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强（2 / 2）
玄关呵呵笑了：“镇空也开始动荡，他们怕是自身难保了，还有空管我们？”
“就像十五年前那样，他们还没有发现，就已经结束了，一群没用的废物。”
“陆离！陆离！”
陆离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立马坐起身，穿好衣衫，推开门走到院内，还没有开院门，他就知道是谁了。
徐问蹲在门口，一遍遍地喊着自己的名字，陆离揉了揉眉头，无奈地问道：“徐问，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这么一大早就来叫我？”
徐问的脸颊已经被冻的通红，他吸了吸鼻涕，讪讪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回来了，我每天经过你家的时候就喊几遍，只不过旁边这哥们有些不友好……”
“臭小子在外面喊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随着韩言的大吼，一个已经空了的酒坛被他扔出，恰好落在徐问面前，被他一把躲过，还顺手捞起，将其放在韩言门口。
徐问和韩言也认识，两人经常吵吵闹闹吹牛，一个说自己拳打妖王，另一个说老子还脚踢四宗老祖呢。
徐问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拍脑袋：“对了对了，有件事得跟你说。”
随后他看了看陆离身后的屋子，后者心领神会。
“走，屋里聊。”
陆离双手抱胸，疑惑道：“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徐问坐在椅子上，搓了搓手：“害，别提了，你没发现吗？城内的乞丐什么都越来越少了！”
陆离百思不得其解：“这不很正常吗？冬季……一般都会少一些人。”
在南川城冬季，清晨的街头总会有一些再也无法醒来的人。
徐问瞪大眼睛，张开双臂做出一个夸张的动作：“这次不一样啊！你知道吗，就咱们这条街，现在压根看不到乞丐了，以前在街头还有尸体，这次连尸体也见不到了！”
他靠近陆离，小心翼翼的说：“你说，是不是有妖族偷偷进城了，它们先吃老弱病残乞丐之类的，吃完了下一个就是我们这样的了……”
陆离给了他一拳：“你当护卫司是摆设啊？”
“好吧好吧，不过最重要的是，小楠也不见了。”
“什么？”
小楠是西街一名不知家在哪里的小乞丐，两年前，陆离和徐问路过西街的时候，小楠正护住自己的食物与两只狗搏斗，正好被徐问看见。
徐问见状立马抄起一根棍子就把狗打跑，后来南街李家的少爷来闹事，因为徐问打伤了他的狗，要徐问赔钱，囊中羞涩的哥俩压根没钱，还是徐阳出面掏钱，那位少爷才息事宁人。
再后来嘛……那位已经踏入修行的少爷，几个月前，在长去山镇压小型妖潮，再没回来。
后来两人发现这个小乞丐还经常心悸，才知道这孩子从小就有先天疾病。
两人也没什么钱，尤其是陆离，在没有修行时是兜比脸干净，能吃饱就不错了，徐问还好一些，就时不时在家带一些剩饭，有时是半个馒头，有时是一碗粥。
可惜徐问没有修行资质，陆离却踏上了修行之路。
“小楠也找不到了？”
徐问双手环胸，点了点头。
陆离摸了摸下巴，仔细分析道：“那就有些奇怪了，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都消失了呢？”
“话说，徐问，别的街还有乞丐吗？”
“有的，但是也不多了。”
“最最最主要的是，失踪的好像都是些缺胳膊断腿的，要是普通人家的报案，护卫司也能找一找，可是这些乞丐之类的，他们本就是流民，不知道哪天就没了，护卫司肯定也不当回事。”
陆离听到徐问话里“缺胳膊断腿”之后，心头突然闪过一副画面：阴暗的地下室、高台、混浊的池水。
“天残地缺？”
徐问正想接住往下讲，听到陆离的话，不由得一愣：“啥是天残地缺？”
陆离却没有理他，自顾自思索：“若真的是这样……难道失踪的那些人，被送进了那里？那么赵顺又是怎么回事？”
他心神微动，浸入识海内，查看飞剑的情况，小剑内似乎蕴含着一道情绪，那时它未消化的“愤怒”。
小剑很是奇特，别的飞剑一般都是利用奇石或者专门的“磨刀石”，来磨砺锋刃。而它却不用，若是陆离催使本命神通，它的损耗会异常的大，但是只要是“吞食”了情绪，就会恢复锋利。
“要不要再把这愤怒情绪打开呢，里面应该有赵顺的一些记忆。”
“当初在城外，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呢？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陆离，陆离！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陆离这才回过神，连忙嗯嗯回答：“什么？”
“我说，当然是残疾的人先失踪啊！现在街上的乞丐身上可都是完整的！”
陆离皱了皱眉头：“那这就有些诡异了……”
他又拍掌道：“等我一下。”
徐问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这对他来说可是大事，少了一个自己在意的人，可不就是大事吗？
陆离回到卧室，佩戴好长刀，又拿走储物袋，走出卧室。
在进行这些事时，他还在思索：
“据徐问说，城内的天残地缺消失了很多，而且都是没人在意的乞丐……”
“那间地下室中，可是有着能让人变为浊妖的池水，不管赵顺的记忆是不是真实的，我都得试试，毕竟这些事有可能与我爹娘的死有关……”
“而且那些人或许是在南川城中，暗地里干这些事……毕竟见不得光。而南川城中除了修行者，知道浊妖的人怕是没有几个。”
“四司的人难道不知道吗？或者是虚舟？我也许得问问刘苗和沐寻风。”
“天残地缺……”
陆离口中喃喃道。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妖族大军压境，而自己又拘压了那只穷奇，它这么肆无忌惮，怎么可能没有祖宗长辈。
看来要小心一点了，至少在城内也得小心，说不定哪一天妖族就攻城了，毕竟镇灵动荡也就持续七日。
“干啥去啊陆离？”
徐问见他挎刀，似乎是要出门的架势。
“吃饭去，早饭还没吃就被你叫起来了……”
徐问立马就急了，要知道凭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调查这些事。
“那小楠……”
陆离转身看了他一眼：“我说过不调查了吗？毕竟还是你朋友，而且这么大的事，四司肯定也派人了。”
徐问这才恍然大悟：“噢噢，那你先吃饭。”
陆离摊摊手：“走吧，我知道你还没吃饭。”
徐问嘿嘿一笑。
韩言出门了，还是那身邋遢衣裳，提着酒壶，他胡子拉碴，东望西望。
街上的人都知道他不务正业，却天天有钱买酒喝，曾经也有人心生歹意翻去他家，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还被一位不知道何处来的少年打了一顿，自那之后再没有人觊觎汉子的财富。
这时韩言正跟人吹嘘自己有多厉害：“你是不知道，当年我独自一人，提剑去北境，那妖王见了我不敢出门。当时我拎了四只妖君的头颅回来”
他喝了点酒，正绘声绘色地跟附近的人吹嘘着自己的“光荣事迹”。
“……我有次去四宗，那剑法一耍，嘿，四宗的老祖宗见了我都得喊爷爷，唉，平生憾事也就是没有收个入眼的徒弟了……”
旁边那人一听乐呵呵道：“你要是真能杀个妖君，别说当徒弟了，我直接跪下叫你爷爷。”
韩言又仰头灌了一大口口，白了他一眼：“做我徒弟，你还不够格，不过叫我爷爷这事能考虑考虑。”
“去你的。”旁边有个人笑骂了一声，给了他一脚。
“别吹了，也没见你杀过妖啊，前几日来了条大狗，你就吓得不敢动了。”
旁人闻言皆是哄笑了起来。
韩言讪讪笑了一下，提着酒壶晃晃悠悠地走了：“不信算了，你爷爷我啊，以前很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