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烈火烹油(中)(1 / 2)
贫民区在城西,道路小,房屋建造混乱,往往走了没多远便会因为凸出的屋舍而绕路。
随着难民增多,流水污臭,原本生活在这的居民苦不堪言。
徐四家是这贫民区少有生活环境较好的地段,门前靠流水,排污通畅,门前栽树,院内种花,少有的别情雅致。
早上起来,徐四闻着鼻息间难闻的气味,几欲作呕。
来到屋前,原本空荡荡的河流上架起了一座马厩,四匹高大威猛的马在里面不安的躁动着。
两个长长的板车停在一边,将不大的河流上空,塞得满满的。
顺着马厩的下面,黄褐色的马粪混着马尿流下来,金汁般的色泽瞬间模糊了河面。
“呕!”徐四再也忍受不住,冲回了屋内,趴在排水渠边干呕着。
张氏出了屋门,也被熏的够呛,眼睛微微红润:“阿郎,隔壁家的怎么还将马养在河面上,家里要没水吃了。”
徐四干呕了一阵,边上长势喜人的花朵在他眼中,都快被熏黄了,厌恶的踢了两脚。
“昨日我已与他理论,这厮好生不讲理,”徐四咬牙切齿,“仗着给衙门收死尸的关系,嚣张跋扈。”
“那咱们也不能不吃饭啊,呕!”说着张氏干呕了起来。
四面扑鼻而来的气味给人压的喘不过气,徐四想到昨天那龟儿子嚣张气焰,气不打一处来。
从厨房提着刀就出来了。
“他娘的,今天不跟他划出个道道来,某不活了。”
张氏吓了一跳,看着徐四提刀夺门而去,立马惊叫道:“阿郎,阿郎,不能犯傻!”
徐四怒火攻心,一双眼眸都是红的,血丝充满眼球,看起来格外恐怖。
“啊啊啊!”
“不良人办案,你想做甚?”
一柄长刀瞬间架到他脖子上,那冲天的怒气瞬间被浇了个通彻。
皮肤上冰冷的触感令头脑瞬间清醒,血脉内膨胀的气息化为豆大汗滴滑落。
赵子辰皱了下眉头,看着对方手里的菜刀问道:“你与这家人有仇?”
“阿郎!”紧随而来的张氏看到里里外外的不良人,瞬间窒息,紧张无比。
徐四磕磕巴巴的说道:“没,没有。”
“没有你提着菜刀过来?莫非真以为这么多人是瞎子不成?”提着刀的不良人压了压刀柄。
脖颈出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徐四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张了张嘴,“啊啊”的说不出话来。
“赵帅,街头那边有个少年报案,昨夜闹了贼。”
赵子辰这边的案子还没处理完,那边又出了事,当即嘱咐道:“你们保护好现场,我去看看那边。”
不良帅前脚刚走,徐四颤抖的问道:“大人,这家人究竟发生何事?”
提着刀的不良人狞笑一声:“何事?你不清楚?提着菜刀,昨夜不是你灭了人家满门?”
灭门?
全家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