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寻找父亲（1 / 1）

“那你就是当朝三皇子？”

“你怎么知道？”

“前几天宫中发生变乱的事，已经在坊间传播开来。有的说，太子急于登基，皇上却不肯下诏，惹恼太子，便发动兵谏，将皇上软禁在敬贤阁；有的说，三皇子想做太子，与大哥发生激战，战败后逃亡，太子正全力追捕；有的说，皇上早有圣旨，钦定继位之人，但又不肯透露继位人的姓名，致使当朝太子心生疑虑，担心冠冕旁落人家，索性先下手为强。老百姓的说法五花八门，你说哪种是真实的呢？”

面对刘纯，秦歌并没有普通百姓表现出来的诚惶诚恐，这多少让刘纯感到意外。在宫中，他看惯大臣、侍从们对刘氏父子的毕恭毕敬。他怎会知道，多年跟随父亲在崇山峻岭中摸爬滚打，与豺狼虎豹生死相搏的秦歌，根本没有把所谓的皇帝、皇子放在眼里。

秦歌三岁时，父亲突然带着她逃往终南山。去年，父亲才开口向她讲明她的身世。

秦歌的母亲慕容月是戎国小公主，被夫妻俩视为掌上明珠。戎国多为鲜卑族，民风剽悍，性格豪爽，慕容月也是性情中人，为人落落大方，到了思春之年，却被父母关在后宫，整日学习女红，学做淑女，这对从小就任性不羁的慕容月而言，如同囚入笼中。

而那时年轻的秦伯是戎国闻名遐迩的猎手，经常按照宫中命令，按时为宫中送去新鲜猎物。巧的是一日竟然与在后院由侍女陪同，四处闲游的慕容月邂逅，二人一见钟情。从此，秦伯每次送来猎物时，便是这两位年轻男女私会的美好时光。交往久了，慕容月背着父母与秦伯暗结连理，直至被父母发现真相后，她力劝父母无果，果断与秦伯越过国境，私奔到白水寨。

谁料三年后，慕容月的父王慕容烈派出十八位绝世高手，夜袭白水寨，想抢回慕容月。慕容月以死相拼，保护秦伯和秦歌勉强脱身，她自己却受了重伤，最终被抢回戎国。

从此，秦伯便带着秦歌隐藏在终南山上，躲过戎国各路杀手的多次围捕。小秦歌也在山林间学会各种狩猎、生存本领，如射箭，飞刀，伏击野兽，夜行，辨析草药等。

前几天，父亲还叮嘱她：“等你有机会，你要去戎国找到你母亲，你们母女最终还是要见上一面。此时她也应该在寻找我们。只是我现在年纪、精力都大不如从前，不能随你一同前往。”

说话间，把一块玉璧递给秦歌，玉璧上雕着一只小兽，秦歌看了半天：“这是狐狸吗？”

“不是。是一只狼，它是戎国的图腾，整个民族都将狼奉为神灵，给予虔诚的膜拜。这块玉璧是她送给我的定情物，把它拿给她看，她就认定你是她的亲生女儿。”

秦歌还是有点疑惑：“凭着这个，她就会认我？”

“你的名字也是你生母取得，但这些确实不能让她马上相信你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秦伯略一沉吟，终于下定决心：“这个私密，我只讲给你一人，切不可告诉他人。你母亲肚脐眼中长有一颗黑痣。这样的隐秘，她说只有她双亲和我知道。”秦伯第一次将如此私密，讲给长大成人的女儿听，两颊有些发热。

此时，看着眼前落难的三皇子，秦歌摸着腰间玉璧，心里一阵刀搅般疼痛，眼下父亲下落不知、生死不明啊。十多年的艰难成长，她越来越懂得父亲的不易，也越来懂得父亲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她擦了一下眼泪，对刘纯说：“我要回去找我爹。”

“我跟你去。”

秦歌犹豫了，考虑要不要带他一起上山。“你已经疲累多日，不便再次返回。你在白水寨等着我吧，我快去快回。”

“秦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想知道他现在生死如何。再说，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刘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哪里都是内心充满恐惧。

秦歌想想，觉得也对，留他一个人，也让人不放心。“那就跟着我吧。”

秦歌把屋里的东西收拾一下，两人就向终南山奔去。

第二日，秦歌与刘纯找到秦伯在终南山的住处，那间小草棚已经变成一片灰烬，其他什么都找不到。秦歌又到附近四处寻找阿福的下落，连尸首也没找到。

“你还记得我爹逃向哪个方向？”

“想不起来了，这山上看哪里都一样。”

秦歌只好带着他，沿着箭矢出现的方向，向密林深处东寻西找。路上终于碰上两个猎户。两个猎户听到一点传闻，说是最近山上发生激战，听说有位老者中箭后，坠下山崖。秦歌听后，脸色极为难看，没再多问，快速转到山崖之下，一点一点地寻找，直至天黑，也没有一点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