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突兀的散席（1 / 2）

“所以，这就是‘代行者’的真相了。”

白泽脸上再次泛起不正常的酡红，似乎是酒意再次上头了，她又恢复了小孩子一样的神态，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不成段的话语。

“我们要去拯救世界！我是天选……也是唯一！”

她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手臂软绵绵地舞动着，完全进入了发酒疯的状态。

天选？天选打工人是吧？

苏黎冷静地腹诽道。

“我还以为队长会随便编个故事搪塞过去呢，没想到她直接告诉你了。”

洗完碗的穷奇摘下橡胶手套和围裙搭在橱柜边沿，用手在裤子上随意地拍打了两下，掏出手机熟练地打开游戏。

苏黎也在他身边坐下，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放松地交给背后的沙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都叫什么事啊，我明明只想过平凡点的生活啊……”

穷奇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随意地点开一个副本，设置了自动战斗就丢到一旁。他仰头把果汁全部倒入自己嘴里，眸光深沉。

“小时候我也问过爷爷这个问题。”

他展开五指，漫无目的地端详着自己手背上的皮肤和淡青色的血管，几缕紫色的雷光像是小蛇一样在他的指尖钻进钻出，宠物般温顺地磨蹭着他的皮肤。

少年看着窗外不断倾盆而下的暴雨，以及把额头抵在窗前默默发呆的醉鬼白泽，眼神里有些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疲惫。

“老人和我说，我们成为代行者，就是为了能让更多人能过平凡的生活。”

苏黎默不作声，目光同样注视着窗边的白泽，此时她已经像是斗牛一样把额头顶在冰凉的窗玻璃上，一边发出奇怪的呢喃声一边扭来扭去，有种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的美……

“你刚刚说，神们自己也在经历战争，那敌人是谁？”

在逐渐变得深沉的夜色中，苏黎低声问道。

“馄饨……不是，是混沌！”

在和落地窗顶牛的白泽突然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双眼迷蒙、口齿不清地说道。

苏黎手指像是触电一样轻轻弹起，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面相阴柔的男人，还有他眯起来像是狐狸一样的笑眼。

那股令人恍若实质的恶意再次自回忆中浮现，幽深的寒冷渐渐蔓延上他的四肢，强烈的不适感像是附骨之蛆一样趋之不散。

印象里的男人突然鲜活起来，嘴角的微笑充满戏谑地上扬，双眸好奇地盯着苏黎。

他下意识地绷紧肌肉，流动的金色光彩从脸皮下浮现，碎裂的驱傩面具像是疤痕一样覆盖。

轰隆——

雷声中，那尊充满恶意的神祇像是被雨水冲刷了一样慢慢褪色，最终消失在滂沱暴雨里。

“哦，没错。”穷奇正在低头刷多人副本，侧过头瞄了他一眼，不疾不徐地说，“你遇到的那位天灾也是混沌之一，还是领头的大boss之一哦。”

“说是‘混沌’其实也不准确，只是为了表达祂们‘不可名状、难以观测、无法预料’的特性而已。”

白泽站在窗边，双眼发懵地仰着头，呆呆地说道。

“将来你遇到其他的‘混沌’的话大概就能懂了，祂们是完全不能用逻辑或者常识来揣测的东西。”

“就像是存粹的恶念、完全的痴愚和无意识的毁灭一样，是大多数人都无法理解的，第二天灾-奈亚已经算是为数不多可以正常交流的类型了，虽然祂的爱好也很扭曲就是了。”

是的，我已经亲身体验过了……

苏黎回想起自己堪比r级片的“一百次死法”和惨烈的人体实验，心有余悸地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