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2 / 2）

“那倒不是，只是我很少见到貂这种动物，觉得好奇罢了。”

“那你日后应该还有机会再遇见它。”张子安拍了拍她的肩，引着她到了一棵大树前。

方蕾跟着师父在那棵树前站定，抬头打量着那棵树。

这树大约是经过些沧桑，长得就和别的树不一样。

一般林中的树为了寻求阳光雨露，都会拼命往上涨，枝干处很少生枝杈。但是这棵树却长得很霸道，在方蕾触手可及处便分出了一根枝杈，斜斜的插进附近的草木中间。但偏偏那枝杈长得又十分营养不良，看着细细弱弱的，不堪重负。

在那根枝杈之上，树干上还分布着好几根类似的枝杈，但是上面的那些却还不如底下这根，方蕾目光可及处，便有好几根枝杈在中间断裂，只剩下半截发灰的残枝留在那儿。

这是要爬树？方蕾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张子安点了点头，“你如今未习内功，只能先找些容易借力的东西。”

容易借力……方蕾伸手压了压手边细弱的树枝。那树枝本来便细，又加上秋日干燥，还未等她手上用力，那树枝尽头处的叶子便开始抖了起来，树枝的表皮处也传来了轻微的断裂声。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借力的样子……

张子安却像是没看见一般，轻轻抚了抚身侧的枝条，侧头问方蕾道：“刚刚我施展踏云带你过来，你可有什么感觉？”

感觉？这是想问她对踏云的看法？

方蕾想了一会儿，犹豫着给了个答案，“快？”

这个答案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方蕾的错觉，她总觉得她师父那一瞬间眼睛好像睁大了不少。

这边方蕾还在忐忑，张子安那边又问道：“还有吗？”

还有？方蕾时隔多年，再次体会到了课堂上被老师提问的紧张。她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她刚刚飞起来的感觉，刨除掉因为起飞而生的兴奋，将之与之前通觉带她那次做了个对比，随后发现，她师父带她飞的速度可能并不算快，甚至还有点慢……

不过与通觉带她那次相比，她师父带她时，她个人感受却更舒适一些。虽然两者都在赶路，但是通觉带她那次，她只觉得自己脚软心慌，而她师父带她这次，虽然起飞时依旧不由谎了一下，但是至少她不脚软了。

但这并不是特点啊！这也可能是她师父的轻功造诣远远高过通觉；也可能是因为当初她才刚遇到通觉，他们是陌生人，她不信任通觉；更有可能是因为她当时是个菜鸡，资质为零的废材！

几番思索下来，方蕾也没从自己的体会里找到老师要的答案，不由地心生几分挫败。

张子安见状思索了一下，开口道：“看来这么带你反而不利于你了解踏云这门轻功的特性。不如我在这里给你展示一下？”

“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为人师者，若是连要传授给徒弟的东西是什么样的都不能讲解清楚，又怎么做老师呢？”张子安笑笑，伸手拍了拍方蕾，“你且看好了。”

方蕾闻言，双目睁大，认真看向了张子安，甚至还给自己加了狩猎buff，提升了一下自己的动态视力。

张子安那边袍袖微甩，整个人便拔地而起，跃至半空。随后在方蕾的目光中，他双脚轻巧踏过附近的几根树干枝杈，完成了借力，整个人轻飘飘的于空中回转，最后翩然落下。

待到张子安站定，他便回头看向了方蕾，“这回可有什么感想？”

他的这番示范时间并不算久，但在狩猎buff的加成下，方蕾还是看出了一点门道。她在心里踌躇了一下，开口说道，“踏云这门轻功，似乎着重在一个‘轻’字？”

张子安闻言轻哦了一声，问道：“为什么这么想？”

方蕾见他眼神中颇有鼓励的意味，遂继续开口解释道：“我看师父纵身而起时速度很快，但是在空中借力时，力道却很轻。师父踩在那几根树干上时，树干未动也就罢了，但是师父踩在那几根细弱枝杈甚至叶片上时，叶片也只是略微晃动了一下，足见师父当时力道之轻。”

张子安点了点头，“还有吗？”

还有？方蕾闻言又仔细想了想，最后不得不摇了摇头。

张子安笑了笑，夸道：“你如今还未习轻功，能看出力道的轻也算难得了。”

随后他又解释道：“踏云这门轻功的要点确实是‘轻’，不只是借力时力道的轻，更是体态的轻。”

“体态的轻？”方蕾有些不解。

“踏云踏云，踏上云后，你就是那朵云。”

“我是那朵云？”方蕾闻言，又回想了一下方才张子安展示的轻功身法，总觉得自己好像隐隐抓到了什么。但是还未等她思索明白，她便听到张子安叫她。

“我现在便把踏云的步法教给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