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回:素斋宴借花献佛,跑驴客失驴挨打(1 / 2)
紫金貂还要再言,却听陶居然道:“你还不回返地府,小心变成游魂野鬼!”紫金貂道:“劳烦先生转告一声,叫诗璇好生保重,诚心追随药王和尚。”说罢,垂泪而去,回返地府去也。谢诗璇仍在哭诉,却听陶居然道:“莫再叫了,他已然回转地府去了。临行之前,唤我转告一句,叫你好生保重,诚心追随药王和尚。”谢诗璇闻言,双目落泪,望空拜了三拜道:“多谢貂郎提携,诗璇感恩不尽,日后必然尽心竭力追随药王和尚左右。貂郎大恩,妾身没齿难忘。”
拜过三拜,这才止住落泪,缓缓起身道:“弟子谢诗璇多谢仙长搭救。还未请教仙长大名。”陶居然笑道:“在下陶居然,非是仙长,乃是一文弱书生。”谢诗璇再拜谢道:“弟子多谢陶仙长。”陶居然见谢诗璇仍以仙长称呼,便也由他去了。便道:“也罢,你若愿叫仙长,便由你叫罢。”谢诗璇连忙再道:“多谢仙长。”
谢诗璇道:“早先有那紫金大王手下将药王和尚的药王锄药王杵偷来至此,如今尚在洞中,待弟子前往寻来,再还与药王和尚。”陶居然道:“此事应该,你可引在下同去观看。”谢诗璇应一声,便带陶居然往紫金大王的藏宝洞去。
陶居然见得此处琳琅满目,皆是珍宝,却视若无物,直到见得三宝剑来,这才出言道:“道门三宝剑如何在此?此等宝剑若是归于妖魔之手,岂不是暴殄天物?”谢诗璇也道:“正是如此,落入妖魔之手,真让我正道人士蒙羞。”陶居然看向谢诗璇,不禁调侃道:“若非那位紫金貂难断情丝,你如今不也是邪魔歪道之人?”谢诗璇听闻,诚惶诚恐,连忙道:“弟子之错,还望上仙原谅。如今弟子洗心革面,一心向佛,还请上仙明鉴。”陶居然笑道:“无妨无妨,你是否诚心向佛,乃是药王和尚所虑之事,与在下无干。”
说罢,便将药王锄药王杵及那三宝剑递与谢诗璇道:“药王和尚客卿众多,神兵利器却无几个,此三剑便交由药王和尚来管。”谢诗璇再三谢过陶居然,这才身随药王和尚一同转出洞来。待谢诗璇与陶居然出得洞去,只见一珍珠宝塔白晃晃立于夜空之下,心中不禁大骇,不住打量陶居然来。
陶居然笑道:“紫金大王一众妖魔,皆在在下珍珠塔中了。”见陶居然欲要转身离去,却无收回宝塔之态,谢诗璇不禁问道:“敢问仙长,这珍珠塔便留在此处?”陶居然笑答道:“此塔收得许多妖魔,沉重万分,带在身上多有不便。”谢诗璇闻言,慌神道:“可若是其兄三火道人寻弟至此,将其放出,即便三火道人放不出其弟,他求助师父南华真人,难道也放不出这妖孽?岂不是遗祸世间?”
陶居然闻听此言也觉有理,当下念动法咒,将袖袍一挥,只见此地连塔带洞皆消失无踪。谢诗璇见状惊异不已,连忙问道:“仙长,此塔与此洞去往何处了?”陶居然笑道:“在下将珍珠塔连同这幽冥洞皆移去五千里外,想来那三火道人也寻他不得了。”谢诗璇连忙再拜谢道:“弟子多谢仙长再施神通,若是三火道人寻他不见,必能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谢诗璇便引陶居然望军营而去。及至军营时,早已见得日明,鹿宛诚已然立在云头等候多时。鹿宛诚见谢诗璇引一书生踏云而来,连忙上前问道:“五妹,可曾寻得药王锄药王杵归来?此为何人,为何与五妹一同前来?”谢诗璇连忙道:“药王锄药王杵已然寻回,此乃陶居然仙长,此番寻回宝物,降伏妖魔,全赖仙长相助。”陶居然上前一步道:“在下素闻大圣国师王菩萨弟子几位,行侠仗义,于人间降妖除魔,最是争先,只可惜素未谋面,故此特意随谢姑娘前来,望与药王和尚结交。”鹿宛诚大喜,连忙引二人回归军营,来见药王和尚。药王和尚听闻陶居然相助降妖,寻回宝物,又随谢诗璇前来,虽未曾听闻过陶居然的名号,也叫上任深灵和郑灵儿一同出账来迎。
只见那书生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面如冠玉,品貌非凡,乃是个温文尔雅,清新俊逸的俊杰,果然是掷果潘安,城北徐公的人物。药王和尚听闻谢诗璇禀告,连忙上前拜谢道:“多谢陶仙长相助之恩。”陶居然笑道:“药王和尚此言谬已,在下师承金阙后圣太平帝君,算起来你我乃是平辈之交。”药王和尚闻言,连忙改称:“既如此,那便是陶师兄了。”陶居然一面笑道称是,一面随药王和尚步入营帐之中。
谢诗璇将药王锄药王杵并三剑皆递与药王和尚。药王和尚却不识这洞真,洞玄,洞神三把宝剑。陶居然笑道:“正所谓一气化三清,故而有道门三洞之论。三洞者,洞言通也。通玄达妙,其统有三,故云三洞。第一洞真,第二洞玄,第三洞神。此便为洞真,洞玄,洞神三把宝剑。”
药王和尚听得诚惶诚恐,连忙道:“如此说来,这三柄宝剑乃是道门无上至宝,贫僧怎敢贪图?”陶居然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佛道本同门,在大师你药王和尚手中,可比落在妖魔之手强上百倍。”药王和尚连忙阻道:“不可不可,贫僧怎可收下这般异宝,直叫贫僧寝食难安呐。陶师兄乃是道门中人,这般道家至宝还是交由师兄手中为好。”陶居然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不瞒大师,在下手中自有本命至宝,更在这三剑之上。这三剑在在下手中,起不得半分作用,可若是在大师手中,可降妖伏魔,方才显得效用。”略一思虑,又出言问道:“敢问大师,尊师兄手中神龙游水枪乃是何人所赠?”药王和尚连忙道:“师兄福深,手中神枪乃是太上老祖所赠。”陶居然听闻哈哈一笑道:“可是道门利器?”药王和尚道:“太上老祖所赠,自然是道门利器。”陶居然笑道:“为何尊师兄用得,大师却用不得?”一言问得药王和尚哑口无言。
任深灵上前笑道:“我看药王和尚你便将这三剑收下罢。日后降妖除怪也多个助力,不要枉费了陶仙长的一番好意。”陶居然笑道:“依在下所见,大师客卿之中,这人参灵芝与灵鹿皆无神兵利器傍身,手中所用皆是凡间一般之色,难以大用。可将此三剑赠予他三人所用,也可为降妖除魔增一份力来。”药王和尚听陶居然如此说,也只得应下来。任深灵眼珠一转,递了个眼色与郑灵儿鹿宛诚,三人齐声谢道:“多谢陶仙长赠剑。”于是,便将洞真剑赐予任深灵,洞玄剑赐予郑灵儿,洞神剑赐予鹿宛诚。三人连忙再谢,收下宝剑,一个个喜气洋洋。
药王和尚便唤鹿宛诚去寻尤将军备好素斋,借花献佛,邀请陶居然。尤将军听闻是药王和尚好友,不敢怠慢,连忙唤来军中伙头兵,一个个砍柴刷锅为药王和尚一行人准备素斋。伙头兵得令,一个个急急忙忙取来木耳,闽笋,豆腐,萝卜,茄子,素瓜,春菇,莲子,面筋,园里拔些青菜,做粉汤,发面蒸卷子,再煮白米饭,烧香茶。各样搭配,竟做得了二十四种素菜,三种香茶。
宴席之上,药王和尚欲请陶居然落座主位。陶居然连连摆手道:“客随主便,怎敢喧宾夺主?”药王和尚再请尤将军落座主位,尤将军连连说道:“大师与仙长面前,小将怎敢托大?”众人劝一回,又劝一回,药王和尚这才谦让再三,落座主位。众人再三劝慰,陶居然这才落座主客位上。之后任深灵,郑灵儿,鹿宛诚,谢诗璇依次落座,尤将军连连让座,最后只坐在末位相陪。只因敖滺身形甚是高大,恐怕引起恐慌,故而仍在盂中,未曾放出赴宴。
宴席之上,陶居然出声说道:“如今结交大师,圆了在下夙愿,在下愿嫌拙奏曲一首,还望大师见谅。”药王和尚连忙说道:“陶师兄哪里话来,我等能有机缘听闻师兄奏乐,可叫我们大饱耳福,真乃是千年修来的福分。”任深灵等人也连忙随声附和。只见陶居然掏出一根竹笛,悠悠然吹奏一番,真乃仙乐之声,使人听闻眼前一亮,沉醉其中。
见众人尽皆陶醉其中,谢诗璇上前与郑灵儿道:“二姐,难得仙长吹奏,不如你我姊妹共舞一曲,来为大家助兴。”郑灵儿笑道:“也好也好,那二姐便献丑了。”郑灵儿便与谢诗璇双双起身,伴陶居然所奏笛声翩翩起舞开来。众人见得,皆赞叹不已,唯有药王和尚不敢直视二女,口中默念“阿弥陀佛”。
陶居然一曲奏罢,将袖一挥,那手中的竹笛刹那间变为一支毛锥来。陶居然将口望空中一吹,空中便飘飘然显现出一张宣纸,正落在陶居然眼前的桌上。只见陶居然落笔写下一诗道:“仙法冥冥无始终,看尽春夏与秋冬。庸庸碌碌皆无趣,功名利禄一场空。”药王和尚见得,连忙叫道:“好诗,好诗,陶师兄真是才华横溢,八斗之才。”陶居然笑问道:“不知大师可否意愿也来作诗一首?”药王和尚摇头道:“贫僧大师兄极善此道,贫僧却是俗人一个,无有此等吟诗颂对的雅兴。若是陶师兄与贫僧大师兄结识,倒是可以吟诗颂对,以文会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