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难临头（2 / 2）

二皇子刘恒脸色骤变，连忙躬身施礼：“还请何大人手下留情，我三弟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何致远没有再说话，他的手下将二皇子送到门外，一部分人护送二皇子回乾王府，一部分人搬来一堆刑具。刘纯看了半天，没有几个认识的，索性闭目养神。

刚才与二哥聊了半天，非常耗神，他感觉很累，不料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咕叫，真饿。要是秦歌在，自己肯定能吃上一顿热的，而且还能吃饱。想想刚才二哥提到的团圆饭，刘纯叹了一口气。

“三皇子如果识时务，我们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何大人以为刘纯叹息是示弱表现，言语里还带着一点希望。

“何大人，劳烦你跟我二哥说一声，我现在真饿了，能不能先给点吃的，没有肉夹馍，锅盔也行。”

何致远脸色铁青，手一挥，那些手下立即开始启用第一个刑具。

何大人在宫中做事多年，对三位皇子了如指掌。他知道三皇子刘纯练过虎拳，身上的筋骨皮经过磨砺，一般的刑罚，对他未必有明显的作用。思量多时，他选择了三种一般人一个都抗不过的刑具。

第一个就是世人皆知的“老虎凳”。这名字听起来就很吓人，不知它是像老虎一样可怕，还是老虎见此刑具也畏惧三分？不管怎样，无数英雄好汉，没有几个能挺到加到第四块砖的时刻。

十几个蒙面人在何大人无声指挥下，只知不折不扣地执行，不敢多说一个字。其中不少人也知道，眼前这位面露疲惫但精神不减的年轻人，就是太子追踪多日的三皇子，但没有一个人敢手下留情。

刘纯也不开口，任由他们摆弄。经历这么多风浪，他已经不畏痛苦、不畏死亡。昏厥数次后，他活生生地挺过第三块砖头。当第四块砖头加上的时候，他不由得发出一声“啊”，声音虽然低微，但对于何大人却是一个难得的声音，他挥了一下手，示意其他人先避开。他把嘴凑向刘纯耳边：“三皇子，如果挺不住，就喊出来，这样就会减轻很多痛苦。”

刘纯听得清清楚楚，很想回敬何大人一个“不”字，但已经没有力气说出这个字，只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决心，而且他相信自己在清醒的时候绝不会再发出一个“啊”字。这自信来自于远方的一个女子，是她让他懂得了什么叫坚强，什么叫成长。尽管喊出来，或者呻吟，可以让自己好受一点，但他不想给对手以更多的幻想。他觉得昏迷并不是可怕、痛苦的事，反而可以让他在无边的黑暗中享受片刻的宁静。

一个蒙面人悄悄凑近何致远，低声说：“大人，青砖上已经血迹斑斑，再加一块恐怕小腿骨就要废了。”

“加！”何大人也是第一次见到骨头这么硬的人，不喊不哭，也没有大声痛骂，连眼睛都不睁。第五块青砖加上去的时候，何大人似乎听到骨头折断的声音，他有一点担心。赶赴乾县之前，太子曾当面交代过，万不得已可以对三皇子上大刑，但不能要了他的性命。

现在要是真的把骨头弄断，惹出人命大事，回去不好交代，弄不好自己最后成为替罪羊。心思缜密的他，不想让自己大好前程，受到这个傻皇子的影响，连忙走到近前细看，还好，不是骨断，是那块厚实的大青砖被活生生硌断。

他挥挥手，示意手下换第二个刑具。那是一个在炭火中烧了半天的烙铁，此时红得吓人。不知是哪位残忍的人发明这种人见人怕的刑具，发红滚烫的烙铁放在骨肉之上，多么坚强的人也会皮烂肉焦。他斜眼看了看已经昏迷的刘纯，再次挥手，手下弄来一大盆凉水，兜头泼向刘纯，刘纯被冷水一下子激醒。

看着自己的双腿已经变形，血渍还没有凝固，刘纯自夸自己的筋骨还算硬实。脸上淡然一笑，再次闭上眼睛，脑海里再次浮现出秦歌的双眸、身影，随之秦歌悦耳的声音回荡在耳畔。似乎秦歌的一切变成无形的气体，在自己的身里，随着血液、呼吸到达体内每一个深远的角落，它们无声地凝成巨大的力量，让他在酷刑面前保持着平和，保持着尊严。

皮肉的焦糊味，开始在牢房内弥漫。有几个蒙面人忍不住，开始呕吐。何致远冲过去，给了他们一人一脚，都踢翻在地。“废物！快起来！”

发红的烙铁在刘纯前胸、后背、臀部都留下了骇人的黑印子。烙铁黑了，又放入火中烧炼。几个回合下来，何大人还是没有听到一点点回应。他站不住了，让人搬来一把椅子，自己瘫坐在椅子上，远远地看着这位曾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三皇子，内心有不尽的困惑，离开皇宫还不到一年，乳臭未干的他，怎么磨练出这么惊人的意志？

他咬咬牙，让手下开始准备最后也是最残酷的刑罚——披麻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