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战孤峰堡 第一节 有敌来犯(1 / 2)
第一卷血战孤峰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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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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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有敌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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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天宝十五年。
三月,十六。
申时过半。
天山下,古道中。
夕阳似血,春风鼓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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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臂猛然挥起,圆形战盾迎了上去,推挡开城墙垛口外狠狠砍来的弯刀,没有丝毫犹豫,罗六的右臂,高高抡起,自上而下,右手的长柄铜锤,奋力斜击而下……
“啊”的一声惨叫,一个想从云梯跨上城头的重甲武士,被重锤击中战盔,翻身摔落在城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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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下,云梯边,已没有活着的异族武士。
放下铜锤,摆好战盾,弯腰,顺手抄起靠在垛墙的劲弩,举弩,扣动扳机,疾射而出的破甲弩矢,将一个蛇形狂奔的武士,撂倒在地。
罗六又控弦上箭,想要继续射杀回跑的敌人……
远处的收军号中,却见到七、八个拼命回跑的异族武士,在城头大唐战兵的弩矢激射中,后背中弩,陆续倒下……
近百名的异族武士,高举大盾,飞步冲进城墙百步内,用大盾掩护着剩下的数十个攻城武士,疾步退去……
“娘的,比老子还快!”罗六在心里笑骂道。
……
天山中的乌孙古道里,大唐的军镇,孤峰堡下,两军儿郎正在厮杀。
战场上,兵器的撞击声,重创的惨叫声,激烈的奔跑声,很少再有其他声响。
远处马队的战马也沉默伫立,少有嘶鸣,更没有浴血沙场上,难免的杀喊吼叫声……
久经战阵的两军武士与悍卒,在沉默中,拼命厮杀。
山道里,狂烈激荡的山风,裹挟着花草的清香,夹带着河水的湿润,迅猛地吹散去战场上的血腥气息……
……
直起身体,站在城头,罗六的冷静目光,紧紧地盯住千步外回纥战旗下的马队;虽没有乱,但躁动不安的战马上,已没有策马冲出,继续攻城的异族武士……
“呸,孬种!”
罗六抬手推上面甲,狠狠地吐了一口。
……
望了下身边持弩警戒的大唐战兵,罗六蹲坐下来,将身旁几个射空的大小劲弩,依次拉满弦,装上弩矢,靠放在垛墙壁上,随手摘下挂在垛墙上,用牛皮包裹着的行军铜水壶,猛灌几口,抹去嘴角的茶水,起身将战位上所有的兵器,逐一摆放回自己习惯性就顺手抄起的位置。
罗六又举目看了看远处的马队,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两肩,轻松轻松了有些酸胀的双臂肌肉,呼吸了几口战场上略带血腥味的空气,这才大声喊道:“左右各队报数!”
城头上,传出南腔北调的报数声……
……
“右队五十一人,无阵亡。”
“左队五十一人,无阵亡。”
“城门楼二十人,无伤亡。”
“左箭楼十人,无伤亡。”
“右箭楼十人,无伤亡。”
须臾,略显寂静的城墙上,相隔虽有些距离,各队主官依次传来的回应,仍清晰明朗。
……
罗六又大声喝问:“左右两队,可有伤者?”
“右队马大柱,连枷击伤左肩,左臂无法举起,重伤,可战!右队齐五斤,胸中两箭,未透入内甲,轻微伤,可战!”
“左队王虎,箭透面甲,伤右脸颊,轻伤,无妨,可战!”
左右两队的队正,大声回禀到。
……
“重伤者下城疗伤,各队检校器械,警戒备战!”
旅帅罗六大声发出军令。
……
金乌欲坠,落日西下。
远处的马队,伫立约一炷香,才心有不甘地响起牛角号声,拨转马头,向远处宿营地奔驰而去。
……
一天又将过去……
(注:旅;大唐军队的低级作战单位,编制;13人,分为两队。设有;旅帅一人,队正两人。
……
三天前,回纥旗号的异族马队突袭而来。
三日猛攻,孤峰堡城墙下,城门外旷野上,留下来犯异族武士的数百具尸体,突袭马队一无所得。
大唐安西军,伤了一十七名戍守军卒。
凝视着远去的马队,旅帅罗六有些憋屈,心中恨恨地暗骂;娘的!俺大唐出了叛贼,封帅东去勤王杀贼,西域鼠辈就敢兴兵作乱,斗胆来攻大唐军堡!等着吧,不用多久,安西军定会灭尔族,雪此恨!大唐的愤怒将如烈火般在叛乱部落土地上焚烧……
……
酉时已至。
天色逐渐转暗。
三月的天山中,春风凛冽,夹带着天山融雪的寒冷,渐渐吹透孤峰堡城头上的战兵重甲,被汗水浸透的棉布内衣贴在身体上,变得冰凉起来……
……
远望敌军营寨方向,冒起的炊烟,袅袅飘向天空……
罗六大声下令:“辅兵上城守夜,战兵下城修整。”
“诺!”城下候命的安西军辅兵,分成两队,从左右两侧的兵道,快速登上城墙,依次接替每个战兵的战位。
……
大唐的辅兵,内穿护身牛皮软甲,头盔下,是套头穿上的半身精钢锁甲,严实地护住头颈部和上半身,外裹厚实的羊皮大袄保暖。
一把长弓,一壶利箭,一支长矛,一面圆盾,一把大唐横刀,全副武装,也是足以震慑西域蛮族的大唐精兵。
早先轻伤休息的战兵,也有十个全身重甲披挂,登上城墙,分成两组,来回巡视,承担起城墙防守的重任。
……
辅兵就位,奋战一天的战兵,整队下城……
(注:安西军军卒分为;战兵主责野战。辅兵负责屯田,后勤,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