但面前就是竖着一道无法突破的墙，就跟游戏里的空气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