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西泽尔·潘塔瑞亚的指示（2 / 2）

波格丹刚刚缓了两口气，又一壶水倒了进去。波格丹险些晕过去，但随之而来的是几壶要让自己窒息的液体。

小拉格纳看向科顿，一股尿骚味道从科顿的裤管里弥散出来。波格丹还没有恢复言语能力，科顿已经被这两个完全不守规矩的军头吓尿了。

“我说，我说。索罗斯兰·克里特派了个年轻的亲信过来，叫什么莱缪尔，拿着摄政王的手谕要我们收拢海棠领的粮食，还说什么为了稳住他们可以卖一点，但大部分粮食都要留给王国政府。”

“你不是海棠领人吗？莫非不知道海棠领的同胞在跟北佬们拼命？”

“知道，可是那个莱缪尔说，海棠领的三个师在前线山高皇帝远，可参谋部能叫来附近进军的海军陆战队抄了我们的家。”科顿忙不迭地把所有东西吐干净，“我们也是算了算卖给他们要比卖做军粮要多挣不少钱，这才这么干的。我真不是自愿的啊，亚历克西斯你得在乔瓦尼阁下面前给我说两句啊。”

小拉格纳抽出来两个人的手，沾了墨水后又在两张纸上按了下去。说完话后的科顿几乎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瘫软地像是一坨烂泥。两个女子利索地抹掉了两人的脖子，尸体被扔进了晓月港复杂的地下水道网络里去。

“也算是死得其所。”小拉格纳感叹道，“现在不可能跟这帮人谈买卖了。考虑到现在战争的形势以及我们粮食仓储的保质期，我们也只能让将军派兵来强行征收了。”

“保质期？”

“是啊。战争一开始，按议会法令要求准备的军需仓库，粮食都是些以次充好的货色。虽然没过期的熏鱼可能也是这个味道。”

“你的意思是西泽尔·潘塔瑞亚从一开头就想好了？”

“那未免暴露地有些早。多半是议会那几年认为短期内也不会爆发什么战争，质量好的粮食放在战备仓库里也是要烂掉，就对几个粮商以次充好贪钱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没酿成什么大祸患。”

“那现在，我们该拿什么交差呢，子爵？我准备先花钱买下来一部分粮食应急。仗都打赢了，不能再吃那些味同嚼蜡的长面包了，多少对士气会造成些影响。”

“我没意见，相信他们也能好好谈谈买卖。西泽尔·潘塔瑞亚的消息要怎么办？我们既不能跟他翻脸，这样会让我们腹背受敌。而且总归参谋部在他的控制下。”小拉格纳检查着文稿，“装作不知情又铁定要吃哑巴亏。”

“高位者的事情就交给高位者去头疼吧。我留下来和他们谈粮食交货运输的事情，你把相关的文件都准备好，骑马回到要塞那去。”亚历克西斯揉了揉眼眶，“我想吉纳维芙女士那边应该也会收到消息，她会处理好这些事务的。”

静悄悄的下水道里只剩下了流水的声响，再也没有曾经在商界叱咤风云的两位大商人的声息。

谷物协会会长在卧室前看了一眼手表，归拢好所有衣物，在书桌上留下了一封遗书。一阵挣扎过后，房梁上的绳子还在发出吱呀的响声，会长的双臂却已经垂下了。

咚咚咚。

咚咚咚。

“老爷？”两阵敲门声过后，女仆推开了会长卧室的房门。惊吓的尖叫声唤醒了东方的太阳，却没能打破莱缪尔·海尔森的美妙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