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话 不容乐观(1 / 2)
老人家所讲的周太公,已过世多年。有关编撰县志时收集的古物古籍线索,详情已无处查找。
老爷子只记得当时周太公与那专家学者争执很激烈,老爷子也只是在争吵当场听到,要说涌泉镇是北宋末年才有人居住于此,那是绝对错的。老爷子努力回忆,周太公后来和镇子里其他人人讲过,编撰县志的时候,有位大师提出过,迁徙和融合是民族发展的规律,主体民族来自中原,我们是黄土文明。
所以确定的年代一定要早!
那位大师在开篇写下,华夏定鼎之初,会稽山和富春江地区,早有先民部族,属九州万民之一。东汉初年,归东海郡,属东公封地的南端。
丁晓东和老爷子聊着县志的话题,我吃掉最后一颗茴香豆,放下筷子。
他们说什么我只听了这么多,心里想的,是丁晓东给我看过的照片。
“这么说,那时的县志,对有传承的名门望族记录很详细,在人文方面有很高的权威性”我说道。
“当然啦!那上面有江家人一笔”老爷子说道,江家那时候有几人从军,有一个参加了北洋军队出兵海参崴,立下军功。
“呀!这事儿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说道。至于北洋政府出兵海参崴我从未听说过,但北洋军歌我还是略懂。说完给老爷子唱了一句‘三国战将勇,首推赵子龙,长板坡前逞英雄’。
“哈哈哈哈”老爷子笑着说我唱得好。
丁晓东在我身后轻轻碰了我一下,意思不让我打岔。但我不想再让他们聊下去,和老爷子说笑起来没完。
时间快到七点,我要回阁楼休息,杨老板还是提出,让我们住在他的房子附近,有热水洗澡方便服务。
“我们没喝多,不过现在去洗个澡倒是不错”我说道。
见我们执意不肯,杨老板只好带我们回到楼上,拿上洗漱用具去后院洗澡。经过外墙,后山的竹林在墙外清晰可见,微风中影影绰绰沙沙作响,景色特别漂亮。
再次经过弄堂,相连的其它数间三合小院,又让我想到丁晓东说的善堂义学。但从老爷子那了解到,江家之前历代从军,军阶又不低。这时候’将门世家’这个词在脑海中浮出,觉得不可能是单纯的善堂义庄。
但这么多房屋又不可能住的全是一个家族的成员,雇工管家佣人也不可能那么多,用不了这些房子。
江家主事是乡里的族长,老爷子刚才好像是这么说的!
猛然间想到,大明开国,‘养兵百万,不用百姓一粒钱粮’。卫所制度下的‘军屯’,承担了很大一部分军队的后勤和军需物资。
不止江家世代从军,民风尚武,这个特点也反应出,涌泉居民自古都是‘军户’。即使是军屯,结合江家的情况和保存的这么好的水乡小镇,我猜测从明初开始,这里并不是普通卫所治下的‘军屯’,很可能有其独特的地位。
因为在明中期,军屯的土地被官僚和豪绅侵占,实际作用名存实亡。到了清朝,类似的府兵制更是消失殆尽,人家更相信旗人。
“难怪此地能保存的这么好”一句话脱口而出,在旁边一身泡沫的丁晓东瞪着眼睛看我。
在丁晓东的那些照片当中,有几张青铜器的纹饰,像是鱼鳞状!老爷子所说的‘雪鸮纹’这个命名,是根据青铜器表面一个一个相接的弧形,极像鸟身的羽毛而定。但要细说相接的孤形图案,又可以抽象一点说,那是水波也可以,或者是更贴切一些,说那是龙鳞纹也未尝不可。
“你想啥呢!突然间冒出一句话,跟精神病似的”丁晓东道。
“你才精神病呢!”。
第二天,睡到八点才起来,吃过早饭,我和丁晓东徒步到下涌泉,绕过池塘的路算起来有好几里,走得脚都麻了,突然间发现他穿朋克靴,真tm明智。
几条河水在下涌泉中穿过,偶而也能碰到小船游走于石桥下,深绿色的河水,经过许多二层雕楼的窗边,居然在其中一间的窗口看到一支鱼杆伸出来。
“哈哈哈哈”晓东和我大笑出来,这主人一定很有趣,是个铁杆钓友。
众生祠果然很好找,在下涌泉的最外层,河水在此处相接,形成数个小池塘。众生祠就在池塘中的空地上,院墙周围有一些方石铺设,应该是个简易的菜市场,早晚都有小贩在此卖菜,墙外小路边,看到的细碎菜叶能证明。
众生祠的外墙不高,普通青灰墙面,离地半米左右高的墙基,是由大块红土砖磊砌,表面坑坑洼洼,是原来的砖雕花纹变浅所致。
砖雕,宋代建筑工艺,镂雕精细,美观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