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为卒（1 / 2）

天色渐暗，狱卒陆续给其他牢房送吃食，看其他牢房都有，偏偏只有他们连碗水都没有，凰域喊住狱卒：“等会，我们的饭呢？”

狱卒拽回衣角鄙笑：“哼，你们当街打人，以下犯上，还想吃的？没门！”牛正时刻不忘耻笑。她怒目拍栏质问：“什么叫以下犯上，你给我说清楚！还有城主还没定罪，将军只说带回，没说不能给饭啊。”

听见牛正还在大笑，凰域咬牙骂道：“笑什么笑！等我出去了把你牙打掉！”

狱卒领了一个人进来，牛正更激动了欢呼：“二哥！二哥你总算来了，就是这娘娘腔打我，你跟队长讲，判他个重罪。”牛二长得比牛正更高头大马，居高临下打量问：“是你打的？”

凰域抱臂眉飞笑颜说：“没有啊，我可没打他。”牛正极力申辩高喊：“就是他，大街上的人都看见了。”眯眼微笑点头：“我是单方面揍他，满大街的都看见了。”狱卒险笑出声来被牛二瞪回去了。

牛正气红了脸要骂回去，他哥扭头斥责：“丢人现眼的东西还有脸说。”牛二看不出喜怒地说：“你既然有能耐，等你出来和我打一场。”狱卒带人出去了。

“欸，小兄弟。”隔壁劳友在喊她，凰域转身看过去，扔过来一窝头，抬手接下。“这样听起来你是被冤枉的？牛正那人仗他哥，欺压不少老弱妇孺，可惜城防队风气不正，城主养病，将军军务繁忙，城里只得靠我等侠义之士了。”

凰域端详手中的窝头反问：“侠义之士？”

“在下不才，乃漠南第一侠盗，人称粱君子。”凰域揶揄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劫富济贫的侠士啊。”

梁君子自豪说：“小兄弟过奖过奖。”凰域一个转念尴尬发现自己好像就是他说的‘富’，干笑两声敷衍他。

这家伙出去了怕不是要盯上我？

嗅一丝血腥，凰域四处张望后，被粱君子提醒她身后，借微弱烛光凝神看去，几乎快要吐出来，同牢房的人拿着一个东西，吃得狼吞虎咽，满嘴鲜血。

凰域直直退到门边，强装镇定说：“我说，你要真饿了，这窝头给你吧。”那人停下，黑暗中一双浊目注视她，屏气踱步近前，认真放下窝头退开来。

粱君子吃惊看着这一幕，刚要发声，被凰域的手势打住。

城防队倚强凌弱，城主不理事，就连牢狱都乌烟瘴气。看他在吃自己放的窝头，松口气。立马咧嘴撒泼般扒围栏上大喊：“来人啊来人啊，快点来人！”

两人狱卒骂骂咧咧走来，刚要开口被一张纸抵到脑门上，隐有上位者的威严声：“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这是什么。”隔壁的粱君子还有身后的劳友震惊看她。

翌日

赢烨按惯例在军中巡查，至某处时，众将士皆散漫瘫坐在地，瞌睡的瞌睡，嬉笑的嬉笑，更有行酒划拳毫无军纪可言，大喝道：“校尉是谁！毫无军纪！”

惊得众将士一个激灵，稀稀拉拉地站立集合。见将军如此震怒，有人提醒说：“新任的校尉还没到，据说是兵部委任的，却迟迟不见人影。”

赢烨按下火气，对身边的亲卫说：“从玄甲军调个校尉来。”闻言，众将士纷纷露出激动的眼神，没了空降的校尉，能有玄甲军的校尉，简直是莫大的荣幸。

这边玄甲军来的校尉还没和大家相识，校场急急忙忙跑来一个人，边喘气边说：“抱歉抱歉，我来晚了。”待看清来人的脸时，赢烨闪过惊讶，很快平静，又是一个来军中镀金的京州贵族子弟。

凰域凭委任令得以从牢狱解脱，再急忙跑来，等站稳抬头就看见赢烨似笑非笑的眼神，就知道今天没法善始善终了。

“你的委任令呢。”赢烨的亲卫罗劭上前问。他看了看，双手奉在赢烨面前。他拿起第一先看兵部的章印，真的；不过天高皇帝远，真的调令也不能说明什么，借此停职，兵部追问也能交代。

“你身为校尉不仅迟到，未能做到身先士卒，昨日还当街伤人，罔顾律法。为正军纪，今日暂停你校尉一职，但既是兵部派来的，暂且从队正做起。”赢烨话语让她无从反驳，当众军士的面反抗上司不是明智之举。

好歹给自己留了五十人，牵强扯出大大的笑，做军礼道：“是，小子领命，谢将军宽宏大量。”没有立马翻脸发作还算有点脑子，这几百兵有自己的校尉还翻不出什么浪来，刚要走时，被新来的队正喊住。