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官衙(1 / 2)
安一黑被反扣着双手,被俩兵丁押进了土司衙署内。往里走了十步,上了一座石拱桥。立在桥上,望着堡垒似的宅邸里别具一格的小桥流水,安一黑很想吟诗一首,却被狠狠地推了一把:“看什么看,走!”
“轻点!”
“你小子,找死……”
兵丁举起枪托朝安一黑的头上砸去,那老者瞪了一眼,兵丁不敢造次,只好收起枪,推着安一黑过桥。
过了桥,就是一个大大的砖制照壁耸立桥头之后的院坝上,照心隔着两楹,顶盖青瓦,楹上绘着一只猿猴和一个人物。照壁后竖立着一旗杆,上面挂着红底金边黑字大旗,绣有“威镇宁属”字样。
绕过照壁,就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庭院。庭院上密密匝匝地平铺着青砖,而中间一条宽约25米的道上点缀着鹅卵石,阳光一照,显得有些刺眼。
庭院两旁层楼高起,比起那旗杆,所有的楼层显得都不高。其中,东厢房略显低矮,只有两层,但都朴素典雅。可谓是雕梁画栋,飞檐紧凑,威严壮观。
从东厢房的楼顶望去,掺了石子的夯土筑成的城墙高约九尺有余,南北城墙连着两座碎石砌成的碉楼。碉楼高约四丈,下宽上窄,呈梯形,墙壁上有五六排错落有致的“v”字形枪眼。楼顶锯齿状的石壁上插着一旗杆,挂起黑虎旗。而碉楼东西两侧分别是瞭望塔和烽火台,也一一插着白旗。
安一黑被押着走过鹅卵石路,向左一拐,穿过一门,门前就是一条窄窄的铺着花岗岩石路直通另一屋。
这门槛高约一尺多,安一黑还未抬脚,那俩兵丁向前一拽,脚尖就撞上门槛。虽穿着皮鞋,但还是钻心地疼,喊道:“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走在最前面的总旗扭头看了一眼安一黑,说道:“把他的嘴堵上。”
“你敢!”
一兵丁没有搭理安一黑,从身上摸出一块黑布,揉成一团,塞进安一黑的嘴里。那布团黏糊糊的,有一股蓖麻籽油的味道,估计是一块擦枪用的碎布。
安一黑呕了几下,可嘴里已经被塞得满满的,硬是吐不出来,那胃里的东西在喉咙里一上一下,甚为恶心。
这屋也是直通的,只有门框,没有门。右边靠墙陈列着一些兵器,再往里,还摆放着一个官衔牌以及其他一些小牌,牌上写着“回避”、“肃静”等字样。左边停放着一顶官轿,轿子看起来有一些年头,不过,依然很漂亮。
出了这屋,就是一个2米宽的石台,左边是一个木质楼梯,上有一房,窗前站立着一窈窕淑女,正是那破败不堪的土夯房里见到过的女子,安一黑欲想打声招呼,话还没说出口,被推进右边的一扇小门内。
“快走!”兵丁推了一把安一黑,安一黑怒目而视,却也无计可施。
这是,楼上的女子也注意到了安一黑,心想:“此人轻佻浮夸,绝非善类。”
那小门上布满镂空的春兰秋菊,惟妙惟肖,安一黑看得入迷,没有注意脚下的石台,被绊了一下,险些撞上柱子。
那女子看到安一黑如此狼狈,“噗呲”一笑,心想:“傻里傻气的,活该被抓。”可转念一想安一黑曾救过自己,默念道:“我得去救他!”于是急匆匆地下了楼。
其实,石台倒也不高,凿有两节台阶,台阶连着一块院坝,左右两边是低矮的厢房。院坝上已经人满为患,个个身穿牛皮铠甲,胸前斜挂两指宽的布带,镶着大小不等的圆贝,末尾上都系着刀剑,威风凛凛。
院坝中轴上铺着三尺多长的青石,正对着一门。门敞开着,门梁上也挂着一匾,边缘上嵌着一些浮雕,巧夺天工。
透过门扇,这官衙内的陈设一览无余。凸起的台上摆放着一紫檀案桌,墙上绘有蓝底的老虎。
室内墙角上依次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脚镣、手铐、木棍、铡刀,应有尽有,只不过轻轻瞄一眼,都令人毛骨悚然。
安一黑双手一阵阵发麻,想骂几句,但一看这土司衙署幽静深邃,让他不寒而栗,心里默念道:“一定是江哈哈给我安排了一个角色,本色出演,临场发挥的那种。”
如此一想,安一黑立马来了精神,半推半就地穿过了院坝。
绕来绕去,安一黑被带出西辕门,通过一条窄窄的石子路,爬上了一个土坡,回头一看,整座官衙府尽收眼底。
土司衙署占地面积约4平方米,“万世忠诚”的牌坊坐北朝南,这路直通官衙。衙门之后是花园,有亭有塘,古树参天。
站在土坡上俯瞰土司衙署,它的城墙很高,城墙上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每个哨兵手持白旗,肩挎步枪。碉楼上架着一挺机枪,崇楼两侧摆放着黑黝黝的土炮。
这官衙依山而建,坐东面西,气势磅礴,雄伟森严。
土坡上是一个土司茶园,茶树长势很好,茶芽饱满,边上是一座矮矮的土掌房,墙上没有窗口,手臂粗的木棒门上缠着一条精致的铁链,铁链上挂着一把泛着铜绿的黑锁。
见此情形,安一黑在想:“这就是土司衙署的牢房吗?”
“看什么看,快进去!”
一兵丁使力一推,安一黑手臂绞痛,骂道:“干什么?手快断了,王八蛋,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