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1 / 1)
睡梦中,听到有人哭喊我的名字,好像是岚的声音,像是那日夜里,他和那个女人,在墙下被抓,被扭送回来的时候,他只看了我一眼,却死死抓着那个女人的手,看见那个女人被处决的时候,他那样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差一点,旁人就以为那个女人才是他的未婚妻。
他说那是他的朋友,异性朋友,这样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两个人的感情里,多出来一个人,本应该属于的分享给了别人,本应该属于我的感情也分给了别人。
泪水从眼睛里流出来,没有任何征兆,我从梦里醒来,几年前的事,还像是发生在昨天。
我翻身坐起来,擦了眼泪,看时间,下午六点,我竟然睡了这么久,我赶紧起来洗漱,穿好衣服出门去。营地里空无一人,夜幕的黑暗已经显出踪影,我往督教科的方向去,整栋大楼竟然一片黑暗,不见一个人影,真是怪了,我往监控室看去,整个城区的监控竟然都坏了?
我打雪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云的电话也是。
我去顶楼,放眼整个城区,火光四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心里慌起来。
我开车出去,到处都是尸体,循着最近的枪声,我赶了过去,不想正遇见他们往后撤,
来不及多问,我立马跟着又回到营区。这队人是督教科的一组,见到我也很惊讶:“你怎么会在这?”
我心里正泛着蒙,也说:“我醒来发现营地一个人都没有,刚出去就遇见了你们。”
他们身上、脸上都是灰土,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问责的质问:“你没有接到通知吗?”
通知?我一脸疑惑。
“一早就用广播通知,城区被兽袭击,所有人都出去了,你居然还在这里?”他近乎是靠吼的,听得出来他对我很不满了。
既然如此,我肯定不能再待在这里,于是说:“我立刻赶去支援。”
“出不去了。”旁的人却说,“营地被包围了,所有设施都被破坏了,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我脑子顿时空白,一种大难临头还不知所措的茫然,让我还来不及
“眼下怎么办?”我问,我脑子想不出一点应对之策,第一反应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们垂头丧气,回到操作室,把备用电源打开,微弱的灯光水纹一般缓缓扩开,城区明亮起来,我们站上哨塔,眼见游荡的兽循着灯光摸索过来,督教科的人毫不犹豫引爆了营地周围的炸弹,恶臭的血肉在空中横飞。硝烟尘土扬天四散,真有一种末日降临的苍凉感。
“怎么会有这么多兽?”我再问。
那人语气冷淡,和一张沾满泥土的脸搭配起来也不违和:“今早上,山区的巡逻队说,村庄被兽袭击,整个村子的人都变成了兽,等我们赶去的时候,不知道扩散了多少,早上十点左右城区就出现了兽,那时候居民都已经开始正常生活工作,突然被袭击,整个社会一下子就乱了,我们派人出去镇压也没用,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白天里我也看到了,以为是没有被处理的兽,想着兽在日光下会自燃,而且督教科也派人处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没想到竟然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们躲到这里来,不都快三百年了吗?说不定外面的病毒早就变异了,恐龙都能灭绝,更何况是人类。“这哥们倒是想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