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战多绎（4）（1 / 2）

“娃他娘，给！”

李哨官骑着马，将一个猪蹄递给了辽民阵中一风韵犹存的妇人。

一年约十岁的瘦黑少年从妇人手上接过猪蹄大啃了起来。少年没有叫爹，眼睛里甚至露出些凶光来。

“慢些吃！”杜王氏宠溺地说道。她是关宁军中一名新寡的少妇，原先的杜百户阵亡后，杜王氏带着十岁的娃艰难度日。

在丈夫袍泽的关照下，杜王氏平日帮军汉浆洗衣服，也在城内酒楼帮厨，勉强也能填饱肚子。

但自从陛下连发了十二道旨意的那天起，杜王氏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再去军营里帮忙，那帮老兄弟将衣物藏好，既便杜王氏不要钱也不肯再让她浆洗。

山海关里的人越来越少，关门的商户越来越多。杜王氏不明白平西王为何不肯回京？但自己与娃断了吃食己有二日。

那天老兄弟中一名姓李的什长趁着天黑过来，拿出了半只烧鸡，却不说话，也不肯走。

杜王氏叹了一口气，将儿子打发去外面吃鸡，就上了炕…

之后李什长讲了许多，断断续续的。杜王氏听懂了一句，陛下希望城里的兵和眷属回京，有钱还有粮。

于是，杜王氏就跟了李什长，那夜趁乱跑了出来，队伍成天都闹哄哄的，但关宁军的队伍壮大了，李什长摇身一变竟当上了哨官，手下有了五百名兄弟。

在身边妇孺们羡慕的眼光中，少年很快啃完了猪蹄。杜王氏心里则在寻思，小娃和自己是否改姓？

突然，鞑子又来了！

关宁军挥舞着皮鞭，用枪杆扫，甚至枪尖捅，辽民的几个方阵很快成型，有铁器的汉子大多站在外围。

杜王氏抱着娃蹲在人群里，抬起头追寻着李哨官的身影。

……

孔有德与多绎一般在清廷中为王，但在豫亲王面前，孔有德仍只是奴才。

故孔有德挨了皮鞭，一点反抗的心思也无，气急败坏下却将怒火发泄到了对面明军身上，“正红旗的奴才、旗丁都听好了，此战凡杀明军而枭其首者，包衣可抬籍，旗丁可得十名妇人。本王爷再加赏白银十两！”

“冲！”

鞑子听了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赏赐的女人其实就是奴隶，而对面的明军也不是开始的那虎头旗。

鞑子策马扬鞭，手上的弓箭纷纷射向对面的明军。

“轰隆隆！”对面还之以炮弹。

面对疾驰的骑兵，明军之三眼铳、虎踞炮大都只有一攻之力。鞑子付出百余骑的代价，前锋部队就冲了上去。

只见这队挂着勇卫营旗帜的明军，根本不是正红旗将士的对手，刚一近身就纷纷向两边逃窜。孔有德大喜，但凡明军出现溃败，整个战场往往如瘟疫般扩大。

“杀！”孔有德提刀跃马，亲自带队扑了上去。

“咚咚咚！”

激烈的战鼓声突然响起，左右两翼突然多了许多明军，齐齐袭来，而原本后撤的明军也反身回冲。

之前冲进去的正红旗将士陷入大队的辽民方阵中，速度越来越慢…

难道明军想吞下整个正红旗？

孔有德肝胆俱裂，然不得令而逃回去有什么下场？孔有德心里很明白。

“杀！”

孔有德舍命前冲，当下只有狠狠地将那道口子捅开，扩大，再往里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