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枝鸟19(加)(2 / 2)
永萦点点头,感叹道:“这说明庆国先辈甚慧之。”
想想人家庆国,聪明至极,一本不知真假的前朝旧书若是真的,哪儿还能国破轮到后来人当家作主知晓这个秘密,也就无能者将思想寄托于此,以望能不费吹灰之力凌驾众人之上。
如此一想,她的小王爷是不是不久之后便不是小王爷了,那他应该可能大概也许就不是麻烦了吧……
“今次我经过那座山,不过是想远离金国王室,去边城久居罢了,我退至如此地步,他们竟也不放过我。天地之大,难道就没有一处我的容身之所吗?”
声嘶力竭之下,容与已然捏着酒杯,俯身于桌上悲痛欲绝。
瑢琛心中叹息,自袖中掏出一方绣着银扇花的帕子递了过去。
容与接过忍了又忍,才起身擦着脸上的泪,可泪擦了又落,干了又湿,倒是帕子经不住,湿了个彻底。
瑢琛再次掏出一方递了过去,她也接过捏在手中微微用力。
庆国国破,新国君上位,这位前朝公主变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还不如将她杀了,再从明朝娶一位新的公主来得实在。
永萦叹息着拿过她手中的帕子,替她擦去脸上泪痕,轻声道:“若你不嫌弃,我有一处山,山中最是悠闲自在,倒也算是一处遗世独立的清净之所。”
若她有妹妹,国破之后她是否也会像容与一样,从人人捧在手心的娇娇变成各个愈除之而后快的存在,家中无人,受了欺负除了忍着别无选择。
容与呆呆看着她,都忘了哭泣,“永萦姑娘……我与你不过是初见,你……你为何对我如此之好?”说着垂下了头低声道:“如今的我,并没有什么能够给你。”
永萦一只手抬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将她的眼泪擦去,她甚至能在她清澈平静的眼眸中清晰地见到她如今满面通红,泪意盈盈的样子。
“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为何?就不能是我与你一见如故?”
“从前我是信一见如故的,如今是不敢信了。”
“若真要有个理由,那便是我同你有些相似之处,颇有些共情罢了。”
云深藏一刻旧梦,梦中两两是春容,松折梦醒一觉惊,全成空,风痕划一身过往,千秋难挡风月殇,琴闯夜梦长长,终是难遗忘。——《雪落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