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鸿门宴(2 / 2)
费鹜苏却似乎并不为此所动,指节在桌案上轻扣:
“既如此,那我们便等上一等那所谓的证据吧。”
好好地宴席被这么一打岔,顿时冷了场,郡守还跪在地上,礼乐不敢起,众人不敢言,面面相觑,有人眼观鼻鼻观心,有人坐立不安,有人却颇有些看戏的意味。
好在这种难熬的局面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儿,侍卫孤馆便走了进来,神色难看地拱手道:
“主子,怀县县丞原本已然伏法,但不久却自刎于书房,死之前还放了火,除了口供什么东西都没能留下,还有与此案相关的十余人,审讯不久都毒发身亡了,应当都是提前服了毒药。”
他自责地低头
:
“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子责罚。”
郡守脸上渐渐显露出得意的神色:“证人死了,那证言就不能认定真假,不能用来指认。殿下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还请还下官一个青白,否则天下人还以为,我大庆的摄政王,是没有证据都要砍人头的徒增杀伐之人呢。”
费鹜苏却没有理会他,只问孤馆道:
“林字军可整兵妥当了?”
孤馆拱手回道:“俱已准备妥当。”
郡守听到“林字军”三个字,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他的预感就当了真——
费鹜苏从案上站起身来,高大修长的阴影投在地上,将郡守笼罩在内,他居高临下,睨着他道:
“是谁同你说,本王不是这样的人?”
话音刚落,黑云的一般的甲士从宴厅四面涌入进来,将所有人团团围住了。
斜阳不知从哪拿出一份名单,每念一个名字,就有一人被兵士从席位上拖出来,雪白刀光落下,立时身首异处,眼睛却还睁得巨大,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恐惧。
整个过程仿佛一出令人击节叹赏的绝妙戏剧,喧闹和沉默都极其富有表现力——
喧闹的是被念到名字的人喊屈求饶,哭嚎挣扎的声音,是同在宴席上的其他人惊
恐的怪叫,是心中有鬼之人尝试逃走却被人拖回,指甲在地上拖出的刺耳划声。
沉默的是如水流般涌动,如机械般精密运转的兵士,无人质疑,无人犹豫,无人失误,只有沉默的刀光起落,血水顷刻便浸湿了印着巨大寿字的名贵地毯,军靴踩上去便渗出带血的脚印来。
这一刻,再也没有人怀疑这个男人杀神名号的真假,没有被叫道名字的人团缩在一处,所有人都只想尽快逃离这人间炼狱。
郡守更未曾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指着费鹜苏的食指颤抖:“你……你,疯子!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就不怕今上追究你的罪责吗?!”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两个看不清脸的兵士干净利落地将他按在地上,露出脆弱的脖颈,刀已经举了起来,下一刻就要他阎罗殿里再去清算罪责。
正在这时,某个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厉声叱喝:
“何人在此藏匿?!”
紧接着传来一声像是幼童的惊叫,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的瞬间,被压制的郡守忽然暴起,用先前藏在袖中防身的匕首刺了兵士手臂一刀。
兵士吃痛,下意识松了手,郡守便如同从狼口中挣扎而出的幼鹿,慌不择路地向刚刚发出惊叫的方向狂奔而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